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深吸了一口,脸蛋红扑扑,馋对象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难以言喻啊!
本来就还没有平复的李敬修,心又狂跳起来。
“你在闻什么?”
聂超勇的声音忽然在两人身后炸起。
芽芽跟李敬修齐刷刷的回头。
聂超勇面带疑惑。
干他们这一行的,十天半个月不洗澡,裤衩滂臭,咯吱窝滂臭,脚丫子也滂臭,被窝也滂臭,他很认真的在问幺妹,“李敬修熏着你了?”
芽芽说没什么,又提着木桶说要放回车里保温,急吼吼的走了。
聂超勇还特意吸了一口李敬修身上的味道,没觉出什么不同来,又自顾自的嘀咕一句,“不过好歹都有洗屁股,不脏。”
路过的罗定军,“屁股,什么屁股”
远处的吴家兄弟两,“谁的屁股?”
“不洗澡,总要洗屁股吧”聂超勇说
老聂家孩子们的习惯还是从老李家带来的呢。
以前寒冬腊月的时候,家里的柴火肯定得先顾着一个冬天的用度,再说天寒地冻的洗了干嘛。
一个月到澡堂洗一次的那都是大户人家,平时都是十天半个月的烧一次锅浴。
洗澡的时候,一个人守在灶台边上随时等着添火,另一个在大锅里洗澡。
柴火在锅底下烧,洗得特别暖和,不过一个冬天也没有能享受几次。
其他人听得一愣愣的,人坐在铁锅里洗,那不是铁锅炖自己么。
聂超勇道那不是重点。
芽芽小时候到老李家过夜,隔天一块去镇子书店买书,那时回来就悄摸的跟蒋文英说,刘阿姨说了,不洗澡的时候,每天晚上都要洗屁屁。
蒋文英本身就爱干净,听着感觉也没错。
大孩子她倒是没怎么管,主要抓的是聂超勇和芽芽。
聂超勇看李敬修,“现在你还洗着呢吧?”
李敬修背脊挺直,老神在在的钓鱼,好像方才听芽芽一句话就脸红心跳的人不是他。
他环顾一圈,“难道你们每天晚上的步骤不是洗脸洗脚洗屁股?”
吴橄榄:“所以每天睡前你们两忙到最晚才睡,是因为洗屁股耽误了时间?”
罗定军摇了摇头,“我们没有那种习惯”
聂超勇吃惊的闭上了嘴巴
原来,这一群人晚上睡觉前都不洗屁股的!
芽芽的惊呼声从车边传来,一只鼠兔在大黄的围捕下四处逃窜,一身肥膘都不影响速度。
眨眼的功夫,又有两只鼠兔飞快疾驰,这下所有人都跳起来去围堵鼠兔。
其中就属大黄,两个警卫员还有向导顿珠跑得最快,其他人跑了几步开始喘气就不敢再跑。
没一会大黄叼着一只鼠兔率先出现在视野里,警卫员手里也提着两只。
虽然没抓到刚才那三只鼠兔,但意外的发现了几个过冬的鼠兔窝。
平时吃的都是风干的咸肉,这回一天之内就有两种口味的鲜肉,驻地就跟过了年似的。
向导顿珠有经验,自告奋勇去剥老鼠皮,身后一群人围观。
“好可怜啊,他们长得那么可爱,我不舍得吃”沈仙女皱眉看着磨刀的顿珠。
顿珠解释:“那是老鼠,很能吃草原的草,被它们吃过的草皮会死。”
芽芽听大黄说这种鼠兔繁衍能力很强,一只鼠兔每年至少能吃五十公斤的草,就跟大伙说。
顿珠虽然不知道一只鼠兔到底有没有吃那么多,但还是笃定的点点头。
沈仙女本来一下一下的摸着鼠兔的头,但听说是老鼠而不是兔子类后就缩回了手,道“那它们重要生存的啊”
她想了想,“或许牧民可以种一些他们能吃的草料,这样就不会啃食牧草了”
没有人接茬,顿住求助似的看向离自己最近的李敬修。
李敬修:“杀”
顿珠放心的拎起一只鼠兔。
沈仙女忽然低声抽泣,黯然神伤的跑回了营房。
芽芽跟了去。
“那么小能有什么肉,怎么就非要吃了呢,他们一家那么可怜,怎么忍心下得去嘴”
芽芽经不住问:“你怎么知道那是一家子”
他们也没有专门盯着一家人抓啊。
芽芽宽慰她,“再说你想想,真是一家的话都在这了,整整齐齐一块上路也不会害怕”
沈仙女:“.....”
吴花生却跑来说已经放了三只鼠兔。
毕竟地质队里多是男同志,女同志哭了他们总不好再下口。
晚饭是今儿钓起来的鱼做的鱼汤和高压煨的鱼片粥。
聂超勇盯了沈仙女好一会,吃了饭压低声音问幺妹,“那鱼也是生命,她咋吃得津津有味呢?”
今儿换到他们守夜。
发电机耗油量很大,最省油的方式就是吃饱了就去烤火睡觉。
警卫员前后检查了一遍,这才回了屋,扛着木仓钻进了睡袋里,睁着眼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起初外面还能听见故意压低了的交谈声,声音渐渐弱下,随后是轻巧的脚步声。
脚步声好一会都没有回来,警卫员又爬了起来,操心的扛着木仓出了帐篷。
火炉下没有人,外头却悉索声不断。
经验告诉他,在没有确定自己人绝对安全的情况下轻易打草惊蛇并不是好事。
警卫员举着枪慢慢朝声源处靠近。
可以听得出暗处的人故意放缓了呼吸声和脚步声。
近了,那些人就在菜棚子附近。
确定了目光,警卫员悄悄的坐在地上,两腿伸展屈膝,双臂放在膝上。
右手持着枪,枪架在左臂上。
他拍了拍每天随身携带的‘八一’枪,把枪身架着在稳固的膝盖上,这是最理想的射击方式。
“出来!”
西索声一滞,芽芽悄咪咪的,“是~我 ~们~”
警卫员松了口气,爬起来扛着枪走过去,也悄咪咪问:“干~嘛~啊?”
芽芽打开手电筒,露出三张被白光衬得惨白的脸。
灯光下移,警卫员发现芽芽,李敬修还有聂超勇在薅棚子里刚出土的韭菜苗。
一群人又轻手轻脚的回去,芽芽掏出这几天攒下的鸡蛋壳。
“这叫鸡蛋黄”
芽芽在火炉子边上撒上一层细土,然后把刚冒牙的韭菜移上去,再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壳罩上。
“罩在鸡蛋里的韭菜见不到阳光,又被限制在鸡蛋壳里,只能弯曲着长,最后在鸡蛋壳里长成韭菜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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