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记得方湛答应方有田要小孩是过年的事，还有半年呢，走一步算一步，指不定那时候方湛就真的找到了那个能替他生孩子的人。
可方湛早已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让苏九芽中午眯一会，他换身脏衣服先去地里看看之前种植的大蓟。
野草就是野草，撒下种子，真是不用管也能长得一片油绿，照陈玉生说的，大概九月初就可以采收，那时候苏九芽估计已经开学，又可以避开两人的碰面。
现在的刘开全对方湛来说已经不具备威胁，他目前最大的对手是陈玉生。
村里人见着他独自下地来，就又说那小丽的事：“你也是傻，当初要是跟小丽好，那得多清闲，你看看她也是早上回来的，一早上就把她家那片玉米地拾溜干净了。”
“我要是跟小丽好，这会估计也是撅着屁股，扛着犁耙在地里呢。”
方湛也是心里反驳，跟这些女人说多没有意义，只有把最后结果摆在她们眼前，让她们亲眼见着才会闭嘴。
地里转一圈，看着时候不早就上桥头去买菜。
因为明天正好也是赶场，下午倒是没什么买的，只有有些卤菜，还有些钓到河鱼拿来买的。
方湛挑两条草鱼，又买点猪耳朵，看轿车还好端端停在那，想了想还是放着没开会去。
现在他在城里也才刚刚起步，把这车开回村子太惹眼，以后要是真没什么成就，那这可要成为村里人一辈子的笑话。
所以听苏九芽的没错，她让停这里就且停这里。
买回的菜还是分给丈母娘家一份，苏进平乐得非叫嚷说让两家一起吃，省得还要买两份。
方湛回家时苏九芽已经在伙房准备晚饭，他把东西放饭桌上，往屋里去把脏衣服换下，看到书桌上摆着本药材书，好奇翻了一下，竟然是陈玉生的书。
书桌上压的好几本书也都是陈玉生的。
这小子什么时候背着他偷偷给苏九芽送这些书的？
方湛脸往下沉，书撒手就堆回书桌去。
衣服换出来到天井去洗，看着苏九芽在处理草鱼，他把衣服丢桶里，过去一把将苏九芽的菜刀夺来。
手起刀落，啪的一声，就把蹦跳的草鱼拍死了。
苏九芽蹲在旁边吓的身子直愣着，扭头看他，嘴里叼着烟，后牙槽咬着，侧脸沉冷的吓人，仿佛跟这鱼有什么深深仇大恨似的。
“鱼你不会做，我来做。”
苏九芽真不会，就不跟他抢了：“我妈送来了些茄子还有苋菜，放在吊篮里。”
方湛嗯一声，刮鱼鳞，开鱼肚子，下得狠劲，手背的青筋都凸出来，狠戾得有些吓人。
“那我洗菜去。”择些苋菜洗了，又帮忙剥些红蒜头。
方湛把鱼腌一会，下锅红烧，起锅后干脆把苋菜也炒了，红烧鱼，凉拌猪耳朵，炒个苋菜，三个人吃算很丰富的。
炒好菜出来看苏九芽垫着脚尖给他晾衣服，她把他刚刚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
“你既然都考试完了，就要放松放松，别总是盯着书看，看坏眼睛的。”
“考完试就不用看书啦，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学无止境。”
方湛哪说的过她这个读书人，他当然不是认为考试后就不用看书，而是不要看陈玉生给的书，不要给陈玉生有接触的机会。
“你不喜欢看书啊？”苏九芽转身往伙房走来：“我还托孙老师给你办了张借书证呢，就是城里图书馆的，一会给你。”
“你上回跟我拿照片就为这事啊？”害他很高兴来着。
“嗯嗯。”苏九芽点头，当然不是纯粹的只为办借书证，那张照片从孙大妈的手流到了那个工厂职员的姑娘手里，又还回来，最后她才拿去办的借书证。
“你要不喜欢的话不去借也没关系的，反正也不要钱。”
方湛想问她既然图书馆能借书，你为啥还借陈玉生的书。
哪敢问呢，她会生气的吧。
“你一会给我吧，我会去借的。”要看的书还很多的，他最近就是看的建筑也构造这类书籍，觉得挺有意识的。
“可以吃饭了，我去把爸叫回来。”
方有田跟村里的老头正下着象棋，一副不决出个胜负今天谁也不走的架势，看到方湛来就撵他回去：“你走，走，别在这干扰，我饿了自然会回去吃，你们吃你们的。”
方湛站着看一会，觉得他这棋估计还得走上两个小时，也就不等了。
回去给他留菜，两人先吃晚饭：“田里的事我到时间会跟石狗回来处理，你什么不用管，安静等着成绩单就是。”
这话他今天已经说两遍了：“知道了，知道了，你这碎碎念的功夫快赶上我妈了，赶紧吃吧，省的回到城里都很晚了。”
等会就要回去了，总觉得好像有很多事要交代：“我爸要是说什么你不高兴的话，你不用理他，回你家住就是，等我回来处理。”
“那井水太深，水你挑不起的，我跟你哥打过招呼的，他挑水的时候会帮着这里也挑一些。”
这次去一趟城里，方湛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什么人都想往城里去，因为太自在，太方便了。
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解决，烧饭不用拾柴火，用水不用挑，拧开水龙头就有，上厕所也是就在屋里头，哪像村里头还得跑公厕。
公厕大都脏得没法下脚，只能往山里去。
“我后天要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他在工地那边还有半个月工钱没发，正好是到后天发的。
“这大老远的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不要来回跑了，你也不嫌累。”
她自己坐车都觉得累，别说他开车的要集中注意力，还不能活动。
方湛嘴上没再说什么，但是心里坚持要回的。
晚饭后，又去把缸里的水挑满，还劈了好几捆柴火，屋里这看看，那看看，确认没什么大问题才准备要回城里。
苏九芽看他一身的汗啊，从额头一直往下流，便扯条干毛巾给他：“你别忘了我也是土生土长的石里村人，所以你啊放心回去吧，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等他把汗给擦了，毛巾抢过来，就把人往外推：“已经七点多了，再墨迹下去，你到城里已经是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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