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感叹道:“子由,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父母了。
我最不擅长做这些事了,若让我自己操持,不定得弄到啥时候。”
林澈笑道:“师父,这些琐碎的事儿,怎么能让您来做呢?
师父,您在徽州写的对联,徒儿非常喜欢,既能宣传、赞扬、又能含祝愿之意,您看咱这医馆门口能不能贴一幅!
最好能做成竖长的匾额样式,把师父的字雕刻出来才好。
还有,师父,咱把女子医馆几个字,做成鎏金的匾额行不行,关隘城堡、宫阙王府、名门宅第能挂,为什么铺子不能挂呢!
徒儿觉的师父的医馆就该特别一点,挂个布幌子太俗了。”
福来和秋月也点头赞同。
白苏笑道:“就依子由,我说咋觉得缺点啥呢,在屋里转了半天没发现,原来在门外头。”
林澈和福来丈量了大门口的高度,商定了对联和匾额的尺寸。
回到小院后,白苏立即写了两幅对联,林澈赞不绝口,让东子给叶掌柜送去,尽快找人做好。
几日后,女子医馆,和旁边的宏正堂新医馆同时开张。
楚涵、秦慎、常青、王绍等人,以及太医院所有不轮值的太医都前去道贺,还有许多百姓前去围观。
医馆正上方,挂着黑底描金的匾额,上面“女子医馆”四个大字,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门口两边的大柱子上,挂着白苏写的对联:“十月怀,一朝产,都盼母子平安。
一人进,两人出,且看巾帼英雄。
再看旁边,正中的匾额上宏正堂三个字,两边的对联挂的是:“唯愿世间无疾病,何惧架上药生尘。”
新颖的牌匾、对联,配上正红色的门楼和柱子,显得特别气派和与众不同,再加上白苏和宏正堂的名气,以及众多太医和朝廷大员的捧场。
女子医馆一日之内,就名满京城。
赵昀离开京城,一路急行,五日后到达徐州。
徐州太守傅勇先一步得到消息,领着一众下属官员,在城门口迎接钦差。
赵昀一改先前低调的作风,命傅勇与众官差带路,鸣锣开道,兴师动众,慢条斯理的前往前丞相白冉的家。
百姓听到动静,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得知来人是大将军赵昀,要前去白冉家颁旨,皆好奇不已,议论纷纷。
“大将军竟亲自到了徐州来了,还是去白家,前女婿去前岳父家,能有什么事啊!”
“颁旨,大将军此次来徐州,是颁旨钦差的身份。”
“白家给灾民捐了这么多粮食,是不是朝廷念白相的好,让白相回去做官去啊!”
“有可能,听说白相一家根本就不像恶人,都长得面目清秀,慈眉善目的。
不是都说面有心生吗?恶人长不了这么好看。”
“我觉得也是,咱徐州水土好,出不了大奸大恶之人,白相不定是被什么人害的呢!”
“你们没听说吗?白钦差是白家的十九女郎,就是大将军的夫人,白家老大前一段去徽州,就是去看他妹妹去了。”
“真的假的,白钦差是女郎?”
“千真万确,白钦差是为了行医方便,才一直穿男装的,皇上开始就知道白钦差的身份。
白钦差回京后,皇上认白钦差为义妹,封长公主,赏赐无数。
不想,白钦差拒绝了公主封号,还把赏赐全部捐给了灾民。”
“真的假的,公主封号也不要?”
“说了千真万确,圣旨已发,已经昭告天下了,今儿诏令刚到徐州衙门,还没来得及张贴,大将军就到了,大小官员都去迎接大将军去了。”
“白家竟出了这么有本事的女郎,当女儿的立了这么大的功,白冉的罪名该能抵消了吧!”
“按说是这么个理儿,白钦差救了多少百姓啊!白冉教出了这么好的女儿,也是大功一件。”
“白钦差真给白家长脸啊!”
“可不,以后可千万别说女儿无用了,好女儿照样能光耀门楣。”
“奇怪,白钦差这么好,大将军怎么舍得休妻呢!看来大将军打仗行,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啊!”
“哪里是大将军休妻,是和离,是两口子吵了架,白钦差提出和离的。
白钦差这样的女郎百年难遇,大将军怎么舍得休妻呢!
而且,和离后大将军一直没娶妻,估计是忘不了白钦差,两人又齐心合力消灭了瘟疫,说不定俩人早就和好了。”
“诶~,真有可能,年轻人脾气一上来,谁也不服谁,事后难免后悔。
你们说大将军来徐州,是不是想亲自登门,给岳父赔礼道歉,重新求娶白钦差啊?”
“有可能,走,咱们跟去看看,古今第一个神医女钦差,是咱徐州的女郎,白钦差是咱徐州人的骄傲啊!
再有一个战神大将军,当咱们徐州的女婿,嘿!多给咱徐州人长脸啊!”
“我也跟你去,看看咱徐州的女婿去,哈哈哈哈……”
百姓有人驻足观看,有人奔走相告,有人跟着去看热闹,还有人认出了跟在赵昀旁边的白晖,赶去白家报信,总之,赵昀走了一路,大半个徐州的人都知道了消息。
此时白家也很热闹,除了报信的官差外,接连来了好几波报信的乡亲。
白家兄弟被街坊从地里喊了回来,老远就看到门口围了许多人,有的街坊帮着洒扫收拾,有街坊正往外抬香案,个个面带兴奋,喜气洋洋。
有人看到白家兄弟,高喊:“几位郎君,大喜事啊!朝廷来了恩旨,几位郎君快点去换衣服,准备接旨吧!
钦差已经快到了!”
众人让出道来,纷纷对白家兄弟道贺。
白家兄弟对众人拱手道了谢,说了句有劳,就慌忙跑进家里。
院子里也有帮着洒扫的街坊,弟兄几人一边跟人打着招呼,一边说话。
白十四哈哈笑道:“我早就说白家能翻身,别去地里了,又热又累的,父亲和大哥不听我的。
明轩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
看看,一地好庄稼,不是白瞎了吗?”
白润笑着道:“别高兴的太早,圣旨还没到呢,你知道是什么结果,万一只是因为十九的功劳,勉励几句,给点赏赐呢!”
“不可能,仅是勉励几句,皇上会让明轩跑一趟吗?
二哥,你说是不是呀。”
白泽笑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朝廷一日没消息,咱就一日不能荒废庄稼。
万一希望落了空,咱一家人,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白润催促道:“都走快点,抓紧洗漱换衣服,换好衣服再去见父亲,别耽误了接旨。”
各屋的妻子早给他们找出了压箱底的正装,打好了洗脸水,和妯娌们一起等在院门外,一边激动不已的谈论着什么,一边往外头张望着。
见到他们回来,立即欢欣雀跃的迎上去,催促自家的男人回屋洗漱。
马氏一边给白润解衣服,一边笑道:“夫君,咱们白家终于有转机了!”
白润笑道:“从知道十九是钦差起,咱家的转机就来了。
怎么没看到几个孩子。”
“都换好了衣服,去街口等着明轩和晖儿去了。
父亲母亲也收拾好了。
咱院里很干净,街坊们都很热情,说明轩是钦差,又是未来女婿,怕失了礼,非要帮着再收拾一遍,就由他们去了。”
白润呵呵笑道:“怎么把这事也说出去了,父亲不是不让说吗?
又是母亲说的吧!”
马氏掩嘴笑道:“是,前几个月母亲托朱大婶说媒,想把曦儿许给陈员外家的小儿子,朱大婶一直拖着,没动静。
前两天,朱大婶又提起此事,说陈员外家相中曦儿了,本以为母亲会答应,被母亲一口回绝了。
朱大婶想不通,一个劲儿的追问原因,母亲说,明轩忙活着咱家的事呢!说不定咱家能回京,暂时不结亲了。
朱大婶不信,说了十九被休的事。
母亲气盛,当即就把十九是钦差,还有明轩的态度说了。”
白润脸色有些难看,埋怨妻子道:“你怎么不劝着母亲点,十九的事能往外说吗?
惹出乱子来怎么办?”
马氏把脏衣服放到一边,给白润穿正装,笑道:“母亲说话,我当媳妇的能阻止吗?我一个劲儿对母亲打眼色,母亲不听我的。
不过,我嘱咐朱大婶保密了,朱大婶也不怎么相信,说不往外说此事。
今儿知道明轩真来了,朱大婶才把这事说出来。”
白润不悦道:“不听也得劝啊!
这种事得提前劝,把利害关系给母亲说明白,不能说的事就是不能说,母亲生气也得劝解阻止,事后再给母亲陪不是不就行了。
万一给十九添了麻烦,我以后还怎么见她啊!”
“还要把曦儿许给陈家,也不问问我的意见,陈家小子一点真才实学也没有,哪里配的上曦儿。
真是的,父亲知道了又得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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