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钱靠的是三水才赚来的，你想想钱要全是你赚的，你捏在手上，像我这样，那你做什么谁敢吱声？”
刘开全炫耀地吐一口烟：“我之前在城里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在会所过晚，她苏红霞吭都不会吭一声。”
苏进平听这话有道理，除了叹气就是羡慕。
“行了，别跟个丧家犬似的，我这几天有计划呢，把咱村里的地拢一拢，种水果去，你到时候跟我干，保准你也是个大老板，到时候你爱跟谁睡跟谁睡。”
苏进平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酒杯已经举起来：“还望刘老板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你要不是苏九芽的哥，我有那闲工夫搭理你。
刘开全心里是嫌弃，酒杯还是举着。
那边刘玉梅已经起锅开始炒菜，不一会就听声音张罗开饭了。
方湛跟苏九芽从上房出来，方湛的手就跟长在苏九芽肩上似的，看的刘开全是咬着牙切着齿。
山炮他们这会也收工，这几个工人一起，正好凑了一大桌。
赵大安第一次坐这种饭局，吃着农家水井的水，农家种出来的稻谷，农家养出来的鸡，那味道就是不一样。
“说来还是村子里的水好喝，做出来的饭菜味道都不一样。”
“那是我嫂子手艺好。”
赵大安承认苏九芽这话，给刘玉梅束个大拇指，还想问为什么不喊苏进平来吃饭，但是没人吭声，他也不吭声。
饭菜合胃口，加上才哥能喝酒，一顿饭下来，赵大安喝得不少。
跟方湛往桥头去时，脸都是红的。
方湛没怎么喝，车子他开，苏九芽还没来，他摇下车窗抽烟，边上的赵大安已经是酒气熏天：“你跟我外甥女没办酒席，也没办结婚证吗？”
“嗯，没呢。”他也想啊，不过还没到时候。
“你得抓紧啊，我这外甥女太优秀，回头我在城里看到更合适的，我可介绍给她。”
“你尽管介绍就是，反正我知道你工厂在哪。”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要找我闹呢？”赵大安自己嘿嘿笑一声：“我不就开玩笑。”
他倒是忘了，跟方湛不能拿苏九芽开玩笑，跟苏九芽有关的任何事情，在他这里是不能开玩笑，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苏九芽给赵大安打包的酸萝卜，往这里过来，她上车方湛就把烟掐了。
中午刚过，外头热得不透气。
车里有冷气，倒是舒适。
赵大安哼着曲子，看看方湛：“啥时候你也办个车？你也不能让我外甥女跟你风里来雨里去的，晒成块焦炭吧，多么白嫩水灵的一个人，你忍心呢？”
“舅，你要不忍心，把你这辆送我吧。”
苏九芽在后面说话。
赵大安觉得自己挖坑自己跳，数落一句：“没嫁过去呢，心就往那偏。”
方湛只是笑笑。
车子到公司门口，赵大安下车都有些站不稳：“行了，合同准备了吗？拿出来签字，签好我好回去。”
“你都醉成这样还回去，回去啥啊，醒酒再说。”
苏九芽进办公室先给赵大安老婆回个电话报备一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酒。
那头麻将打得火热呢，听苏九芽说完，问也没问就挂了。
赵大安到接待室就嚷嚷要签合同。
所以为什么喝酒能促成单子，酒劲上，气氛到了，什么都好说。
“没合同，你睡会清醒清醒吧。”
现在他这样，怕是拿张欠条给他，他都签字。
“不不不，睡什么啊，我来就是谈合同的事。”
一身的酒气，说的就是酒话。
苏九芽看他一直嚷嚷着要签合同，便到办公室准备去，反正也不至于坑他，回头醒酒，他要觉得说不作数，那就不作数。
合同签字摁手印后赵大安酒劲上头，倒沙发睡着了。
醒来时看自己拇指头红的，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受伤的，摸了摸好像是印泥，他一个激灵，酒也醒了，睡意也醒了。
看自己还在方湛的会客室里：“完了，又被那小机灵鬼卖了。”
赵大安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一下：“自己送酒，把自己灌醉，我也是能耐。”
骂完又往自己脸上来了一下。
苏九芽听着动静过来看他：“我的好舅舅，你别打了，没把你卖了。”
说着把合同递过去：“你看看，合同在这，要是觉得不合理，你要撕掉也行。”
“我就只签了这个合同？”
“当然不是，你还签了十几张欠条呢。”
赵大安闻言瞳孔就大睁，苏九芽都乐了：“看看你，逗你玩的，我能是那么无耻的人吗？”
走过去又给他倒杯水：“喝点吧，蜂蜜水解酒的，我就不留你晚饭了，你再喝，今晚真得在这过晚。”
还是回去的好，怕她那舅妈不放心。
赵大安接过来没喝，盯着合同看呢，一个字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漏。
“前期就投两万？”赵大安拼命摇头：“不行，太多了，你这拿地都三万多了，没必要一次性拿400亩地，你知道400亩地可以盖多少房子吗？”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拿这么多，就是不想以后这地留给别人。”
赵大安不大认可苏九芽这做法：“你这能不能成功还是个问题呢，谁跟你一样买这荒地啊？”
“万一成功了呢，不说被别人买去，这往后肯定要涨价，不如一次性拿下。”
话是这样说，但是玩得太大了。
而且这钱还只是个零头，后面材料的注入，人工费，各种猪肺狗吠，都不是小数目。
这事一时半会定不来，苏九芽合同递给他：“合同双份都给你拿回去先看，我后天正好去城里要一笔账，到时候到你办公室跟你再谈谈。”
快四点了，得让他回去，天黑了，山路不好开车。
赵大安还看着苏九芽：“真就只签了这个？”心里是信苏九芽的，但因为刚才的事确实记不清，所以心里没底。
“签都签了，问了还有啥用。”
苏九芽让他把蜂蜜水都喝了，送他上车：“慢点开啊，要是酒没醒，就停下来歇一会。”
赵大安没看见方湛：“你家方老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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