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中年老厂工快速的摇了摇头。
“摇头？你的意思是不怕我？”方痕语气冰冷。。
老厂工闻言大惊，眼见方痕好像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随后立马转变方式，向着方痕疯狂点头。
“点头？”
“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方痕戏谑道。
其实方痕很清楚老厂工的真实意思，之所以用这样的话戏耍他，只是为了彻底将他吓住，能够任凭自己摆布。
“唔——”中年老厂工顿时手忙脚乱，一边点头又一边摇头，急得满头汗水，发出一阵低沉哀嚎。
方痕面无表情。
眼前的这个中年老厂工在玉工部论资排辈绝对算得上高资历的那一批人。
平日里他在那些辈分低微的工人面前高高在上，现在他却仅仅为了活命，就向方痕低声下气，完全没了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那份模样。
“唔......”中年老厂工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方痕，求他不要一时冲动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虽然他的确是为了钱掩开来找方痕的麻烦，但他和钱掩开之间，并不是方痕所说的大哥与小弟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也没有那么深厚的兄弟情义。
他之所以帮助钱掩开向方痕找茬，只是因为前者答应会给他一定的好处。
并且，钱掩开身为厂区资历最老的厂工，能够卖给他一个人情，也算得上是很值的一件事情。
所以，就算自己能够因为帮助钱掩开而得到很多好处，也绝对犯不上为了钱掩开搭上性命。
方痕用一只手托着老厂工的下颚，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虽然这个老厂工也是被姜振衫强行征用到工厂来做苦力的劳工，但他却丝毫没有顾念自己这些可怜的同乡百姓，甚至还仗着自己这些年的老本返过来奴役这些与自己有着同样遭遇的可怜相亲。
同为奴隶，他们这些在厂区里被折磨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不但没有增加任何良善与怜悯，心智反而被这所炼狱磨成了邪魔外道的模样。
生而为人，方痕很不能理解这些人的头脑和良心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番不堪入目的地步。
“我再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老实告诉我，我或许会考虑饶了你的小命。”方痕用弱光手电筒照着中年老厂工黢黑的脸庞，声音低沉。
“唔！”闻言，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就此了结的中年老厂工疯狂点头，看着方痕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方痕俯身，缓缓靠近中年老厂工的耳边。
“你见没见过两个长着络腮胡的年轻兄弟？其中岁数较大的那一个的下巴长长着一颗黑色的痦子，浓眉大眼，体型单薄。”
方痕问道，细微的声音像一根根小刺一样扎着老厂工的心弦。
他生怕因为自己漏听了方痕话语里的任何一个字导致自己不能回答上方痕所问的问题，从而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
话音落下，中年老厂工微微思考了片刻，随后连忙冲着方痕点头。
见状，方痕眼中的神情微微变化。
在来到工厂之前，他曾答应过穆力向他的两个儿子捎去口信。
现如今时机刚好，他想尽快和穆力的两个儿子取得联系，好让这两个离家的孩子能暂且放下对家里的牵挂。
“你确定你见过和我形容相似的人？如果你敢骗我，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方痕用狠厉的语气威胁道。
闻言，老厂工眼中的恐惧变得更加深刻，他看着方痕，一个劲的不断点头。
方痕凝视着老厂工的双眼。
“那好。”
“接下来我会把你嘴里的布片一点一点的抽出来，之后，你小声的告诉我这两个人所在的具体位置。”
“记住，不要大喊大叫。”
方痕像一头玩弄着猎物的狮子一样盯着这个曾经在厂区里不可一世老厂工。
男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方痕不语，一点点的扯下堵在老厂工嘴里的碎布片。
“你！”
“唔——”
老厂工刚要大喊，就被方痕攥着碎布的手堵住嘴巴。
“你找死？”方痕捏着老厂工下颚的手逐渐发力。
一瞬间的功夫，老厂工的脸色就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爆出一根根青筋。
“唔......”老厂工向着方痕发出哀求的声音。
方痕没有理会，手上的力劲不断递增。
“唔！”老厂工的双眼流出热泪，艰难地抓住方痕的肩膀，疯了一样的前后挣扎。
方痕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弛，将接近断气的中年老厂工扔在墙角。
“呵，呼！”
跟前，差点被方痕扭断脖子的中年老厂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遍布冷汗，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现在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方痕不再压抑嗓音的声调，用阴沉的语气向瘫在墙角处的中年老厂工逼问道。
闻言，老厂工身子一颤，似乎是养成了习惯性的反应，刚刚稍微缓过劲来的他疯狂的向方痕点头。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见没见过那两兄弟？”方痕俯身，目光阴森的像一头要吃人的恶狼。
“见，见过......”老厂工开口回答道。
他的声音极其沙哑，每张口说一个字，喉咙间都会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在哪儿？”方痕面无表情。
“他，他们在E区二车间的流水线上搬石料，平时只在小仓库来回走动，你从你平时干活儿的地方出去往西走，大概经过十几台机器就能看见他们。”
老厂工用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喉咙，他看着方痕，再也不敢做出刚才那番举动。
“他们的宿舍在几层？”方痕继续问道。
“应该是在六层......”
“玉工部的宿舍是按一到七个厂房从七楼到一楼排序，咱们一车间的人在七楼，他们很可能就在咱们楼下。”
老厂工丝毫不敢怠慢方痕的任何问题，哪怕喉咙之间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也不敢向方痕表现出任何一丝不满与痛苦的表情。
闻言，方痕依旧面无表情，没有表现出任何得到消息之后该有的“满意的”态度。
“你，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老厂工战战兢兢的看着一脸冷漠的方痕，心中越发恐惧。
方痕不语，只是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
“你要干什么？”老厂工被方痕嘴角那莫名的弧度吓得浑身瘫软。
“没什么，就是想杀你灭口。”方痕戏耍道。
“你！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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