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清做了驻颜丹,交给了贺长恭。
该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她都做了,剩下的就只能静静等着其他人的动作。
贺仲景这边没让人失望。
据说他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很多人帮忙。
——当然,主要是孟大人自己的根基也好。
甚至有两个御史表示,要为孟大人死谏。
沈云清默默地想,这个小叔子得罪不起,能说服让人去死,想想就可怕。
幸亏是自家人。
贺长恭做了什么,沈云清不是特别清楚。
她只知道,驻颜丹,是贺长恭找人,辗转送到万太后那里去的。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孟湘湘短短一个月就瘦了十几斤。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她,已经褪去了那鼓鼓的粉颊,眼神变得深沉而坚毅。
不过这日,她还是在家里坐立不安,来来回回踱步,目光一直往门口看。
——今天,孟夫人在贺长恭的斡旋下,终于得以去诏狱见孟大人了。
当然,其中可能还有沈云清的功劳。
因为自沈云清去见过萧和同之后,后者已经派人来索过两次药了。
沈云清每次都拖一拖他。
就拖个一两天,得让他知道药来之不易,同时也不能把饿狼拖急了。
孟大人是否愿意妥协,关乎到整件事情的走向。
所以孟湘湘,十分担心。
她是希望父亲妥协的,毕竟她不想失去亲生父亲。
然而她也了解自己父亲的性格,恐怕此行……
只能寄希望于母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
希望父亲看在没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的份上,能够妥协。
她觉得度日如年。
时间过得怎么如此漫长呢?
盼望着,盼望着,刀哥进来了,狗剩也回来了。
这下沈云清都站起来了。
孟湘湘上前焦急地道:“大哥,我爹他……”
贺长恭走得满头大汗,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道:“成了。”
孟湘湘如释重负,一屁股蹲下,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爹松口了。
他们做了那么多努力,不会功亏一篑。
沈云清也很高兴,倒了一杯水递给贺长恭。
贺长恭接过来一口下肚,杯子还给她:“再来一杯。”
男人果然得有用。
看看,今天待自己态度就不一样了,还主动给自己倒水。
为了提升家庭地位,贺长恭决定要继续崛起了。
他觉得今日自己牛坏了。
然而下一刻,沈云清笑道:“我还以为今日会无功而返呢!还得是孟夫人。”
这世上唯一能劝动你的人是我。
我不怕死,但是我害怕死后没有你。
啧啧,沈云清都脑补出来文案了。
贺长恭心里不得劲了,粗声粗气地道:“孟夫人没有劝动孟大人,是我劝了他。”
沈云清:???
说好的神仙爱情呢?
为什么变成了狗剩苦劝?
她想象不出来,贺长恭劝人的模样。
贺长恭眼睛瞪得老大:“怎么,不相信我是不是?”
沈云清狗腿子地点头:“信,怎么能不信?”
咱们狗剩哥,牛逼带拐弯的!
别的不说,就这件事情,协调那么多关系,全靠他。
是,贺长恭不认识多少达官贵人,恐怕他认识最大的官,就是那个报信报不明白,兜比脸都干净,现在谋划着成亲收份子钱的燕王世子赵景云。
不能提起他,怕自己笑掉大牙。
但是贺长恭认识的“鸡鸣狗盗”之辈,关键时候真能帮上忙。
就像沈云清看不太上,总觉得心眼多的许昌华,这次也帮上了忙。
那小子,认识万太后娘家的门房。
县官不如现管啊!
折腾了许多道关系,你别管多复杂,这些人,真把路给打通了,不服不行。
贺长恭被沈云清的“虔诚”态度安慰到了,又喝了口茶,这才道:“也没什么,我就是对他说,老婆孩子不管了,连男人都不算。你流芳百世,要老婆孩子以后吃糠咽菜?呸!”
沈云清目瞪口呆。
是贺长恭的语气了。
她已经脑补出来这人说话的神情了。
“然后呢?”她忍不住问。
“然后他就不琢磨着死了呗。”
瞧瞧你这话问的,要是没解决,他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吗?
沈云清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又过了半个月,孟大人回家了,收下了万太后的侄孙,官复原职,又继续做他的国子监祭酒?
这件事情对孟大人打击极大,但是好歹人是活着回来了。
就这样忍辱偷生,已经是许多人低头努力的结果。
活着,从来都不是爽文。
哪有那么多开挂?
沈云清表示,就是她自己这样的天命之女,不也就有点钱吗?
该有的烦恼,一样不少,甚至还更多。
比如,现在。
她在医馆里嗑着瓜子喝着茶翻着书,尽心尽力地研究着方子,打算开发一个药妆系列。
毕竟从万太后那种毫无人性的扭曲老女人手下,她凭借一瓶驻颜丹能把孟大人救出来,这说明女人追求美的狂热。
她觉得自己研究药妆出来,开个铺子,幻想着日进斗金……成功洗钱!
畅想未来,享受当下,她这小日子过得多自在美好!
然后,黑锅就从天而降。
“沈氏?我刚才看着就是你!”门口一个三十多岁,却早早谢了顶的猥琐男人,抄手站在门口,不怀好意地笑了。
沈云清皱眉:“张癞子,你来做什么?”
这是她之前在红河镇上住的时候,村里的混混,之前打过她主意,不过被温止派人教训过了。
他本来不服气,但是知道温止是知府的儿子之后,就夹着尾巴连夜搬家。
欺软怕硬的这一套,把沈云清弄得也是无语。
没想到,四害难除根,混混也是。
竟然在京城,还能遇到这个人渣。
呵呵,拳头硬了。
之前温止吓唬他,让他躲过了一劫。
要是自己出手,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我知道,”张癞子一脸得意地进来,“你和温公子的事情黄了是不是!我都听说过了!前几天,温夫人进京操持温公子的婚事,我都知道了!”
沈云清下意识地觉得不对。
温止成亲与否和她没一毛钱关系,但是张癞子,怎么就那么巧,对温夫人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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