呵,女人。
易水寒心中冷笑。
之前他晚上过来,她热情得不得了,恨不得他是来自荐枕席的。
如今那个小白脸来了,夜里不空虚了,就不待见他了。
连语气都冷冰冰的。
真是翻脸无情。
那个小白脸的姿色连他一成都不如,她不是好色之徒吗,怎么就退而求其次了?
易水寒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意,缓步走向萧清音。
萧清音感觉这人气势不大对,不自觉后退。
没退两步就到了墙边。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萧清音蹙眉。
这人该不会喝醉了,跑她这耍酒疯吧?
易水寒抬手撑墙,看着被他圈在墙角里,显得有点娇小的女人,勾了勾唇。
俯身贴耳,用低沉悦耳的嗓音轻声道:“当然是来找你啊。”
轰!
萧清音瞬间热意上头。
这人是在撩她吧,是在撩她吧,是在撩她吧?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魅惑的眼神,迷人的唇线,萧清音感觉自己有点刹不住。
要不,就吃了?
这样的极品可不是哪都能遇到的啊,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她舔了舔唇,抬手去勾这人脖子,对方却直起了身子。
叉手笑道:“不是说好教我英文吗?什么时候开始?”
萧清音:“……”
谁都别拦着!
她要阉了这家伙!
易水寒看着她恼羞成怒的模样,心里那股恼意总算散了几分。
萧清音没好气地推开他:“明天再说,这么晚了,我要睡了。”
“需要我这边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
“那我先走了。”
易水寒带着一脸愉悦走出房间。
萧清音那点睡意都被他气走了,杀气腾腾地看着门口,磨了磨后糟牙。
“敢耍我?看我不虐死你。”
她研墨铺纸,奋笔直书,一口气把自己学英文背过的某套经典教材第一册默写下来。
写完时,巷道里传来鸡叫声。
萧清音到隔壁敲门:“醒醒,该起来背书了。”
隔壁住的都是习武之人,耳朵灵敏得很,萧清音才敲第一下门,就都醒了。
听出萧清音的声音,一个个面面相觑:“萧大夫是不是走错门了?我们这没人读书吧。”
“我去看看。”
易五掀被起床,三两下穿好衣物,小跑着去大门。
发现有个人比自己更早到了。
不由顿住脚步。
易水寒昨晚喝了不少酒,睡得本就不踏实,这会被喊起来,头痛得紧。
他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阴沉沉道:“你非要这个时候开课?”
摆明是报复他。
萧清音拍拍手里厚厚一沓的纸,面无表情道:“我连夜给你写教材,眼都没合过。”
一句话堵得易水寒说不出话来。
讪讪道:“我并没有催你的意思,不用急成这样。”
“好了,别废话了,赶紧上完今天的课,我好回去补眠。”
“好吧。”
易水寒领她去了书房。
萧清音二话不说,教起了英文字母和音标。
本以为易水寒怎么都得两个时辰才记下来,没想到还不到半个时辰,他就能倒背如流。
“记性不错。”
她皮笑肉不笑地夸了句。
易水寒露出个谦逊的笑容。
“下面开始第一课。”
萧清音教易水寒先学习单词,然后尝试自己翻译,对照她的译文学习。
再反过来,根据她的译文翻译为英文,然后对照原文。
“完成以上步骤后,把课文背下来。”
萧清音笑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接下来的课文就由你全部自学。”
易水寒吃了一惊。
“你就教一节课?”
英文是这么容易学的?
“当然不是,以后你每天来找我一次,背诵并默写一课,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每隔一旬,考一次试。”
萧清音回道。
“我们就不按时辰收费了,按次收费,一次一百两。”
这夫子当得可真轻松。
易水寒暗地腹诽。
课文都是他自学的,她就答个疑而已。
又听她继续道:“教材是我费了大功夫默写下来的,一万两一本。”
易水寒看着墨迹尚未完全干涸的教材:“……”
顶多两个时辰的功夫,就要诓他一万两。
萧清音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易水寒咬了咬牙:“我买。”
转头朝窗外喊了一声:“易五,取一万两银票过来。”
心里暗自后悔。
早知道发个酒疯要一万两,他昨晚就不去找她了。
现在倒好,私库都要被她掏空了。
萧清音拿着银票神清气爽地走回云宅。
刚跨进大门,一道飘逸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她跟前。
差点把她吓到。
“你别这么神出鬼没的,会吓死人的。”
吓吓她也就算了,要是吓到老人家,那可不是小事。
季云华一脸严肃道:“老实交代,你这大清早的,从哪个被窝跑回来的?”
萧清音:“……”
她一把推开这厮,边往里走边道:“哪个被窝都跟你没关系,反正偷的不是你的汉子。”
“偷我的女人也不行。”
“……”
萧清音回房补眠,睡到日上三更才起来。
云昭云姝已经把开张的事情筹备好了,就等她和季云华去剪彩。
艳阳高照之时,百宝斋在热烈的鞭炮声中开业。
苟胜天这才知道百宝斋只卖成药,不卖药材,顿时有点后悔先前的草率。
“早知道就不闹那一出了。”
每个患者的情况不一样,哪怕是同一种病,药的用量也有区别。
可以说是一人一方,大部分人都是看病取药,只有少数人会买成药。
也就金疮药、清心丸、活络丸、壮骨药酒什么的受欢迎一些。
对平安医馆影响有限。
苟胜天叹气。
真是白白得罪了活阎王。
不,不止活阎王。
听到隔壁传来“太子妃恭贺”“安国公夫人恭贺”的贺仪唱念声时,苟胜天脸色白了白。
寻思自己是不是赶紧送一份大礼过去赔罪的好……
“师傅,有人来看伤。”
学徒打断他的沉思。
苟胜天抬头,是个农夫模样的中年男人,右小腿有道撕裂口子,足足有三寸长。
伤口又青又黑,有些地方已经腐烂。
一看就是舍不得花钱治病,自己拿草药乱敷,实在受不了才来他这的。
这种大概率治不好,也赚不到几个钱的伤患,苟胜天向来不出手。
“来晚了,没救了。”
他一脸冷漠道。
农夫和身旁妻子霎时白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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