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不抽了。”见阮清一直看着他不吭声，陈过以为她是介意又不敢说。
可话才出口，女人的声音便响起：“随便你。”是她惯有的轻柔音色，语气也比刚才自然许多。
陈过敏锐地察觉到这种微妙变化，心头划过讶异，但却也没有问出口。
其实他问了阮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那就是种直觉。
她也说不出究竟为什么。但总之刚刚一瞬后，脑海里便蹿出个念头：她是安全的，身边这个男人不会伤害她。
陈过又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然后将车窗降下，点燃香烟，狠狠吸了一口。
两人各自沉默下来，谁也没再说话。
阮清也不知道接下来事情会是个什么发展走向，更想不出办法解决。干脆扭头看向车窗外，将思绪放空。
握在掌中的手机这时发出震动，她回神看了眼，发现是沈佳怡的微信。
对方发了一段视频给她，另外还有附有文字。
沈佳怡：【快看，大瓜！真是报应不爽啊！】
什么报应不爽？
阮清眼中闪过疑惑，随即挪动指尖点开了视频。
手机外放的音量不低。视频内容还没看清呢，车内就突然响起哭闹和谩骂声，嘈杂刺耳。
阮清自己被吓了一跳，赶紧将音量关小。
身旁的男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陈过吸了口烟，将胳膊搭出窗外，扭过上身抻头看向她的手机屏幕。
视频里的画面这时正是激烈出，一男一女撕扯在一起。起先是女人单方面输出，男人只招架闪躲。后来女人不管不顾地，挠上了他的脸。尖锐的长指甲划破皮肤，鲜血一瞬间就流了出来。
男人明显被激怒了，一巴掌将对方扇倒在地，又咒骂着踹了她两脚。
两分钟左右的视频到这里戛然终止。
阮清皱着眉，红唇抿紧，说不出此刻是个什么感受。
即便镜头晃动，焦距有些远，光线也不怎么样。但她还是认出上演全武行的这对男女，一个是曹阳，一个是关雨欣。
这两人……内讧地比她预想中要快啊！
“这不是你前男友吗？”低沉的男声传进耳朵里，明显带了几分意犹未尽。
陈过不知道关雨欣是谁，但他眼睛毒记性好，所以隐约认出了曹阳。
阮清没看他，也没说话。只给沈佳怡发了个【？！】过去，算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收到她回复，屏幕上立刻蹦出新消息：【瓜大不大？】
阮清：【大！这是在哪里？】看着像娱乐场所的外面。
对方轰炸机一样接连回了她好几条……
【新派KTV！】
【我给你讲，无敌了！】
【本来老板临时叫我出来应酬，我还挺不高兴。结果出门就遇见大戏！】
【可惜啊，来晚了没挤进去。只能隔着人群远远录一小段。】
阮清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闺蜜的兴奋。再想想她刚才上蹿下跳，举着手机录视频的画面，心底那点莫名的郁闷就全散了。
她想了想，问对方：【知道怎么回事吗？】刚刚视频里两人都是在对骂，有效信息是一星半点儿都没有提及。
沈佳怡先发了个摇头的表情包过来。
【不知道。跟客户一起，也不好打听太多。我现在已经上车了，不然真想直接开个直播。】
【先不说了，总当着领导客户玩手机不好。】
阮清不禁莞尔：【好。你先忙。】
“要过去看看吗？”见两人聊完短信，陈过便插话进来。他边说着，边掐灭烟头扔进车内垃圾桶里，“这边离新派不远，现在过去，说不定你可以自己直播。”
阮清摇头：“不去了。”
虽然已经分手，可前男友是个垃圾这种事，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光荣历史。
曹阳越垃圾，就衬得她当初有多瞎多可笑。
而切她可以和沈佳怡围观曹阳倒霉，但却不想和外人一起。
陈过就是那个外人。
“那不去就不去。”陈过也不过就是那么随口一提。今天这么好的独处机会，难得两个人此刻都心平气和，他觉得有些事比看热闹更重要。
外面的热浪时不时往车内涌，他重新将车窗关严，侧目看她一眼后，启动了车子：“既然不想看热闹……阮清，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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