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没爹妈的,有些事他也想帮着做主。
“叔,还没到时候呢。”说着就拉着平儿走了。
日头已经落山,苏九芽到伙房张罗晚饭,方湛在院子里劈柴,自打院子有水井,也方便多了。
隔壁前后的邻居偶尔会挑着桶过来担水,苏四莲好几次想来,都拉不下脸来。
方湛把柴火劈好,洗个手要进去炒菜,就见苏四莲那闺女跑来:“三水叔,我姥爷喊你上我家去,急事。”
苏造严能有什么事急到他这来,不想去:“你回去说等我吃好饭再去。”
“我姥爷说不能等,你再不去他就广播出来了。”
苏九芽也听见了,走出来:“你就跟去看看吧,去回来刚好吃饭。”
菜他也帮着洗好了,还有几条小河鱼,打算煮鱼汤。
“一把年纪事多。”方湛骂一句,拿上烟就出门去。
天已经灰暗下来,有风从河面吹上来,吹散了土里冒上来的热气,家家户户的烟囱已经冒起了烟气。
饶过两条石板路,往前一直走是苏造严跟刘冠勇的家。
这两座门楼位于石里村最高处,几乎能看见整个村每家每户的瓦顶,往苏造严家去,又说苏造严在刘冠勇家,又得转刘冠勇家去。
刘冠勇家的果园这些天正是果树打果的时候,孙秀芳就住在果园里头,吃喝都在那,刘开全他们不想开独灶,也是去那吃。
有时候苏红霞不想去,就回娘家吃。
这会刘冠勇家里就他跟苏造严俩人,边上还坐着个女的,低着头。
见方湛进来又掩面哭起来:“这种事,我能拿来开玩笑呢,我虽然是个寡妇,可我也要脸面的嘛。”
那说话的声音很好分辨就是村里的东方婶,她因为短舌头,说话时候声音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男人刚刚走没多久,去年嫁人的女人也才十六岁,儿子八岁。
苏造严抬头见方湛来了,招呼他外孙女把门给带上,还示意方湛在凳子那坐下。
“什么事就说吧,我赶回去吃晚饭。”
“东方嫂子,你把刚刚跟我们说的跟三水说吧。”
“这事还当说来说去,我都想投井算了。”
刘冠勇劝她:“你还有儿子呢,别想不开,事情说出来,才好给你处理,你要说不出口,苏会计给你说。”
方湛也不吱声,沉着脸抽烟,就看他们闹的什么把戏。
“三水,是这样,你爸算比我们大,比我大五岁,比村长大起码一轮,这事找他,他难堪,只能找你,让你看着办。”
方湛烦他们话多:“我这烟都抽一半了,也没见你们说出个什么事来。”
他的时间是在家陪他家九芽的,不是在这跟他们废话的。
“你爸他,每天晚上借着去下象棋的功夫偷看东方嫂子洗澡。”
东方婶点到恼处,叽里呱啦又说起来:“都偷看有半个月来了,那板我堵他就拆开,这事我本来不打算说,可他是越发过分,昨夜竟然还伸手从缝隙那摸我。”
方湛夹着纸烟的手指稍稍用力,纸烟就折成两截,他沉住气:“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爸。”
“昨晚他伸手来,我瞧见他右手那伤疤的,除了你爸,村里谁手上有那伤。”
以前方有田被烫伤的,很严重,好了还有大片疤痕。
东方婶站起来,脸憋得通红像是受什么多大委屈似的:“你要觉得我胡说,你可把他叫来我们当面对质。”
苏造严急忙起身拦着:“东方嫂子,咱们不是说好的这事不要闹大嘛,三水他自然回去跟他爸说,以后不犯就是。”
看向方湛,讨好道:“三水,你回去跟你爸好好说,以后不许再那样了,我明天也找人把东方婶家那洗澡间补补。”
刘冠勇也站起来说话:“行了行了,都是村里人,有田叔也一把年纪的,闹大他哪还有脸在这村子待着,这事就到这,三水你也回吧。”
方湛走出来就把烟踩在了脚下,他回去时候特意绕过东方婶家,位置正好在平时他方有田他们下棋的后面。
破烂的屋子,东倒西歪漏着光。
方湛就觉得脸火辣辣的,又羞愧,又愤怒。
进自家院子时苏九芽已经摆好碗筷要吃饭,方有田还买了瓶酒来喝,可算把地里的活忙完,心宽一大截,心情好,怎么能不喝上一小盅。
他给方湛也弄了一小盅:“你也喝点。”
“不喝。”声音冷的,脸是沉的吓人。
苏九芽把筷子递给他,又看他一眼,他不说话,低头就喝稀饭,那脸黑得吓人。
方有田以为他是忙碌一天累的,也不在意:“年轻吃点苦应该的,别累了就给人脸色,你不喝我自己喝。”
苏九芽不说话,低头吃饭。
方有田吃饭向来是家里最快的,喝两盅酒解馋,扒拉一碗稀饭就站起来,不一会就见村里的老伯来喊他:“有田,还没好呢,赶不上时候啦。”
“急啥呢,我拿了棋就来。”方有田往上房去,拿象棋出来就见俩人嘀嘀咕咕说着:“昨晚瞧见啦?”
“瞧上一眼,就跑了。”
“田伯这些天,天天下棋,还挺有兴致的。”
苏九芽看方有田玩的高兴,她当然也高兴,却见方湛啪的一声重重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把她吓得不轻。
不等她问话,方湛已经起身出去:“垦叔,我跟我爸有些话要说,你先过去吧。”
他起出不怎么信苏造严的话,这会看他爸跟这垦叔鬼鬼祟祟的,就就觉得火冒三丈。
“那行呗。”
待人走去,方湛反手就把门掩了:“你以后没事就家里睡吧,别去下什么棋了?”
“你这什么意思,我都成犯人了呢,吃饱就睡,门都不许出啊?”
方有田没理他,转身还是要出去,方湛拽着没撒手:“你一把年纪的,就不知道羞耻吗?”
“我,我下个棋,怎么就羞耻了我!”
方有田也火了,手中的象棋随手一摔,正扔在苏九芽的脚边,她是听到俩人语气不对才出来,站在那不知道要说什么。
下午时候父子俩还好好的,怎么说吵就吵起来。
她弯腰先把棋捡起来,过去先劝方湛:“有什么事,先好好说。”她把棋子擦了擦,递给方有田:“田伯,你去吧,下棋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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