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聊起来自然没那么轻松。
原材料市场涨价，导致滨江这边一些成品利润空间压缩。这样一来，自然就不能再按照之前的分成惯例谈新一期合同。
两人掰扯了差不多整个下午，最后终于找到个新的平衡点，也算是宾主尽欢。
共识达成，会客室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下来。
陈过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
他笑着和客户握了握手：“曲总今晚要是没别的事，我让人去订个位子，咱们不醉不归。”
客户却婉拒了：“下次吧，我今晚还有点其他任务。”
陈过也没强求：“那行，什么时候曲总再来云城，一定要告诉我。”
两拨人边寒暄道别边出了会客室。
陈过一直将人送到电梯门前。等人进去，电梯关门下行后，又转身回了办公室。
他还有几份文件没批完。
既然不用应酬酒局，倒不如把手头上的工作了结一部分。明天就周六了，阮清应该不加班。他腾出时间来，正好可以带女朋友逛逛游乐园，坐个摇摇车，晚上再一起去个有情调的宾馆。
这圆满的约会安排，真是想想就觉得特别美好。
阮清还不知道自己的双休日就在陈过的美好幻想中被安排个明明白白。
不过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能下班的时候，遇见了一点麻烦是真的。
二组最近接手了一个食品类的推广项目。下面的人在做产品分析的时候出了差错，现在必须要整个推翻重来。
原本大家都不用加班，可以回家过一个愉快的周末。结果现在一组的人都必须留下来收拾烂摊子。
阮清焦头烂额，两个多小时竟然只觉得不过一晃的工夫。
这会儿差不多已经七点半。她在外卖软件上给组内的同事订了晚餐，又招呼大家稍稍歇一会儿后，自己也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忙活到现在，所有人都没吃饭呢。
按照现在的进度，事情今晚肯定是能解决的。她多少也放松了些。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坐眯了一小会儿，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阮清以为是外卖到了，还惊叹今天竟然这么快。结果拿起来一看是陈过。
办公室里只剩下二组的人，她也没刻意回避，就直接坐在椅子上接听电话：“喂……”
听筒里一阵静默。
过了几秒男人的声音才传过来：“怎么有气无力的？不舒服？”
阮清叹了口气：“临时加班，有点累。”
其实是心累。以前不当领导，只要管好自己就行了。现在下面的人出差错，她也是要跟着承担连带责任的。
反正她现在的状态就是……位置不高，责任不小，破事还多。
“我还以为你已经到家了呢。”陈过在那边“啧”了声，旧事重提道，“早说让你来我公司上班。既轻松，待遇又好。升职前景还广阔。”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顿，再开口时语调里满是暧昧和戏谑：“怎么样，要不我给你个老板娘当当？让你也感受一下身为资本家的快乐。”
真是……话说不到五句必然就开始不正经。
阮清“呵”了一声，没有接他这茬。然后又主动转移话题：“你在外面？”
否则的话刚才他就不会说以为她到家了，而是该直接问她为什么还没回去。
“唉……”陈过在那边叹气，“我也在公司呢。这不得努力赚钱，攒老婆本娶媳妇吗？不然拿什么养家，怎么让老婆美貌如花。”
阮清：“……”真的不想跟他说话了好不好。这人真的……最近越来越像个智力障碍者。
“你找我有事吗？”怕他戏精上身，不正常起来没完。她赶紧问了一句，将他打断。
“没事。”陈过说道，“本来是想跟你说我今天回去晚，顺便再点个宵夜的。结果你也没回去。”
阮清：“让你秘书给你点宵夜吧，我搞不好比你回去的还晚呢。”
陈过听着她这话忍不住皱眉：“怎么还要通宵？明后天呢，用不用加班？”他还想带女朋友去约会呢。
“通宵不至于。”阮清疲惫地摁了摁眉心，“今天能搞完，周末可以休息。”
不耽误约会就行。
陈过得到满意的答案，心情又好了起来：“那行，你那边快结束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晚上不安全，你别一个人回家。”
阮清没拒绝他的好意：“好。”话音落下时耳畔响起了提示音，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她估摸着这次是外卖，匆忙和他说了一句后便转接了信号。
电话另一边。
陈过将手机往桌角一放，又抽了份文件出来。翻开纸张，正准备让秘书送杯咖啡进来，结果内线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他抬手摁下免提，“喂”了一声。
秘书的声音立刻响起：“陈总，有位周小姐来访，说是您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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