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湛会开拖拉机，也会修拖拉机，虽然跟拖拉机跟轿车也有区别，但机器的运作原理都是大同小异。
男人喜欢的东西跟女人就是不同，不是喜欢机器，就是喜欢建筑。
车主看着有五十岁左右年纪，穿着西装很体面，看到方湛他们一行人过来，警惕地打量他们，却见方湛直接凑到他的引擎盖去，这看看，那摸摸。
“水箱温度太高了。”
拖拉机就是要经常加水，方湛车斗一直备着个小水桶，他回去拎着水桶下河滩去打水。
车主看出他方湛这是有意帮自己，这才高兴地回车上拿烟来派发，先递给石狗：“谢小兄弟了，我那司机被我辞掉了，我好久没开车出门，结果也没想到…”
苏九芽打量着对方的衣着跟谈吐，确实不是能装出来的，应该是什么企业的老总。
她壮着胆问道：“那，那您缺司机吗？他会开拖拉机，也会修，学轿车也快，可以让他挂靠你们公司去学吗？”
苏九芽想帮帮方湛。
因为要考高得全力以赴去学习，那这半年自然是没办法还上钱，但是其他的能帮一些肯定要帮一些，特别是今天再看到方湛不仅黑了，还瘦了，有些不忍心的。
这个月来，苏九芽虽然跟方湛没联系，但她每天都翻看学校报纸上面的招工信息，发现司机工资高，而且目前来说方湛能尽快拿到的工作就是司机了。
她也了解过学车目前不容易，得有公司挂靠，否则单凭个人没地可学。
老板没急着答话，吸一口烟还在考虑。
苏九芽就继续说着方湛的好话：“他当过兵的，体格好，您看您这身份，出行肯定也要注意安全，他不仅能给您开车，还能给您当保镖。”
这话就把车主给逗乐了：“我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她要是能跟你这么能说会道就好了，行，看你这么卖力地推销，也看在你们能出手帮忙的份上，这事定了。”
车主从皮夹里掏出张名片来：“你让他得空去我公司找我，去之前打个电话。”
“谢谢。”苏九芽高兴地接过名片，扭头看到石狗巴巴站在那，也只能给他个抱歉的眼神，倒不是不想帮，但是两个一起塞过去人家也有心理负担。
反正方湛若是做的好，再慢慢给石狗指路，总不会撂下他的。
方湛从河滩把水拎上来灌入水箱，让车主再试着发动车子，果然是能动起来了，硬是给方湛跟石狗塞了两包烟：“你这个妹妹厉害啊。”
他笑着看苏九芽：“还读书吧，要是不读书到我公司去。”
方湛还蒙在鼓里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什么事，就看个油腻的男人跟苏九芽说这么轻浮的话脸就臭：“读书呢，不去。”就差说你那公司请不起了。
轿车开走，石狗把烟递给方湛一包：“阿诗玛呢，真是大老板。”
方湛没接，他下来帮忙是为了拖延时间的，又不是图烟的，结果帮的什么人呢。
他心里还有怨气，石狗却硬是把烟塞给他：“拿着吧，装什么呢，你今天是走狗屎运了啊，不对，应该说你娶了九芽，就是娶了一身的好运气，九芽她给你谋了份好工作。”
方湛还是云里雾里的，苏九芽把名片递给他：“刚刚那位大叔说你可以到他公司学开轿车，你去之前打他电话，工地如果不拉货的时候去就可以，不影响的，等轿车证考下来你就可以换工作了。”
方湛接过名片，才意识到自己把人家往坏处想了，他也一直想学轿车的，但是没有这个经费，也没有这个机会。
在下车帮忙之前，他真的只是单纯想拖延时间。
就像石狗说的，苏九芽带给了他一身的好运气，他要不是为了她，也不会往这里跑，不往这里跑就不会遇到这么个老板。
“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兄弟我啊。”
当个司机能飞黄腾达什么，以后要走的路，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中午饭就去之前的餐馆吃，十一点正是大伙出门买菜的时候，对面的市场热热闹闹的。
方湛看石狗又盯着对面市场看，用肘子推他：“你别再跟上次一样啊，我可不再找人捞你。”
石狗笑笑，给方湛指着对面的照相馆，两人交了一下眼神谁也不说话。
方湛知道石狗什么意思，他上回过来吃饭就有想过的，但是太突兀，怕苏九芽会反感，今天似乎有名正言顺的借口了。
午饭吃过后方湛才开口：“我要去照相馆拍张照，考驾驶证要用，下次也没时间出来。”
石狗就在旁边帮腔：“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苏九芽也跟着去，第一张先是给方湛拍一寸免冠照片。
方湛刚起身，石狗就把苏九芽也推过去：“我长这么大没拍过照呢，我们仨来一张。”把苏九芽推到方湛身边。
再拍第二张，石狗就撤出来：“留你们俩拍一张。”
苏九芽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没起来，摄影师给他们比三二一的手势，她笑着看镜头，方湛却转过脸看她，咔擦的一声，相机把画面定格在胶卷里。
不到十分钟照片就拍好了，拿了单子照片过几天再来取。
从照相馆 出来，方湛还是不想带苏九芽去药厂：“今儿去药厂会不会有点晚了，我找个时间再自己去吧。”他的工作性质跟石狗不同，他自由多了。
正是响午，太阳照的有些昏沉，苏九芽也觉得有些累就答应了。
方湛让她去拖拉机上等，自己进市场里头给她买水果，买牛奶，买零食，拎着回来。
苏九芽死活都不要：“你要这样，我下次可不出来见你们。”
石狗帮着说话：“你拿着吧，今天帮他揽了这么个工作，你不拿是想他欠你人情啊。”
苏九芽在心里嘀咕：“我欠他人情还少啊。”
拖拉机到校门口，她下来就跑，方湛喊不住，拎着东西去追，正好在校门口碰见刘梅丽：“同学，帮我给九芽带去吧。”
刘梅丽看袋子里都是吃的，心里就酸溜溜的，觉得苏九芽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腾不出手。”
她不拿，方湛只能自己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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