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过来了头了，小范围小幅度闹腾的两人就各自收了手。
李敬修意犹未尽，要是没外人就好了。
爸妈都喊了，对他的称呼变化一下也没关系吧！
闹归闹，还是得干活。
芽芽话多，分一部分心思到进货上，还得拉着李敬修唠嗑。
李敬修倒是无所谓，他翻译的第一本专业书这几天正校对。
进货的事不用他帮忙，就拿着稿纸一边校对一边陪着唠嗑。
“家里最近要来个亲戚住几天，来京都手术”
李敬修顺道给人知会一声，别到时候瞧见陌生人在他们家吓着。
芽芽就随口问是怎么了。
李敬修就听父母说了个大概，好像是腰疼，那段时间又流过孩子，去检查发现输卵管堵了，来做手术。
芽芽‘哦’了一声，继续盘点药，一分钟以后，“哪堵了？”
“输卵管”
芽芽手里不停，还是在盘点药，“子宫堵了？”
“输卵管堵了”
芽芽又‘哦’了一声，开始四处找笔，“卵巢堵了啊”
李敬修跟芦花齐声：“输卵管堵了！！”
吓了一大跳的芽芽找到笔开始写，过了一分钟又问：“什么原因堵的？”
女同志输卵管堵塞主要有三个方面的情况。
一个就是感染，比如各种炎症都会上行到输卵管，导致感染粘连，最后引起阻塞。
另一个就是人流后引起的阻塞，主要是器械进出宫腔带进的病菌引起的输卵管
再一个就是子宫内膜异位症也会导致输卵管或者盆腔里一些器官的粘连，从而导致输卵管的堵塞。
李敬修无奈道：“你别问了，再问我亲戚都要亲自过来打你了”
芦花笑着看两人，说：“你们感情真好，从不吵架。”
其实她想说的是都这样了，这男同志还这么温和，不容易啊。
芽芽跟李敬修就眼神古怪的看着她。
谁说不吵架的，除夕那天才刚吵过。
“芽芽”这会李岳山笑得没不见眼的进来了，把揣着的红包递过，开心得要飞起，“叔叔给你的改口费！”
芽芽在李敬修眉不见眼的笑容里接了，又叨叨了声‘谢谢爸’
刘秀珠笑眯眯的搁在一旁看，芽芽也不傻，立马麻溜的再加了一句，“也谢谢妈”
“好孩子”刘秀珠早准备好改口费了，厚厚的一封直往芽芽手里塞，“刘姨给你的，等你们结婚了，再给个大的！”
夫妻两刚才还咨询过李奶奶。
老太太注重礼节，提点儿子儿媳妇，小辈既然是头一回改口了就得给改口费，不过因为还没结婚，他们家得尊重人家姑娘家，还是按着原来称呼，等结婚时正式改口，再正式给人家封一封。
老李家喜气洋洋的，吃饭时李岳山还喝了点酒，因为芽芽在就没多喝，等芽芽回家以后自己去弄了个炒鸡蛋就着酒喝第二场，边喝边说自己相当于正式有闺女了。
他喝醉了就想吃点水果解一下酒，自己到厨房里摸出几颗土豆，边啃边寻思味不对啊，这苹果水不多，吃着有点噎。
刘秀珠正好晚上出门了一趟不知道，循着声过过来的李奶奶把儿子握在手里啃成苹果核状的土豆悄悄抽走，给人留了点面子。
芽芽回去想了半天觉得有可作为，然后隔天就跟柯主任叨叨这个可以钻的空子。
上头只说了要开源节流，但没有限制死各科室的药库供应。
在品质差不多的情况下选择价格更加低廉的药厂无可厚非，这不就是开源么。
而且压根不怕麻烦，因为年终盘点的时候，每个科室要是有结余，单位会按照结余流通卷的总额的10%给与奖励。
当然，要是年终盘点超支了，也是要从科室将奖金里头扣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假设可以从药库的地方入手节省成本，那么要选择哪一家药厂呢。
芽芽便很自然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
柯主任看过来，“你亲戚？”
芽芽也跟着被带跑偏了，没回过神来，说：“不是啊，我家里人没同行”
她道：“那个人叫芦花，是个女同志，昌明药厂的医药代表”
这年头花国各行各业的产品都有个优质金牌银牌产品的标杆，要是得了金牌或者银牌，那就是质量上的保证，连带着厂子的知名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出名的那几家药厂柯主任都略有耳闻，没有印象就意味着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药厂。
前头有回隆药厂这样的行业大亨抛出橄榄枝，芽芽都没接。
柯主任觉得应该跟钱没关系。
一同共事那么多年，他自认为也能摸透芽芽一点性格特点。
比如相较于男同志，她就比较爱用女同志，余晖好奇问：“难道因为她是个女的？”
芽芽：“我有那么肤浅吗？”
她已经打了一晚上的腹稿了，喋喋不休说起话来都不带喘气的，但总结起来就四个字：“便宜，好用”
一些特定的处方组成，工艺制法的药昌明药厂又做不出来，找他们也没有用。
比如这两年公家正准备通过中药品种保护条例。
估摸以后得分级，然后会出现绝密级中药处方。
光行业内流传就已经知道肯定有片仔黄和南云白药，这两种保密配方的等级一样。
有需求只能朝这两个产品的药厂购入。
撇去撼动不了的，剩下的药棉，绷带，枕头，注射器，玻璃器皿，消毒灭菌制剂等卫生材料，低值易耗品还有各种医用制剂，其他材料四个大项目，以及一些常规药都还有插手的空间。
别看单价都便宜，但是一年急诊科的消耗量也很惊人的好么！
柯主任想了想便说：“也行”
芽芽就跃跃欲试，那她可就去找张院长了啊。
柯主任一把把人拉住，一言难尽道；“我们要钻单位的空子，你还要去挣被钻空子的人。”
对的啊，芽芽叨叨，一开始她就把张院长算进去啦。
钱虽然在各个科室自己手里拽着，但那都是内部流通卷。
虽然也不是没有办法，但太麻烦了。
张院长同意了以后，药库那边就好说了，能省不少力呢。
柯主任听明白了，这是字字不提懒，字字都说懒。
又想想这空子钻得一点油水都没有怕什么呢，于是也挥挥手让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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