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思思埋首书桌前。
赵星宇好奇凑过来,想看一眼她在写什么。
被齐思思挡了回去。
这下惹得他愈发好奇了。
“你这是在写什么东西,我还不能看了?”
思思做的事情都没有瞒着他,那种信任的态度很坦然。
这还是头一回,被拒绝了。
“哼!”
齐思思扬起脑袋,姿态很是傲娇。
“等我办成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跟我有关?”
赵星宇如此猜测。
齐思思略顿了下,“算是吧,但也不全是。没多大影响。”
算算,好像结婚快两个月了,她的亲戚一直没来......
突然想起这件事,齐思思整个人都有点愣神。
难道......真......真怀上了?
齐思思神色呆滞。
小手不自觉,缓缓往下,摸到小腹的位置。
她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呢,可是,当妈妈到底需要准备什么?
脑海中突然出现很多疑问。
还带有一丝丝彷徨。
“那你继续写,我去洗澡了。”
赵星宇背着身从衣柜拿了衣服,走出房间。
不一会,外间响起了水声。
齐思思甩了甩脑袋,收敛心神,继续专注地落笔。
一个小时内写了两千字,直抒胸臆,一气呵成。
读下来的时候,通体都有种舒畅感。
或许是因为这些都是带着她的感情去写的,光是透过文字就能感受到作者对部队的热爱,对随军家属在部队生活中的关心。
简单捉了一遍错字,收起来没有再看。
文章这种东西,能够一气呵成是最好的,多次修改,或许形式上是到位了,却缺乏了那么点感情。
当下便是最好了。
再怎么修改,也不会更好,齐思思内心有所领悟。
文章第二天一早就交到周姐手上了。
周姐拿到的时候很是惊讶:“你......这不会是敷衍我的吧?还是找了谁代笔?”
她知道,这次讲座在大家看来难免有点批评齐思思两口子把事情闹大的意味,但是部队是讲规矩的地方,不能容忍这种行为再出现了。
若是有谁看到了好处,以后遇到什么事就闹得整个部队尽人皆知,那部队的风气成什么样了?
万一其中就有被冤枉的呢?
齐思思面露委屈:“周姐,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全是带着感情写的。”
“写了一个小时,我手都酸了。”
周姐咳了两声。
真是的。
明明一样是女人,怎么齐思思撒娇起来,就有种千娇百媚,百花盛放的感觉,生出一种恨不得博美人一笑的冲动。
美丽的芙蓉面陡然皱了,就仿佛湖水被吹皱了一样,让人只想赶紧哄着,把她捧在手上。
“哎,我看看。”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周姐也就信了,结果文章打开一看。
愣住。
随即眉头愈发皱紧。
看向齐思思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
“这是你今天写的?”
“嗯!”
齐思思点头,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目光满是真诚。
周姐轻出一口气。
为自己刚才怀疑她的举止感到懊恼不已。
“是姐姐错了,你是个好孩子!”
周姐叹息着。
她还担心齐思思会闹别扭,结果人压根不记恨,也没再提起另一个对手缪翠翠,反而替部队的随军家属发声谋福利。
这份心胸,真是难得!
“文章我会好好看的,你放心,这事儿有五成几率,我看是能行的,具体主要是还得商量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周姐,我也是部队的一份子,大家好,个体才能好。”
齐思思微微一笑。
周姐点点头,内心愈发欣赏。
哎,思思这性子真可人疼呢。
难怪赵营长对她爱得不行,经常能在部队里听到他们小两口的事迹。
想想怪有意思的,周姐嘴角挂上了笑意。
......
后面的事,齐思思没有再管,把信交出去就算完成第一步了。
也没心思去追问。
因为,赵星宇好像也发现了——
她两个月没来月经的事......
“是不是需要调理一下?”
赵星宇问得很含蓄。
以前他是记得的,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岳母担心她没照顾好自己,也怕他带着去干不合适的事,比如玩水啥的,所以她的小日子他一清二楚。
结婚那会子,满脑子都是新婚的喜悦,没留意这些细节。
今儿看到别的战友说起晚上要去蹭住其他单身战友的床,大家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笑他把持不住。
赵星宇当时也只是会心一笑,等到后面反应过来,脸色就有点古怪了。
“调理什么?”
齐思思一脸的问号。
如果怀孕了,这会子调理有什么用?
“不是说,不来不好吗?”
赵星宇问得有些不确定。
恍惚记得,以前岳母说过,医院有人开那种药调理身体月经周期的。
“是不太好......”
齐思思哀叹,如果真的中奖揣上了,她感觉自己的生活会变得像一团迷雾一样。
内心止不住的慌。
“怎么这样了?”
赵星宇不懂她为什么突然面露绝望,连忙把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慰。
“别怕啊,有什么问题咱们就治,没事的。”
齐思思懵了。
缓缓抬头。
“你以为我有什么问题?”
“不是月经不来吗?娘说不来对身体不好,会影响情绪和状态的。”赵星宇很认真地说。
眉如剑,眸似星辰,当他满怀真诚的看过来,那份殷切地盼望你好的样子,让人无法抵挡。
齐思思呐呐地嗫嚅着唇,说不出话。
“嗯......”
这男人以为她是月经不调啊......
脑袋轻轻依偎在他肩膀上,齐思思内心突然安定。
有这个人身边,就算她不会当妈妈,也没有关系。
前世那么多年的相依扶持,给她留下的痕迹。
让她无条件地信任这个人。
......
事情如何,齐思思没有去问。
专注自己的事情。
依旧是早上去二食堂跟着师父学习,下午去学校上课。
学校不缺老师,分到她手上,每天下午也就一两节课,有时候还没有。
怎么说呢,齐思思如今教课文的形象比较生动,赶上那些故事性比较强的,她直接带领班里的学生上讲台上演绎一遍,效果好极了。
比如上次讲的是“司马光砸缸”......
台上几个学生在演戏。
台下同学都看着。
齐思思也坐在下面,报以笑容看着。
讲完了,又讲了一遍小孩子溺水的危险,告诫他们不要在没有大人在场的地方玩水。
学生们一个个有模有样地点头。
至于听没听进去,齐思思就不知道了。
因为那一瞬间,她又想到了一个点子.....
怕自己折腾太多抽不了身,便暂且按下。
小学的课程轻松,等到例行考试的时候,班里的学生考得都不错,基本都在八九十分,除了一两个例外......
每个班级总会有这种特殊学生,因为各种原因,考试没考好。
倒也不是说没有用心学习,有的人就是学了很快就忘记,或者记住了一考试就慌张,导致成绩没及格。
齐思思没有责骂学生,将错题重新讲了一遍,换了个模式考,确定他们都会了,也就罢了。
至于请家长什么的?不存在的。
只是成绩上的小问题罢了,孩子本性是好的,找家长也没用,他们又不会教书。
有些孩子就是开窍晚,像小学还看不出啥,初中和高中才是关键时刻。
齐思思自己是全程都被父母以身作则。
老两口时不时捧着报纸看,拿着书本看,连看电视都惦记国家新闻,就这种态度,孩子耳濡目染,好习惯不费力气就培养出来了。
像部队里,如今还真没有几个重视小孩学习的。
毕竟都是当兵的,靠的是拼命和运气。
虽然也知道有文凭是好事,能够参加招工,考上了大学,不光有补贴,等毕业后还能分配工作。
可是那些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谁也不敢赌自家孩子能是这么个大才。
稍微好点的家长,回家会催着孩子写作业,知道有考试的时候问一声成绩......别的?没了。
像后世那种,每天晚上给孩子辅导功课,一起查着手机写作业,偶尔还要做手工作业,那是不存在的。
时下风气如此。
像是有些孩子,家长连成绩都不管不顾,只要孩子好好的就行,大不了以后给找个工作,一辈子安安稳稳就是了。
谁也不知道几年后下岗潮会到来,再也没有铁饭碗,一个单位干一辈子的事,更是不会有了。
时代的浪潮前,人人只是一粒微小的尘埃。
周姐的信号一直没等到。
齐思思也不知道她会怎么看,原先十拿九稳的事儿,时间一长,心里也生了些忐忑。
疑心是不是有哪里想的不到位,才让周姐犹豫这么久。
过了一周以后。
周姐终于再次上门。
齐思思已经从忐忑不安到自暴自弃,认命接受,无论什么结果。
“小齐,我是来说上回的事的。......怎么你一点都不惊讶呢?”
“周姐,您说吧,领导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齐思思内心很坦然。
若是周姐拒绝了,那她就私下联系。
大不了就当是团购。
“哎,这事儿能成!”
周姐笑呵呵地脱了鞋,自觉走到地毯上坐下。
“我当时把你写的文章给副主任看了,她也说好,我们俩一商量,这么好的事,不能光我们妇联知道,就给部队领导也递了上去。”
“啊?”
齐思思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这,这,什么意思?
领导也知道了?那岂不是自家老爹也......
“是啊!”
周姐理所当然地点头,说道,“你写的这么好,关键是有一颗为咱们部队军属考虑的心,以前从来没人考虑过这一点,现在想来是有点疏忽。”
部队里流产的妇女,每年不说多,一两个也是有的。
有说是身体不好,有瞒着没往外说的,但小产是需要调养的,总归医院是有记录。
周姐今儿才过来,也有调取档案拖了时间的缘故。
“领导们能认可就好。这也是领导们心里惦记着随军的家属,大家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齐思思微微笑着,没有太多情绪外露。
“那倒是!”
周姐忍不住笑了,她一个妇联主任,想到这事儿,自己都觉得心里骄傲得很。
“对了!”
周姐又开口:“领导的意思是,你既然有这份心,是不是可以考虑往这方面发展呢?”
齐思思面露讶异:“什么意思?”
“你不是在小学当老师吗?我寻思,老师谁都能当,可是给军属,给咱们妇女谋福利的事,也就你想到了,放在学校有点浪费你这个人才了。”
周姐拧着眉,显然她说的话是真心这么觉得。
齐思思脸上臊红了。
她这不也是给自己谋福利么,怪不好意思的。
“妇联能要我?不是说人满了吗?”
“没有,瞎说的。”周姐捂着嘴,凑到她耳边悄悄道:“这不是怕那些家属都惦记着妇联的位置嘛,咱们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只招思想正的。”
随军家属那么多人,天南地北的,很多都没初中毕业,连学都不让闺女上的能是什么好人家,还不知道受了什么思想荼毒呢。
万一影响到妇联的工作开展就不好了,所以招工很慎重。
“您信得过我?”
齐思思眼中闪过惊讶。
“嗨,”周姐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信不信的?”
“再说你如今什么都好,娘家好,自己好,嫁的男人也好,你说话别人肯定相信。”
齐思思似懂非懂。
周姐这才说起另一桩事。
原来妇联有个离婚的邢大姐,早年丈夫失踪报了亡故,结果后面人回来了,带着后娶的老婆孩子,公婆夹在两边很尴尬。
邢大姐直接领了两个证。
一个补办的结婚证,一个离婚证。
还了自己自由,也成全前夫一家团圆。
如今邢大姐在妇联工作,男人早已转业到地方去了。
因为离婚的缘故,邢大姐把心思都放在妇联的工作开展上。
偶尔有附近的妇女上门求助,男人打她怎么办,一劝解,二上门,三次还不改,嘴上说得好好的,回头照打不误。
邢大姐看着心累,劝她离婚得了。
那妇女反手就举报给妇联,说邢大姐破坏她婚姻,疑心邢大姐看上她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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