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哼了哼。
也不算多高兴。
她算看出来了,她都拉下面子,过来跟秦氏主动讲和了!
可秦氏方才那讥笑的样子,分明是想再数落人!
还是她儿子有远见,故意在程香儿面前装作饿得晕过去,又说自己要饿死了什么的,这死丫头果然就巴巴的过来替她们说好话了!
这赔钱货还是有些用的嘛!
程母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摆着屁股走了,走前还不忘吩咐秦芳芳:“别忘了多做点!”
要不是顾忌程香儿在,秦芳芳是真想再素质三连问候程家列祖列宗!
秦芳芳盯着程母做作离开的身影,磨了磨牙。
程江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他倚着门,冷冷道:“你不愿给他们做饭可以不做。”
秦芳芳看向程江年,这个打从她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没个好脸色的小男孩儿,这会儿虽说依旧没个好脸,却也终于说了句中听的话。
但……不行。
秦芳芳敛着眉眼,低头轻轻摸着程香儿的小脑袋:“……无所谓,我总不能让你妹妹亲眼看到我把你们奶奶小叔给饿死。不过是几口粮食的事,我还是能弄来的。”
程江年盯了秦芳芳一会儿,丢下一句“随你”,转头就要走。
“等下,”秦芳芳叫住程江年,“你带你妹妹出去玩会儿。我要办点事。”
程江年皱了皱眉头,还是牵着程香儿的手出去了。
秦芳芳从柴房里找了把斧头,拎着去了程母屋子。
程母正一脸得意的坐在炕边上,就见着秦芳芳拎着斧头进来了!差点把她吓得魂飞天外!
“你想干什么!”
程母尖叫,差点从炕上滚下来。
秦芳芳都不理她,绕过她,径直往炕边上的一个五斗柜走去。
上次秦芳芳来程母屋子里拿鸡蛋跟米面时就注意到了,这五斗柜上挂了把生锈的铜锁。
好笑不好笑,就这么家徒四壁的环境,贼来了都心疼的要丢个铜板再走,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上锁去保护的?
这上锁,又是为了防谁?
秦芳芳一斧头朝那铜锁砍去!
在程母的尖叫声中,秦芳芳将那五斗柜,砍出个洞来。
秦芳芳上前,粗暴的扯了扯,竟是扯出个米面袋子来。
程母呼吸粗重,红着眼看着秦芳芳,但又害怕极了秦芳芳手里的斧头,喘着粗气不敢说话。
秦芳芳一手拎着斧头,一手拎着米面袋子,似笑非笑的看向程母。
——秦芳芳这会儿心里爽飞了!
偶尔,她也会践行一下她们家小禾的处事标准。
不得不说,这种大开大合的处理方法,是真的暴力美学啊!
怎是一个爽字了得!
“娘,既然你说了,要跟着我们一起吃饭,你也得拿出你的诚意嘛。”秦芳芳似笑非笑的掂了掂米面袋子,“诚意我收到了。有点轻,勉勉强强吧。”
程母眼圈都憋红了!
她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你个小娼妇——”
秦芳芳往上提了提斧头:“嗯?”
程母把骂人的话都憋屈的咽了回去,心在滴血:“……没、没事。”
秦芳芳很是满意一点头:“既是这样,那我就去灶房,准备晚饭了。”
秦芳芳提着斧头,拎着米面袋子,大摇大摆出了程母屋子。
身后,倏地传来了程母心痛的大哭声。
秦芳芳笑的更舒心了。
……
这几日,只要天气好,虞晚禾便带着秦芳芳虞春苗一道进山挖草药。
那天晚上虞春苗挖的那野菜,让虞母感动的眼圈都红了,双手合十一直在朝祖坟的方向祭拜,说是祖宗保佑,她们家苗苗现在可厉害了,都会帮家里挖野菜了。
虞春苗嘴上有些恼羞成怒的说着,这有什么,但还是趁旁人不注意的时候转过头去,抹了一把眼泪。
后面几日都不用虞晚禾喊,虞春苗自己就早早起来,积极主动的跟虞晚禾去进山挖野菜。从一开始挖大半日只能挖寥寥小半筐,到后面大半日能挖得整整一筐,这进步不可谓是不神速。
虞晚禾小声跟秦芳芳叨叨,说这虞春苗,从各种意义上来看,都是先天挖野菜圣体啊。
夏婶有一家子要照顾,跟着虞晚禾她们挖了两天草药,又去四处跑着挖野菜了。不然,家里桌子上的菜份量不够,单吃那稀得快能照见人影的粥,也不顶肚子。
很快便到了初十这日。
寨梧县城逢五逢十是集市,那日出摊的人多一些,好些要买卖东西的乡下人,都会挑集市这一日去县城,卖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再置办一点儿粮食。
虞晚禾一早把处理好的各类药材,用采来的宽大叶子包裹起来,分门别类的放在背篓里。
这次攒下的鸡蛋不够多,只有两个,虞母便不打算去县里头赶集了。
不过虞山虞海要跟虞晚禾一道去集市,找找活计,看看有没有散工可以做,挣个几文钱也是一笔重要的进账。
兄妹三人一大早起来,稍稍吃了些虞母做的早食,虞晚禾又到秦家去接上秦芳芳,一行四人便往县城方向去了。
进了城,虞山虞海便跟虞晚禾秦芳芳她们分开。
兄弟俩去找活计下苦力,虞晚禾秦芳芳她们则是直接去了那小巷里的药铺。
那小巷里的药铺旗帜依旧安静的飘在半空中。
药香袅袅。
虞晚禾秦芳芳刚走近,便听得药铺里传来了一声声咳嗽声。
听那动静,人还不少。
虞晚禾早就有所准备,从背篓里拿出两条浆洗得干干净净的布巾,跟秦芳芳一人一条戴在口鼻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版的口罩。
两人口鼻上覆着布巾,这才进了药铺。
这次药铺里有三个病人,都在咳嗽。扈大夫正在给其中一个病人把脉,后头还有两个病人在排队。
扈大夫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随意抬头看了下,见虞晚禾秦芳芳口鼻上覆着布巾走进来的样子,手一抖,显然被吓了一跳。
虞晚禾笑着出声打招呼:“扈大夫,是我啊,上次给你送过药草的。”
扈大夫这才把眼前这个口鼻上覆着布巾的虞晚禾与先前卖药草的虞娘子联系起来。
扈大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他们医者在遇到大疫之时,倒也会戴上绢布看诊。
不过平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这虞娘子懂的很多嘛。
“虞娘子稍等。”扈大夫道,“我这里还有几位病人,待看完诊,再招待虞娘子。”
虞晚禾做了个“请”的手势:“扈大夫客气啦,病患要紧,您先看诊便是。”
扈大夫忍不住又多看了虞晚禾一眼。
心下忍不住感慨,也不知这虞娘子到底是什么来历。
懂医理,辨药草,谦逊有礼,待人接物也这般让人舒服。
看她穿戴,看着像是很贫困的样子。可贫困之家又怎么养得出这样的人?
难道是……家道中落?
扈大夫脑子里闪过几个纷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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