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真是要被这个儿媳妇气死啦。
聂合作也跟着去了，一来也想尝尝年龄比自己还大的鱼做出来的汤什么味，二来想到商店去看看表带。
都是一个村的，他从平时和杨小雨玩得比较好的村里女孩那听来的消息。
未来媳妇表带坏了，他想买一个送过去。
鱼汤也吃了。
二伯娘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真是在医院门口吃的。
倒也不腥不苦，肉煮开了那么一泡也不柴，就是没什么鱼味。
表带也买了，一回村他就溜达着朝杨小雨家去。
站人家墙角下‘咕咕，咕咕’的叫半天
过一会那头传来娇俏的回应声，“干嘛呀”
聂合作就叨叨买表带了，带人接着点，随后后退几步一呵气朝里头丢。
不一会那边杨小雨语带娇羞说：“真好看”
聂合作便喜滋滋起来，对着墙忽然羡慕起芽芽跟李敬修。
那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两家跑，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对墙里头留恋的说了声‘我走了’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
杨小雨玩得较好的村里姐妹也在呢。
人在一年前先嫁的人，也是聂老太说的媒，嫁了个农村电工。
虽然说相看过满意才点的头，但当时如果聂老太说的是聂合作，她也是很乐意的。
先不说老聂家在村里有多出名，就是当时聂卫平结婚时那铺满灯笼的长道就足够津津乐道许久了。
石头村最开始用的是水库发电。
但发电量非常小，电网都是六十年代建起来的低电力，多年以前几乎是晚上就来电那么一两个小时。
后来倒是有公家电网普及，但贵得很，一度电三毛到四毛钱，比在城里头还贵呢。
人家老聂家舍得那花那个钱就能瞧出来对人的重视，也能瞧得出来家底。
“你们两都要结婚了，老聂家没什么动静？”
杨小雨嘴上当然不能抱怨，传出去让人说她心眼子比针还小，心里也忐忑呢。
离婚期也没几天，她瞅着应该没什么指望，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还有，老聂家二房几个孩子都不在，难道是不准备参加婚宴了？
那头，芽芽和两个哥哥几个确实回来得晚。
没办法，毕竟前头得保障亚运会的本职工作呢。
站在熟悉的小镇上时还没到晌午。
聂卫平想先回家一趟。
这会她媳妇还没下班呢。
芽芽跟聂超勇溜达到新小学去，想瞅瞅自家三哥搞的车棚。
路上居然瞧见开着拖拉机的亲妈。
兄妹两都快站到路中间了，也喊了妈，擦肩而过时蒋文英愣是目不斜视的开走了。
路人都回头了她都不带回头的。
忽然，拖拉机居然停了。
蒋文英飞快下车捡路边的瓶子。
兄妹两眼睁睁的看着当妈的能精准锁定路边边边角角的瓶子和纸皮，不管啥时候都能立马刹车去捡瓶子，就是没听见身后那一声声呼唤。
“咋的，她是没想起来还有崽是吧？”聂超勇问幺妹。
芽芽又喊了一声‘妈’，然后瞧见她妈骑着心爱的小拖拉机走了。
兄妹两拖着疲倦的嗓子朝目的地走，走一路喊一路的妈。
没错儿，坐不上车就算了，三个人的目的地还是一样的。
儿媳妇要上班，蒋文英来帮儿媳妇关一下车棚。
兄妹两人到时，人早到了，正咔咔咔的吃着青桃子呢。
蒋文英自然是非常高兴，面对孩子们的抱怨信誓旦旦的发誓真的没有听见，她开车，骑车都不看路边人的。
正渴着的芽芽也从自家妈手里捞走一个桃子，咬一口酸酸涩涩不大好吃。
蒋文英就叨叨路边摘的，随便吃吃吧。
“不能吃，路边果树那都打药了！”芽芽赶紧说。
“不可能”蒋文英很有自信，“公家种的就是让人吃的，公家能打药害老百姓？公家能干这事吗？”
自家妈妈对公家的百分百信任且有理有据的反驳，芽芽愣是没找出逻辑破绽来。
这会小学正放学，蒋文英让孩子们先回去等着，等她锁了车棚就回去。
有人来找蒋文英唠嗑。
蒋文英摆摆说：“走不开，我得回去给娃儿做饭”
人家‘哦’了声，“是给孙子做饭吧”
蒋文英叨叨不是，都是孩子们，问：“刚才跟你擦肩而过那几个年轻人没瞧见，都是我孩子”
大婶回忆了下擦肩而过的那几个怎么着都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对蒋文英嘴里的不做饭，她孩子就会饿死的说法深深陷入了怀疑。
老聂家二房浩浩荡荡的回石头村。
总算是回来了，聂合作等得心急火燎着，等结婚娶媳妇呢！
听见芽芽叽叽喳喳的声，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屋，然后稍微伪装下，但还是大步流星的快步走到大门。
一看到人芽芽就嚷开了，叨叨信看了。
这季节风正大呢，就别弄灯笼了，弄纸风车，各种颜色的纸又不贵，赤橙红绿青蓝紫都用上。
聂合作觉得有点意思，还没往深了问就让亲奶奶呼一边去。
聂老太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那国庆合作单位放两天假呢，也不知道早点回来。”
老太太就是想孙子想孙女了。
蒋文英说：“妈，孩子们现在忙着呢，都是给公家干活，还要学很多东西，都没时间玩”
说实话，她宁愿孩子们往外飞高高的，老回来干嘛啊，窝在家里没前途！
聂老太就心疼起来，“男孩子也就算了，芽芽一个姑娘家学得够多了，嫁人够用拉，不学也行啦。”
田淑珍也兴致勃勃的走过来，看了一圈，“卫平没一块回来？”
芽芽就叨叨人在镇上呢。
她三哥瞧见媳妇高兴得都吐了。
是真的哇哇吐的那种。
聂合作想插话又没成功，聂老太又开腔了，问：“敬修呢”
那会孙女说要一块回来的啊。
“那孩子工作忙，还得迟一两天”蒋文英代替闺女回答，让人把行李提回屋里去。
她一边去打井水给人洗手洗脚，一边注意着屋里头的动静。
没一会芽芽就‘妈！，妈妈！妈妈妈妈！’的喊。
蒋文英说干啥啊咋咋呼呼，一边得意洋洋的进屋，看着闺女在玉米叶编的床垫上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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