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他中毒的事情……”
“哦哦。”沈云清今日浮想联翩,导致脑子有点跟不上了,“毒我基本能解,就是今日太激动,忘了这件事情。”
文氏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祖母,您能劝动他……吧。”
这个没有必要的“吧”,完全是因为不想文氏有所察觉。
毕竟这两位的事情,最终是否捅破这层窗户纸,怎么捅破,她都不该干涉。
“应该能,他听我的。”文氏点头道。
“那就好。”
“云清,那祖母再问你,这毒,会影响子嗣吗?”
沈云清瞪大眼睛:“什么?”
子嗣?
武安侯都五十多了啊!
“我是觉得,”文氏道,“他因为我耽误了这么多年,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么大年龄,还没有子嗣……”
想到日后别人都儿孙满堂,武安侯却孑然一身,文氏替他感到难过。
尤其,文氏自己,从儿孙中得到了这么多,无法想象孤苦的日子,所以衷心的希望,武安侯也能享受到这种天伦之乐。
沈云清脱口而出:“谁给他生?”
文氏笑道:“他的地位,难道还怕找不到给他生孩子的女人吗?总有心甘情愿的。”
“可是武安侯都五十多了,别人都快当曾祖父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祖母啊祖母,您这样的安排,恐怕真是一厢情愿了。
比起子嗣,武安侯更在意的是您。
现在沈云清想起武安侯在文氏面前笨拙乖巧的样子,还觉得不可思议。
“不晚,他毕竟是男人。我有个叔祖父,七十二岁的时候,还得了个儿子。我那个小叔叔,是极聪明的……”
只可惜,后来也死于先皇手下。
沈云清想了想后婉转劝道:“正如您所说,如果侯爷有生孩子的心思,又能浪费他多少时间?但是他没有,说到底,还是没有这种心思。”
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古代身为权贵的男人,真是床上出点力就行了。
文氏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不解。
沈云清:“祖母,或许他心里有人吧,一直记着那个人,不想成亲。”
“不是抱琴……难道是别人?”
不是别人,是您啊!
沈云清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祖母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一点儿不往武安侯喜欢她的角度想呢?
“不管是谁吧,”沈云清只能硬着头皮道,“子嗣的这种事情,如果他就是不想要,您却提出来,岂不是让他为难?祖母,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孩子的。”
“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文氏点点头。
她光顾着关心他,却忘了保持距离。
文氏是个通透的,既然知道自己想错了,便决口不再提起这件事情。
沈云清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武安侯就来了。
这次,他带来了许多礼物。
全家上下,每个人都有,甚至连刀哥,都得到了一块金狗牌。
沈云清咋舌。
刀哥:看来做狗还是要凶一点,还得抱对大腿。
它屁颠屁颠地跑到文氏怀中献殷勤,娘都不那么亲了。
武安侯今日看起来正常多了,但是眼神里还是带着满溢出来的欢喜。
文氏还是担心他身体,道:“昨日说了许多话,竟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说了。我这孙媳妇,医术高超……承平不能讳疾忌医。”
“好,我听姐姐的。”
武安侯把袖子挽起来,手腕露出来放到小几上。
沈云清上前替他诊脉,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侯爷,您需要解毒。”
“好,你安排便是。”
这时候,也不讳疾忌医了,成了最好沟通的患者。
沈云清走到桌前坐下,提笔给他开药方。
而文氏则关切地道:“承平,这种隐患,要及早拔除。你回去好好让人查一查,到底是哪里出的问题……”
这种后宅阴私手段,也能要人命的。
武安侯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昨日匆忙激动,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和姐姐细说。”
沈云清却忽然想起什么,“侯爷,我隐约记得,萧和同说,谁是假的,是和那件事情有关?”
武安侯示意她去关门。
沈云清知道事关重大,就让海棠去院子里守着,自己则关上门,然后到文氏身后站着。
“姐姐还记得淑妃吗?”
文氏面色微变。
沈云清对这个淑妃,也有点印象。
因为这位,是废太子的生母。
祖母这个皇后没有诞下嫡子,其他妃子倒是替先皇生了几个皇子。
淑妃的儿子,是皇长子。
无嫡立长,皇长子成了太子。
可是后来,先皇遇到了万蓁蓁,于是什么脸都不要了。
太子被废,而且还是以巫蛊之罪被废,然后全家都被圈禁起来。
淑妃也因此获罪,被降成了淑嫔,打入冷宫。
后来,圈禁废太子的地方起了一场大火,所有人被烧死。
淑嫔知道后,投缳自尽。
所以说起来,淑妃很惨。
“我找到了废太子的遗孤。”武安侯道,“接到了府里。他的生母,废太子的良娣吴氏也在;这件事情,大概和那个愚蠢的女人有关。”
“那那个孩子,是真的遗孤还是假的?”文氏道。
“应该是真的。”武安侯道,“但是姐姐,其实真假根本不重要,只是一个由头而已。如果姐姐愿意,那您的几个孙子,就会是龙子凤孙。”
只是,姐姐对那农夫用情很深,大概是不愿意的。
果然,文氏摇头:“不,我不愿意。他们姓贺,是贺家的子孙。”
而且,高处不胜寒。
忽然,文氏看向了沈云清。
沈云清心有所感,“祖母……”
刚才从提到淑妃,想到那场让废太子一家葬身火海的大火,有什么从她的脑海中闪过,却没抓住。
但是被文氏这样看了一眼,沈云清好像忽然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云清,你不是问我,安哥儿到底是谁的孩子吗?”
沈云清坐在椅子里,呆若木鸡。
原来,安哥儿竟然是那样显贵的出身吗?
可是,可是那样的路,她如何舍得让安哥儿去走?
他还是个孩子!
(明天有事,今天准备,所以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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