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一脸关切的脸,小红子没绷住,话没有出口泪先流。
“哥,那天我打电话,本来想跟你说,可是没敢...我没想到你会因为那事回来。”
“傻”聂海生目光沉沉,“什么事都有哥帮你,别怕”
小红子这才抽抽噎噎的说:
“小玉.....我不是故意害得小玉”
聂海生心头一震,静静的看着妹妹。
“之前小玉晚上偷偷跑来咱们家,那天晚上我想警告她老实点,就去了老黄家,黄婶不在家,她正好被麻绳锁在院子里,看样子很不舒服,总想解开。
我混蛋,我没多想,就帮她把绳子解开透透气,那时我想就在院子里,也出不了什么事。等我骂完她走出黄家,她跑了出来。
我就追,那时候我眼神不好,晚上看不见路,追得慢,没想到她就跑到了大水坑边。可能是我那时凶把她吓坏了,瞧见我靠近时她就往后退,一下子摔进了水坑里。
我不会水,怕得惊呼,想让人赶紧救救她。后来有个男人听见了,还问了我一声,可那时候小玉已经沉到了水底下,只剩下水面上一串串的泡泡。
我怕人已经死了,更怕这事得算在我头上,就没敢说实话,等那男人离开以后,水面上彻底没影了,过了一会小玉就浮上水面”
小红子哭得不能自己,“都是我的错,那时候如果我跳下去救她,她就不会死,哥,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我不是故意见死不救,真的不是故意”
聂海生沉声问:“这件事,被人知道了?”
这么些年,小红子再翻出来,肯定有内情。
小红子捂着面颊,声音断断续续,“群星问过我几次,我觉得...他正在查,我装不下了,迟早有一天”
她泪眼朦胧的拉着聂海生,“哥,帮帮我”
聂海生擦干小红子的眼泪,“哥帮你”
他从不在家人面前抽烟,这次例外,沉默的吸了一根烟之后吩咐沉默的小红子,“暂时别跟妈说,也不要怕,哥来想办法,这些天你少跟廖群星见面。”
顿了顿,他那被烟熏得更加沙哑的语调又起。
“小红子,好好考虑下你跟廖群星的婚事”
小红子浑身一震。
她知道大哥的意思,那是怕她终有一天藏不住,同是枕边人,瞒不过的。
兄妹两沉默的回到家,家里又多了几道菜,居然还有一条鱼。
蒋文英看人还不回来,干脆就做了些菜,一做就做了好几道。
合作互助也在呢,特别是聂互助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最近学校演讲,她演讲主题跟农民有关,大致是很骄傲自己的农民的儿女,歌颂劳动最光荣,表明如果有机会的话,她愿意脚踏实地的为农业做奉献等等。
这番话让学校乃至镇子上的领导大为感动,还得了个一等金,奖状就贴在堂屋里。
闺女出息了,田淑珍也特别能包容人。
闺女说想吃鱼,立马就让丈夫去抓了一条来。
聂互助撮着鱼眼睛说:“妈,这鱼长得真丑”
田淑珍一下没记起来闺女最近的辉煌,随口说:“鱼看你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
聂老太在一旁加了一句,“没事儿,也不是谁都能长得跟芽芽似的,不好看,咱们读书努力一点、”
末了似乎想起来,就是读书这一块,孙女也没能比上芽芽,于是就给聂互助夹了一块鱼肉。
好歹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聂互助也就左耳右耳朵出,正高高兴兴吃饭呢,忽然觉得眼前的世界都不一样了。
晕,特别的晕,晕到都觉得房顶正在转,转就转吧,那种感觉就是还带着她一块儿转!
那瞬间,她都怀疑是不是地球停转了她没停,肯定是活不成了。
聂互助拽着根筷子,一想到自己活不成了,霍的一下站起来。
这下更糟糕了,直接晕得吐了。
她眼泪都出来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亲妈,刚想说点啥,头一歪又吐了。
大伙着急的围着她问怎么了,也没个征兆啊。
聂海生跟芽芽在一块,偶尔也听了些,问是不是脑梗。
大伙更慌了,聂互助更是泪眼婆娑的不敢动,只有眼珠子可怜巴巴的转向田淑珍那头,哭着说:“妈啊,爸啊,我要死了,我脑梗了。”
蒋文英反应快,赶紧进屋去拿军大衣,把聂互助包得严严实实,由着聂三牛骑上自行车先把人往城里送,他们后头就赶去。
到医院时已经晚了,蒋文英还边安慰侄女,要是大病咱就上京都,芽芽可是医生呢,能有办法治!
医生给人诊断了半天,又去喊了眼鼻喉科得来,下了结论:耳石症,死不了。
这一折腾也都后半夜了,再走回去不现实,一家子干脆就在店铺打地铺,由着田淑珍和蒋文英两个人轮流照顾病人。
忽然,一个男人冲进来,疯狂的无差别攻击人,身后一个老汉怎么都拦不住。
大伙被这一幕吓得没回过神来,还是聂海生立刻把人推搡出去,然后关上门。
屋里头有老幼妇孺,危险!
没一会,外头忽然有人惊呼,当爸的推着儿子,两个人一起坠楼了!
儿子头着地,血流了一地 ,老汉神色还算庆幸,躺在地上让人别救。
“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老人魔怔似的跟旁人解释:“我儿子有疯病,发起疯来是要害人的,那门不结实,再踢几下就开了,我不能让他去害别人。”
警察赶来了,廖群星一进院子就发现了小红子一家,朝着她点点头后就把老头子控制着,该送去急救的急救,半天了也没顾上说一句话。
小红子因为大哥的嘱咐,内心也犹如刀割似的难受。
凌晨,廖群星疲惫的走出病房,老汉内脏破了,但他是犯罪嫌疑人,哪怕住院都必须有人看守、。
同事交接班,他刚出门就碰见特意等在外头的聂海生。
两人在花圃下抽烟。
“怎么样了?”
“故意杀人没跑,他儿子的病反反复复的治不好,他怕以后自己不在了,儿子又去害了谁,就故意拉着人一起死。”
“法也该有情理”
廖群星幽幽的看着聂海生。
“老汉说,他的娃是娃,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不假,可是别人的娃也是娃,是爸妈的心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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