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跺脚,没看出咱妈想跟大哥说说话啊,她喝:“一起去。”
没人的时候,聂海生掐了声哭腔喊了声‘妈,我没听话’然后哭了。
“哭啥啊”蒋文英脸上不见半分的愁苦,悄悄说:“没想到上自由市场买卖很挣钱啊,里头有人说一个月能挣二三十,那得赶上咱们一年的收入。”
痛哭流涕的聂海生真没从亲妈活灵活现的描述中回过神来。
蒋文英平静的说:“那事不怪你,想让家里人过上好生活没有错,以前你爸不在家,妈顾着你们,现在妈不在,换你顾着弟弟妹妹。”
话锋一转,蒋文英说:“芽芽很可能不是被人丢的,而是被拐,那老婆子亲口说的,本来拐了个小孩要卖去做阴婚,拐的碰见了偷的,小孩半路被偷了。”
聂海生震了下,现在破除封建迷信,还有这事?
蒋文英道:“所以孩子没了,那伙人也不敢声张。”
在看到芽芽,聂海生眼神里有纠结。
芽芽可能是城里人,饶是他真的喜欢这个小妹妹,当做亲生的来处,倘若有一天芽芽的亲爸妈寻上门来也得还。
老太太怕大孙子心里难受想不开,把人也带回了村里。
聂海生心事重重的回到家,跟谁都没有提起。
晚上,芽芽抱着枕头悄咪咪的推开门。
家里房间少,三兄弟睡一屋。
芽芽爬上炕头,把蒋文英的枕头放好,又把枕巾铺平。
黑暗中,一只手臂挡住了打算睡‘万’字的聂超勇。
“大哥?”芽芽轻声说:“我睡不着。”
她来到老聂家都是跟蒋文英一块睡,一个人睡害怕。
聂海生拱出了一块地方给芽芽,漆黑的眼看着黑暗,问:“如果有一天你离开聂家,会不会难过?”
“不会啊”芽芽挨着枕头已经有睡意。
毫不犹豫的回答出乎聂海生的意料,芽芽平时嘴甜说话也甜,很讨人喜欢,他心里有点难受,追问:“为什么?”
“谁都会离开的啊,就好像我离开以前的爸爸妈妈来你们家一样。”芽芽说。
聂海生沉默了。
芽芽察觉到了,主动往上蹭了蹭,用软软又香喷的脸颊贴着她,小声的说:“哥,去哪我都会想你的。
那一刹,聂海生的心软成了水。
隔天,聂海生天还还大亮就得去镇子上学。
聂卫平要上工挣工分,聂超勇还没起床,只有芽芽陪着聂海生走出村子。
“这不是老聂家的小姑娘么。”
“哎,我们去欺负她!”
两只大鹅交头接耳,身后还跟着四只。
最胖的大鹅摇摇晃晃的到芽芽身边,悄咪咪的要拿扁嘴去钳她。
芽芽胳膊肘卡住大胖鹅的脖子,眼睛亮闪闪的。
这是生产队养的大鹅,平时散养。
那只胖鹅嘎嘎嘎的叫起来。
“大花救命啊,我被捉住了,她不是要吃了我吧。”
“我不吃你。”
芽芽松开手,继续看着村外头。
“大花,这小姑娘好像能听见我说话。”
“你叫得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见。”芽芽看着探头探脑的大白鹅。
“夭寿啦~~”大白鹅扑腾到鹅群里最淡定的同类身边。
大白鹅探头瞅了好一会都没得到芽芽的回应,扑腾着翅膀嘎嘎叫:
“大花,咱们还是去听老黄家墙角吧。”
“我也想听”
芽芽一开口,大白鹅就扑腾到一只翅膀有黑点的同类,那只叫大花的淡定大鹅身边。
“快点说,不然我要炖了你们。”
“我不信!你说谎,我不害怕。”大胖梗着脖子回嘴,那只大花却扭搭的走过来。
路过的人只听到几只大白鹅嘎嘎嘎的乱叫,但大胖和小花已经从村西边的没有儿子的张老头和隔壁村的小媳妇有一腿还有个儿子,不过不能相认,每回祭祖的时候都唉声叹气,有时还会抽自己嘴巴子听到老会计的几个后辈傻不愣登,这几年一直拜错坟记错坟墓。
芽芽听着两只大白鹅说着村里的八卦,还听到强迫大哥娶傻女的老黄家。
总有人三更半夜悄咪咪的翻老黄家的围墙。
老黄家有一个狗洞,其实那是给人钻的。
很多八卦芽芽都听不懂,但她还是听得津津有味,顺带把不懂的词记下。
秋收之后还有秋种,她回家时大人们都已经起来了,在各自的屋子范围活动。
“奶啊,有一腿是什么意思”
芽芽进门就喊。
老太太耳背在自己屋里没听见,大黄轻轻咬了下芽芽。
芽芽就把从两只胖鹅那听来的话倒豆子似的全说了,末了还记得最初的问题。
大黄绕着芽芽打转;“有些事听了能说,有些事听了不能说,说了出大事。”
芽芽问:“那张老头跟隔壁村小媳妇有一腿能说吗?”
大黄:“不能”
芽芽:“傻不愣登记错祖坟的那一家能说吗?”
大黄:“最好不要”
芽芽:“老黄家留了个狗洞给人钻,能说吗?”
大黄迟疑了下:“你要替老黄家保守秘密,那她就不会被人笑,不过老黄家欺负你妈,说了也只是她做初一,你做十五互相伤害。”
芽芽点头,明白了,这话能说!
看芽芽还不理解保守秘密,大黄教育她,“以后,如果有人叫你保密,别人家的事可以先告诉你大哥,他说能说就说,自己的事如果让你不开心,一定要说,开心的事可以不说保密。”
聂卫平在喊吃早饭,芽芽应了一句跑进屋里。
老黄家狗洞的事聂家两兄弟知道了,两人都是半拉大的孩子,比芽芽强不了多少,聂超勇知道了,全村小孩就差不多全听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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