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芸消停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果然又吐了一次。她神志依旧不清醒，不过这回好歹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两人架着她行动没像之前那么费事。
回来后她直接睡了过去，可阮清和沈佳怡却彻底精神了。
两人谁也睡不着，便躺在一张床上，边各自玩手机，边偶尔聊两句。
天快亮的时候困意终于袭来。沈佳怡打着哈欠睡了过去，阮清迷迷糊糊间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个微信新好友提醒，她困得眼前视物模糊，扫见验证上提示的事通过许静芸推荐名片添加，便直接点了通过。
三人这一睡就直接到了次日下午。
最早醒来的，反倒是许静芸。
她昨晚虽然一直不怎么清醒，但没断片儿。太细节的事可能不记得，但大体还有一点印象。
宿醉让人头痛欲裂。她缓了片刻准备去接点水喝。结果下床时两腿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跌倒时胳膊碰到床头柜，发出声响，惊醒了旁边床上的人。
阮清就侧卧在床边，正好面对着她。迷迷糊糊睁眼，看见地上人迷茫了一瞬：“许姐？”
声音出口，人又清醒了几分，赶紧起身下地去扶她：“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许静芸冲她笑笑，轻声安抚道：“我没事。就是想喝口水，结果腿软，使不出力气。”
阮清松了口气。
人是跟她一起出来的，就算没喝酒时没在一起，但因为这个出点什么事，她总免不了要担待些责任。
阮清将人扶回床上坐好，转身给她接了杯温水。
这一番动静响起，沈佳怡也醒了。
她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声，将头缩进被子里。随即两秒钟不到，又仿佛受惊一般猛地掀被坐起。
阮清知道她是睡糊涂了，轻笑着安慰：“不用着急，今天不上班。”
“唉……”沈佳宜边叹气，边拍了拍额头给自己压惊，“你是不知道，我刚才正梦见和原来领导吵架的事，简直快要气死了。”
阮清听她嗓音嘶哑，也去给她倒了杯水，忍不住调侃：“你原来的领导早就让你PK下去了，现在没人扣你全勤。你扣她全勤还差不多。”
“呵呵……”听着两人说话，许静芸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云城圈子就这么大，说不定谁和谁的公司有业务往来，谁和谁又是同学亲戚。当初沈佳怡被直属领导挤兑，最后掐个你死我活并胜出的事，可是被人谈论了很久。甚至成了职场逆袭经典爽文。
阮清每次想咸鱼的时候，都会把沈佳怡拉出来溜一圈，和她攀比一下。她们俩同一年毕业工作，结果现在工资级别都差了不止一点半点。沈佳怡现在可是奔入中产了，她才勉强维持白领的体面。
“昨晚真是辛苦你们了。”许静芸喝完杯子里的水，笑着开了口，“等下周找个时间，我做东请你们泡温泉吧。去香澜水榭。”
那边是专门的温泉度假，比起马场这边简单粗暴的泡法，多了不少噱头。而且自助餐也好吃。就是消费同样不低。
不过阮清倒是没拒绝。她跟着许静芸共事这么久，对方到底是诚心还是客套，她能分辨出来。
“行啊，我不跟许姐客气了。”
见她答应，沈佳怡才跟着附和：“那我也不客气了，许姐破费了。”
许静芸笑容真挚灿烂几分。她冲两人眨眨眼，口吻里略带了玩笑的意味：“别跟我客气。我老公有那边的卡，我们狠狠宰他一笔！”
阮清抿唇笑笑，没说话。神情里却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你们夫妻感情真好的艳羡。
沈佳怡却是忍不住扫了阮清一眼。昨晚陈过说的那句话，她还没转告她。其实她是有点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当真。
正想着，那边许静芸也提起了陈过：“昨晚是滨江的陈总送我回来的？”
阮清正拿着杯给自己接水，闻言手上一顿：“嗯。”然后她转身轻靠着桌沿，简略将昨晚的事讲了一遍。
许静芸点点头，没说什么。回手将空白放在床头柜上的同时，敛去眸中的诧异和迷惑。
昨晚4109包厢里有她老公的朋友，她才换地方去坐了会儿，结果没控制好量喝醉了。就算要送她回来，也该是她老公的朋友帮忙安排，不该是陈过啊。
他住的独立套院跟普通客房就不挨着。顺的哪门子路？
许静芸忽然回忆起黄凯昨晚说的那些，略带了暗示性的一些话，那时她迷糊着没在意。现在想来却很不同寻常。
陈过可不是热心的人，也对她没什么情谊可言。难道……
一个大胆的想法猛地窜进脑海。
她下意识将余光瞥向阮清……普通人里的确算长得不错，但怎么看都不是陈过喜欢的类型啊。而且阮清也不是那种会攀附讨好权贵的姑娘，那是陈过对她单相思？
呵……那就更荒谬了！
许静芸暗自摇了摇头，心想自己一定是喝的太多，脑子都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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