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城门即将被关闭的最后一刻出了城。
陆祁安坐在马车内,顺着马车车窗看见在自己身后缓缓关闭的城门,脸上闪过一抹复杂,转回头重新在马车内坐好,心里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滋味。
自己夫人为了旁的男人,竟然连清誉和名声都不要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觉着不痛快。
他也不知道楚南夕出了城门究竟往何处去,只能先去之前她吩咐长生时的那家客栈碰碰运气。
约摸走了一刻钟,马车这才停下。
“少爷,是少夫人的马车……”
长庚略带欣喜的声音传进马车中。
陆祁安一把推开马车车门,焦急的朝着客栈门口被拴好的马车瞧过去,确认了是自己府上的马车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歹人是寻到了,也并没有节外生枝。
不等他吩咐,长庚麻利的把人从马车上挪下来,继而朝着客栈内推过去。
虽说客栈坐落在城外,但距离此地方圆十里之内在没有第二家,因此生意不应当这样萧条冷淡才是。
二人直至进了客栈内,仍旧不曾瞧见过一个人影。
长庚满脸紧张的盯着四周打量,许久才出声,得下一个结论——
“这客栈似有些古怪。”
不等他开口说话,便听到上头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女子声音。
“夫君?”
陆祁安仰头,眯着眼睛寻着声音处瞧过去。
便见楚南夕满脸惊喜的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梯,朝着自己方向过来。
“夫君你怎么过来了?”
听出她声音中的惊喜和满满的依赖,让他心里也略微舒坦些。
“我若是不来,你想没想过城门关闭后,你该如何?”
言语间虽然算不得多严厉,但面上也是没有半分和善。
“抱歉。表妹是因为担忧我,这才不管不顾的跑出来。”
身着一袭白衣的男子,虽受了伤但仍旧不掩面上的姿容,此时从楼梯上缓步走下来。
此人正是楚南夕心心念念的表哥南宫钧。
陆祁安神情不善的朝人看过去,仔细打量着。
“这就是我表哥,南宫钧。”
楚南夕先是介绍了两句,随后快步走到人身旁,满脸担忧的扶着人寻了个板凳坐下来,在瞧见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蹦开,微微松了一口气才板着脸教育起他——
“你身上有伤还不知道小心点,万一又把伤口崩开了,可怎么办?”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给他包扎伤口用的金疮药都还是她从府里带出来的。
也幸好,那些刀剑上并没有毒,要不然就算她及时赶过来,怕是也救不了人,改变不了外祖一家上一世的悲惨命运。
南宫钧满脸笑意的看着她,抬手揉了揉她头顶——
“我没事。”
兄妹二人虽然不是自小在一起长大,又分开数年之久,但仍旧改变不了南宫钧对她的宠溺和亲近之意。
陆祁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只觉着万分刺眼,心里也有些堵得慌难受。
“咳……”
轻咳了一声,打断俩人,这才开口说话。
“城内怕是回不去了,只能在这客栈对付一夜。”说着,环顾一圈四周,见仍旧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把心里的疑惑询问出来:“折腾这么久,这客栈怎么一个人都不见出来?”
“这店里怕是在没有一个人了。”南宫钧脸色略微阴沉了些,看见几人狐疑的脸色,继续解释,“许是家黑店吧!我受伤进来时出了几个店家人之外,在没瞧见旁人。”
许是从前带兵打仗留存下来的谨慎,并没有让他只听信南宫钧一面之词,反而吩咐道——
“长庚你带两个人把客栈搜寻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旁的漏网之鱼。”
片刻功夫,长庚与几个小厮回来,“这客栈上上下下都搜遍了,在没有旁人。”
“夫君,我推你上去休息吧!”
楚南夕神情中,透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高兴。
她们身处这郊外,夜里陆祁安必定是要与她住在一起的。
若是想要趁此机会在试一试,总归是比在府里方便,不用顾及他能随时黑脸离开。
进了房间,楚南夕才半蹲下身子,直视着他眼睛,似是心里担忧他会因着今日的事而生气,故意软着嗓子声音柔柔的询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陆祁安神情没有因着她的乖顺而有半分软化迹象,自嘲的反问道:“你还会怕我生气吗?”
楚南夕被他怼的神情一僵,想着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只能继续好言好语解释。
“我自然是怕的,只是今个儿情况特殊,你也知道我外祖父一家自我幼时就去了边关苦寒之地驻守,表哥对京中并不熟悉,又一直拖到快要关闭城门的时辰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过来,我难免会心急如焚。”
“是吗?”陆祁安声音冷淡,显然是不相信她这番说辞,继续嘲讽道:“我还以为夫人什么都不怕,毕竟连着叫人去通知我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夫君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着她这幅明显没往心里去的模样,也不愿在继续说下去,只是阴沉着间朝床榻走过去。
“这里不能泡药浴,我先替夫君捏腿,等回去了在补上药浴。”
伸出去的手不等碰到他身上,就被避开。
楚南夕脸上有些尴尬,随即幽怨的眼神朝他撇过去。
“早些休息吧!明日也好早些回去。
另外,今日夜不归宿的事情只怕是瞒不过柳氏,明个儿回府后,她难免会寻你过去,你……只管说陪我出城来拜佛求平安。”
话音落下,陆祁安躺下身子顺带背对着她,一副拒绝在继续交谈的模样。
楚南夕嘴巴张了又张,愣是在他这番操作下,没说出一个字来。
同样负气的背对着他躺下——
床榻虽然不大,但俩人一个尽量朝着床榻边窝着,另一个也是紧贴着墙壁,愣是在俩人中间空出半个人的距离。
夜里,狂风呼啸,似是要下雨。
门窗被吹开一条缝隙,冷风呼啸着灌进屋内。
屋内,楚南夕似是被冷的一个冷噤,闭着眼睛本能的朝着榻上唯一一处热源拱过去。
陆祁安被她的动作弄醒,背后贴着冰冷的墙面,怀里却又钻进来一股热意,顿时觉着有些冰火两重天。
门窗被狂风吹的咯吱咯吱作响,扰的人在梦中也睡不安稳,蹙着眉头在他怀内胡乱拱着。
满满的无奈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随即用被子裹住乱动的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这一夜,注定有人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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