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霆目光冰冷的看着床榻上的夜云途。
此时此刻，面前这人凄惨无比，只能面前的动一动手臂。
当初苏千灵的那些刀，划破了他的手脚筋脉，还伤到了脊椎，以至于如今他只能躺在这里，不能走不能动。
一旁的前皇后瑟瑟发抖，不敢上前。
而她从原本的皇后娘娘，变成了没人伺候的冷宫弃妃，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那里能够照顾的好夜云途。
以至于他如今的伤势不但没有好，还越来越重。
相信用不了多久，夜云途就会被他这个母妃给照顾走了。
在走之前，还得体会到浑身溃烂的痛苦。
这也是他罪有应得。
夜玄霆突然来这里，并非是来看热闹的，也不是来落井下石同情他的。
“你的下场，并非是本王造成，乃是你自作自受。”
夜云途呲牙咧嘴的看着他，面目狰狞至极。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他声音沙哑难听，再也没了之前的风采。
夜玄霆摇了摇头，“本王没兴趣来看一条狗的下场。”
“你……”
这话差点儿将夜云途直接气的背过气去。
他本来就很虚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那你来杀了我啊，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夜云途一心求死，一双眼睛里全是猩红。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如今不能行不能动，只能躺在这里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腐烂生蛆，那种感觉，比死了还要难受万分。
夜玄霆眯起双眼，目光之内透着几分嘲讽。
“我不杀你，因为杀了你会脏了本王的手，还太便宜你了，生不如死的赎罪，才是你应有的下场。”
“啊啊啊……夜玄霆！”
夜云途疯狂挣扎，努力的抬起手臂向着夜玄霆的方向抓过去。
那眼神，好像恨不得吃了夜玄霆。
夜玄霆不再和他废话，而是直接表明了自己这次来这里的目的：“本王来这里，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如果你告诉我，也许我会好心帮你解脱。”
夜云途闻言，表情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他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眼睛死死的盯着夜玄霆，好像也有些好奇，夜玄霆会问他什么。
“第一个问题，当年方姨是不是你害死的？”
夜云途骤然间愣了一下。
“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他自己都要忘记了。
夜玄霆语气很平静的道：“就是因为，你是方姨临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真相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想要从我口中得到答案吗？”
夜云途的嘴角突然微微扬了起来。
身上的那些伤势，好像都没有办法让他痛苦了似的。
他笑着说道：“好，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咳咳……”
夜云途止不住的咳嗽了两声，随后缓缓开口。
“怎么能说是我害死她的呢？当时我年纪小，跑不动，那女人却想要放弃我自己跑，将我塞到了一个角落里，让我不要出声，说自己去引开敌人，可是敌人根本没有追她而去，反而提前找到了我……”
夜云途喘了口气，顿了顿接着道：“当时我以为我快要死了，很慌张，还哭的很厉害，然而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好像并非是我，反而问我那个女人在什么方向。”
他眼眸变得越来越黑，“我那么小，为了活命当然不会隐瞒，就将那女人逃走的方向说了出去，至于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
听到夜云途这么说，夜玄霆的心情却没有太大的起伏。
之前他早就已经从苏轻妩的口中得知了大概的真相，只不过他还是想要亲耳听夜云途对他说出来。
“嗯，我知道了，然后呢？”
夜云途一愣。
“你不生气？”
夜玄霆平静回答：“本王很生气，气的恨不得直接将你给杀了。”
“那你为何不动手？”
夜云途眼眸亮了起来，带着几分期待的看着夜玄霆。
他母后是个不中用的，一天到晚就只会哭哭哭，他想要寻死，结果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因为她是一个极为自私的女人，害怕他死了之后，这冷冰冰的宫殿之内，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到时候她也必然会活不成。
夜玄霆淡淡道：“继续说。”
夜云途闻言，目光看向屋顶：“当时我被那些人带着引路，一路飞驰，追上了那个并不会武功的女人，她被那些刺客给拦住了。
面对这么多武功高手，女人完全没有反抗之力，那些刺客好像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什么线索，就对她严刑逼供，用了不少手段……
我亲眼看着她被人一刀一刀的割开皮肤，放光身上的血，结果那些黑衣人却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夜玄霆轻轻闭了闭眼。
随后继续问道：“原来如此，所以你不敢将此事说出去，就告诉阿妩，是我将方姨害死了？”
“不是你又是谁？”
夜云途忽然声音大了一些：“当时如果她先保护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的话，就不会害的我也差点儿死掉，要不是我运气好，遇到一个高手将那些黑衣人都杀光了，恐怕我也难逃一死！”
夜玄霆看着夜云途的表情略显怪异。
他神色之间透着一抹同情之色。
“看来方姨救了一个白眼狼。”
方姨是有机会离开的。
如果不是夜云途将对方的踪迹暴露的话，那她那天就不会死。
夜玄霆看着夜云途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却不含有任何杀意。
因为他绝对不会让夜云途死。
只有活着，才可以继续赎罪。
他会让他体验一下世间最凄惨恐怖的死法，让他无时无刻不再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点儿去死。
“你应该也知道，阿妩曾经那般喜欢你……”
夜云途听到这件事，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她母亲死亡的原因，一旦知晓，就会像是如今这样对我不留情面，有着这样的关系，我怎么可能还敢去喜欢她？”
夜云途明显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所以当初他对苏轻妩，从一开始就只有利用，而没有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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