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已经说开了,就等着对象那头的消息了。
跟庄雯丽拿孩子这招当压轴不一样,聂上游之前一着家就已经说了。
庄雯丽有了他的孩子,人家家里要两千块的彩礼,不然孩子就打掉。
他说要去城里陪着庄雯丽买衣服,窦眉跟回家办二儿子婚姻大事的聂大牛头点得老溜,叮嘱人好好说说。
两千块彩礼,咋想的呢!
儿子一回来,聂老太就把全家喊到了一块。
因为儿子的婚事,窦眉也在呢。
“我跟人家说了少一点行不行,爸妈养我不容易,雯丽说了,你们养我不容易,她爸妈养她也不容易,还反问我说爸妈的不容易又不是娶媳妇娶的。
聂上游一张开始嘴胡编乱造。
苏玉芝抱着圆圆搁那憋笑着,寻思着以前刚结婚那会,她跟家婆矛盾丛丛的时候自己男人也说过类似的话。
没错啊,这结婚之前男人咋没觉得当妈的不容易,娶了媳妇就成了大孝子,压着儿媳妇一起孝顺来了。
窦眉脸色憋得通红,愣是没想到什么话可以说。
聂上游继续说:“人家跟着我那叫一辈子背井离乡,见不着爸见不着妈的,还要给咱老聂家生儿子,两千块真是不多。”
窦眉瞪圆了眼睛,两千块还不多啊。
“反正没有两千块彩礼,人家就去把你们孙子打了”聂上游知道拿什么能制住人。
田淑珍半个小时一个鞋底都没有纳好,拿着大头针还搁那戳呢,拿眼悄摸着瞄妯娌是个什么动静。
聂老太也看向最信赖的儿媳妇,“英子,你怎么看?”
蒋文英平平淡淡道:“人嘛~”
聂老太叹了口气,还是那句话,结错一门亲,祸害三代人,咬着牙槽肉说;“我就不待见那女的!”
蒋文英继续平平淡淡:“生活嘛~”
田淑珍瞅着妯娌忽悠着老太太,心里倒也理解。
庄家那小妮子不厚道,之前那么耍着两孩子,二房一家肯定活稀泥,三房也跟着混着算了。
两千块彩礼呢,反正聂老太别想强制平摊!
聂上游回来时妯娌两已经通气了,确实说好了每家出一点意思意思,但两千块平摊可就是冤大头了。
“打掉就打掉,这门亲刚好不结了!”聂老太沉声说。
聂大牛也沉声说:“你去跟女方说一下,咱两家也没必要见面,那孩子随他们家怎么办吧”
窦眉冷哼着不说话,想拿孩子做要挟,还不知道谁拿捏谁呢。
聂力争本来想说上两句,孩子都有了,而且弟弟也喜欢人家,总不能因为钱的事情谈崩了吧,大不了他这一房出大头。
哥哥对弟弟总有照顾的责任。
苏玉芝知道丈夫的想法,等散会以后冷着张脸说:“你要是心里敢打那种心思,我就让你绝后!”
圆圆跟亲妈一条心,附和说:“对,让你绝后!”
聂力争无言的看着傻乎乎的闺女。
说实在的,两千块彩礼钱确实是过分了,也就打消了最初的念头。
实在不行该咋的咋的吧。
聂上游傻眼了,剧情开展没往预期走啊,这一个个的对孙子,重孙没个想法了吗?!
他确实没想到家里人拒绝得那么干脆。
骑虎难下的时候想了个招。
这事他一个人还真没办法办得妥当漂亮,思前想后找到了堂妹聂互助。
当下的政策是大学生毕业后从哪来回哪里去,聂互助现在正等着组织人事部分配。
其实不该这么晚,八月份就该有了结果。
不过从去年黑省开始弄了个个大学生和机关单位双向选择的政策,聂互助本来选的是城里市直机关,后头被单位退回。
也不是单单她一个,这一届花国的大学生里,双向选择退回的就有五千多个人。
虽然去不了一流机关,但大学生总体还是供不应求,所以她也不着急,就等着看上头怎么说。
堂哥的法子刚开始她没敢答应,亲妈知道了保准削她。
“互助,你帮哥一回,回头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
聂互助这才蠢蠢欲动。
家里的大白菜现在在莲座期,家里晚上忙些,得顾着夜温防止霜霉病。堂兄妹两寻思着就晚上办。
聂上游找了瓶农药,倒了一半以后搁着,自己调了个糖醋液。
这玩意主要拿红糖,醋和农药调制成一定比例来捕杀地老虎,烟青虫等等害虫。
他把农药的成分调得很低,含一口糖醋液就吐掉,嘴里就有极淡的农药味,又拿牙膏龇了一口泡沫。
聂互助搁旁边看着,等人都弄好了就朝地里跑,故作慌张;“妈,大伯,力争哥,上游哥喝农药了!”
此时全家都在地里。
没办法,聂老太说了,就是在外头当皇帝,到家里来也得撸起袖子去种地。
一家人全都懵了,先回过神来的几个拔腿就朝家里跑。
蒋文英还不忘背起聂老太,一边喊大儿子一家去把老周喊过来,顿了顿,“窦眉也去知会一声。”
聂海生把豆包递给儿媳妇,晚上村里路不好走,他去就行。
老聂家的人几乎是摸爬滚打着跑进家里。
聂大牛翻了个跟头摔了个倒仰都没舍得停下来瞧一瞧哪疼了。
院子里有农药味,再看是666,众人的心就往底下沉几分。
聂上游躺在院子里抽搐着吐泡泡。
他严谨的计算过,怕家里人先闻他嘴巴,所以还特意做了措施,压根没用上。
“爸....哥...”聂上游气若游丝,“我跟雯丽...”
压根就没人听他说话。
聂三牛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侄子身边,粗糙的大手擒住聂上游的下颚让人大张着嘴,喊:“别让他咬了舌头”
聂老太脱下鞋拔子就往孙子嘴里塞。
看到儿子不断挣扎,聂大牛一屁股坐在聂上游身上,再把人两胳膊按住。
苏玉芝跟聂力争一人按住聂上游的一条腿。
一旁的聂互助惊诧而害怕,脑子却还能思考。
奇怪,亲妈跟二伯娘去哪里了。
“都让开!”蒋文英一喝。
妯娌两风风火火的提着两瓢翔冲过来,喊:“撬开他的嘴。”
聂三牛看了一眼急了,朝女人们喊:“那么稀养鱼呢!换个浓的来!”
田淑珍‘哦’了声赶紧去重瓢。
村里这么些年了,误吃农药的例子也不少,都这么治,吐出来就好。
蒋文英那勺就浓烈,指挥说:“掐着他鼻子,把鞋拿开。”
此时聂上游身上至少挂着五个人,力量已经不足以自救,只有惊恐的找寻着堂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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