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晚上十一点多了，堂兄弟两人睡不着还有点饿。
聂合作敲门问妹妹：“吃东西不？”
里头传来鼻音极重的拒绝，“不吃！”
堂兄弟两人就出了门。
家里已经安静了，但两人刚进院子就听见‘吱吱’的呼唤声。
“还没睡？”聂超勇小声问幺妹。
芽芽压低声音叨叨，晚上奶奶有中风的前兆，她给人放了血，吃了药，怕人后半夜有情况就没睡，又问；“你们回来干啥？”
聂合作：“猪瘾犯了”
芽芽：“......”
两人取出几个鸡蛋，拿了几个土豆，揣了点猪油，然后朝芽芽招手，“走，开小灶”
这会聂老太呼吸平稳，睡得也行，芽芽打了个手势让等等，从房梁上取下来一小块腊肉。
大黄迈着碎步跟着出了门。
到了小院就能放声说话。
聂合作去煮鸡蛋，剥皮后跟着肉一起下油锅煎。
瞧见肉跟鸡蛋煎出糖色的时候，三个人就知道不配饭不行，于是聂超勇又回了一趟家拿米。
这会让蒋文英听见了个声。
瞧着人要出来了，大黄叫了两声。
屋里就没声了。
聂超勇摸摸大黄。
大黄年纪实在是大了，小碎步走路都有点拖后腿。
聂超勇干脆搂着大黄回去。
柴火不放在小院子里，而是小院外的一个木头房子里。
怕等会柴火不够，聂超勇本来想再搂点柴火。
安静的大黄忽然吠叫了两声，露出脱落得差不多的牙床。
屋里头确实传来小声呜咽。
听着声音好像也是狗，聂超勇轻轻把门推开。
窦眉从去年春节前去照料怀孕的庄雯丽后就一直没回来，不知什么时候让狗当了巢。
狗妈身边有一只小黑狗。
跟谨慎的亲妈不一样，瞧见有人来立刻卧倒露出肚皮，尾巴跟上了发条一样拼命的摇。
狗妈看不过去，咬着狗崽的后脖子拖了过来。
乡下狗没少见，聂超勇也就没管，抱着米进了屋。
这会土豆也都放进去了，做饭三件套的生抽，老抽，耗油都放进去，再放点盐巴。
香料包是聂卫平弄得，也就是八角，花椒，白菌和排草，都拿蒸笼纱布包成一小包。
这会放进去后再放干辣椒，葱蒜姜。
按聂卫平来做，肯定得整点散装啤酒放进去，这回实在是没有。
家里倒是有黄酒，粮食酒，又不想回去拿，所以放的料酒跟水还有糖。
炖上饭的时候，肉香已经出来了，香得几个人走不动道。
香味还飘得挺远，村里好些闻着味醒来的大人小孩都在骂谁家缺德半夜三更煮肉，还让不让人睡觉。
已经很晚了，三个人愣是没有一点睡意。
芽芽拿着锅铲把肉和土豆铲成一块块好下口。
不是没有刀，就是不想刷菜板
聂超勇就去敲门，问聂互助吃不吃。
打小聂互助就知道饿的滋味最是难受，哪怕此时郁闷到极点倒也想出来吃两口。
还没出声就听见亲哥说：“行了，她现在肯定也没有心情吃，不要吵她”
聂超勇就自己加工了一下，对端着菜出来的芽芽说：“她说不想吃”
芽芽点了点头，吃的时候悄摸的打听了下聂互助的对象。
另外两个都是局外人，知道的消息不比芽芽多多少，全是摇头。
人老就跟婴幼儿一样，一点小情况都可能出问题。
于是回去以后芽芽又悄咪进了一趟老太太的屋给人量了血压，给人茶缸子换了一次热水。
老人起来得早，这会喝着烫嘴，等起来的时候刚好温口。
隔天一早蒋文英就问闺女昨夜进老太太屋了吧。
她本来在茶缸子上放了一根筷子，让老太太半夜醒来有什么事敲两声，今早发现筷挪位了。
毕竟昨天有了中风前兆，而且聂老太喊着还不太舒服，芽芽一琢磨，“去镇医院检查下吧”
聂三牛问：“要不用板车拉着去，老太太能躺着，比坐着舒坦”
其他人寻思也行。
聂三牛骑板车在前头，聂超勇跛个脚，开拖拉机带芽芽跟在后头。
聂三牛心疼老娘，一个劲的踩着车。
自行车带个板车得费老大力，他怕年轻人没个轻重把老人颠坏了，所以数次拒绝了要替换的侄子。
等心急火燎到镇上医院以后，那两腿都并不成一条线了。
这会留观室很是热闹，有个急症骨折手术的老婶子。
当时是家里人签的手术同意书，手术也很顺利，这会麻药刚过，一醒来就问医生姓名。
护士寻思是要感谢医生呢，连名带姓的说了。
那老婶子连掐带算了好一会就开始闹开了。
“我是水命，他是火命，克我”老太太在那哭啊，“我的病是好不了啦”
聂老太本来就心烦意乱，就搁隔壁床说：“没钱才说五行相克，没钱啥子都克你，只要有钱，能把啥子都克死”
芽芽跟急诊医生说话。
这里没有脑部CT的条件，所以想让老太太做个血液流变的检查。
这种检查用于监测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冠心病、心肌梗塞、血栓形成等危险因素非常具有指征性。
然后再做一个颈动脉超声。
打算来做中风排除检查的时候芽芽就已经计划好了给聂老太做一个常规身体检查。
她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寒假都给家里人简单的体检一次，但老太太年纪大了，一些数据得通过仪器去检测。
再一个就是血管的检查。
其实人到了五十岁以后最少需要有一次的体检，来看看有没有血管的问题。
中老年人的血管检查主要是三大类。
一个是抽血。
抽血又分为血常规和生化全项。
血常规主要是看有没有血色素下降，有没有贫血，另外就是看血小板的数量有没有明显的异常。
再一个就是生化全项。
这里面除了有跟血小板关系很密切的血脂等指标，同事还有肝肾功能的指标和电解质的指标 。
第二大项目就是心脏的检查。
常规的体检是做心电图和心脏彩超。
心电图主要是为了看心脏跳动的节律来初步判断有没有问题。
心脏彩超主要是看心脏搏动的能力，也就是看跳得有没有劲。
比如聂老太有时候心脏偶尔会像压着大石头一样闷得慌，要是能做一个冠脉CTA，也就是针对心脏，动脉的CT，那能排除很多问题
第三个就是颈动脉跟脑血管的动脉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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