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不雅碑文?”天启帝疑惑的看向赵昀。
赵昀施礼道:“皇上,孙御史所言不实,白苏在石碑上刻的全是惠及百姓的药方,无偿供百姓借鉴使用,碑上一个多余的废字都没有。
臣不知不雅两字从何谈起。”
皇上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太傅所说的药方刻在石碑上的事。
皇上把目光转向殿中的老头,沉声道:“孙爱卿,回答大将军!”
御史红着脸道:“碑文上所刻是药方不假,不过全是妇人羞于启齿的病症,什么妇人瘦弱经水不调,妊娠后小恭少而涩痛,产后乳汁不下,胞宫发育不良等等。
更有甚者,白先生还在碑文上画了许多类似春宫图的宣传画,尽是撅着屁股的女子,画面不堪入目。
许多百姓不识字,在大街上争相询问路人,言语粗俗不堪,简直没法描述。
白先生是皇上义妹,深受皇恩,即便没有封号,也该谨言慎行,维护皇家体面,如此行事,实在是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大将军不但亲自带手下将士立碑,还当众下了严令,凡有损毁碑文者,一律严惩不贷,大将军此举,令许多读书人有意见,影响很不好。”
赵昀正想开口,秦慎就气呼呼的出列道:“孙御史真是一派胡言,碑文上明明是为产妇正胎位的精妙法子,却被孙御史说成是春宫图!
真是岂有此理!
敢问孙御史,你是不识字还是眼睛瞎啊?图下面的字你没看到吗?
女子十人九病,产妇胎位不正,生产时更是九死一生,我师父仁慈,可怜产妇幼子,才将千金难求的良方公之于众,以泽众生。
我师父常说,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为了这些方子,我师父熬了多少夜,费了多少心神,竟被你说的如此不堪,妇人之病怎么就难以启齿,有辱斯文了?
难道孙御史不是吃你母亲的乳汁长大的?
皇上,孙御史捏造事实,公然诋毁功臣,毁坏我师父的声誉,请皇上为我师父主持公道!”
那御史气道:“御史有弹劾不法、肃正纲纪,纠察官员过失之责,孙某尽职尽责,何错之有?
太医令难道连‘谏言不咎,谏官不罪。’的道理都不懂吗?
我说的是类似春宫图,并不是说就是春宫图,百姓没几个识字的,当成什么图还用猜吗?
太医令不用为此恼羞成怒骂人吧?
你师父是好心不假,可是用错了方法,百姓有病,自会去医馆诊治,用的着把不可言说的病症药方摆在大街上吗?
人人都是吃母亲的奶水长大,可也没必要在街上与人讨论吃奶的事吧!
我大周是礼仪之邦,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白先生是皇上的义妹,太傅的女儿,大将军的妻子,又是家喻户晓的女钦差,万众瞩目,身份何其贵重,一言一行都对百姓影响巨大。
臣以为,若此事传扬开来,有失国体,有损朝廷的颜面,有损皇上的颜面,恳请皇上下令,立即拆除石碑!”
赵昀和秦慎同时出列,还未来的张嘴,就听楚涵冷笑道:“孙御史上下两片嘴一对,连有失国体,有损皇上颜面的罪名都出来了,真是吓死人了!
谏官言者无罪不假,可皇上也说过,说话要有根据,不要肆意妄言、抹黑、诋毁,为所欲为的。
孙御史知道污蔑一个即将嫁人的女子有伤风化,有多么恶毒吗?
知道把做善事的人恶意丑化,有多么可耻吗?
孙御史吃着母亲的奶水长大,却不体谅百姓家没奶的孩子有多可怜。
孙御史让妻子为你绵延子嗣,却要推倒女人视为救命符的石碑。
你的良心不痛吗?
你也不怕遭报应!
皇上,臣见过白苏所立石碑,臣可以证明,石碑上的内容与太医令所说一致,无任何不雅内容。
孙御史是以己度人,自己内心猥琐看什么都猥琐,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佛人心中尽是佛,屎人心中尽是屎。”
群臣:“………”
孙御史气的胡子乱颤,用手指着楚涵,呼呼喘着粗气:“你……你……”
楚涵哼道:“怎么?孙御史也会生气啊!这两句实话都受不住,污蔑诋毁别人的时候也请嘴下留德!
白苏刚为大周立下不不世之功,没有她,说不定此刻你全家都染上瘟疫了,你诋毁恩人会遭天谴的。
民乃国之本,人丁兴旺,国运才能昌盛。
白苏完全是为了天下女子少受病痛折磨,也为我大周国计民生计,此碑的意义重大,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孙御史要毁掉,真不知到底是何居心?
皇上,臣请求彻查孙御史,臣怀疑他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听说几年前污蔑白相就有他,如今又想故技重施,朝白苏泼脏水,这不是故意毁我大周社稷吗?”
孙御史气的差点吐血,浑身颤抖着跪在地上,大呼冤枉:“皇上,世子血口喷人,当年白相的事,臣绝对没有参与啊!
臣只是就事论事,履行御史的职责,更是出于爱护白先生的心。
此碑不知被多少无知闲汉,无赖子弟及无聊看客增加了茶余饭后聊资,留着此碑真的是对白先生好吗?
臣觉得,白先生有功与社稷,她这样身份的人,不该被街头的闲汉议论取笑。”
“所以孙御史就跟街头无知闲汉一样,带头在朝堂上污蔑有功于社稷的人吗?
孙御史还打着读书人的称号,难道你以为,天下读书人都跟你一样,尽是些是非不分,忘恩负义之徒吗?”
赵昀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手稿,躬身道:“皇上,臣这里有白苏设计石碑的手稿,上面有石碑上所有的内容和药方,皇上一看便知。”
太监立即上前,把手稿递给天启帝。
天启帝打开一看,未看内容就发出惊叹:“皇妹的字写的真好!
图也是皇妹画的吧!
从当初的防疫宣传画,朕就看出皇妹字画双绝。”
群臣:“………”幸亏没跟着孙御史犯糊涂,不然结果可想而知。
赵昀的脸上好看了不少,拱手道:“回皇上,正是,上面一笔一划,包括每一个花纹,都是白苏亲自设计完成。”
皇上道:“碑正面是一位母亲和孩子吧!”
“是,白苏画的是一位年轻的母亲仰头笑着,看向被自己高高举起的孩子,孩子在高处张着嘴巴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
旁边刻几个大字:‘关爱女子健康,每一位母亲都是英雄。’
100个药方和正胎位的图,都刻在石碑的反面,如果路过的行人,不特意绕到石碑后面看,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内容。
这也是白苏的细心周到之处,她说女子脸皮薄,站在街上反倒不好意思差看,刻在反面比较好,有石碑遮挡着。”
群臣瞬间躁动起来。
“太细心了!”
“完全是为病人着想!”
“孙御史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难怪太医令和世子生气,污蔑人师父和恩人,人能不急吗?”
“可是许多人说的是很难听啊!
我去看了,那石碑天天有许多人围着看,说啥的都有!”
“我也看了,越是刻在反面,人的好奇你越重,啥难听的都有人说。
正胎位的图上,女子的肚子里有个小孩,百姓不识字,都说白先生的意思是,用这个姿势行房能怀上孩子,很多人就围着石碑大声讨论房中术……”
“啊?真当成春宫图了?”
“差不多吧!”
“那孙御史也没说错啊!”
“没有,无赖子弟终日围观,还有人抚摸图上女子,嬉笑取乐。
要不是白先生身份贵重,又有大将军的命令,估计石碑早被人破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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