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过了好一会儿，唐小柒才开口。
当天晚上，唐小柒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梦中反反复复地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有高兴的，也有难受的。
她有梦见米娅和江辰结婚了，两人笑得都很开心幸福。
可是，她也梦见了自己的父亲。
他骨瘦如柴地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最后他孤独又落寞地离开人世。
这个梦最可怕，直接将唐小柒给吓醒了。
她猛地睁眼，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甚至将身边的楚墨凡也给惊动了。
他也跟着睁眼。
外面天还没有亮，房间里漆黑一片。
在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就显得有些低沉和沙哑，他道，“做噩梦了？”
唐小柒顿了顿，怔怔地点了点头，后来又想到楚墨凡应该是看不见她点头的，她便又低声嗯了一句。
楚墨凡将床头的灯打开，又抱住她，手背碰了碰她的脸，有些凉。
男人的睡意瞬间全无。
他又摸了摸唐小柒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后，才放松一些，不过，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握着女人的手，问，“身上怎么这么凉？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唐小柒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她就是被刚才那个父亲死去的梦给惊醒，现在背后还冒着冷汗。
在梦中，Steven去世之前，他那双眼也跟着死气沉沉，毫无光彩，就那么看着自己，一切真实地就像是在她眼前发生的一般。
唐小柒忽然就鼻子酸了。
她小手紧紧揪着男人胸前的衣角，趴在他的胸口声音哽咽道，“我就是梦到我爸爸了，梦到...他去世了，我还没有在他旁边，他很难受...我也好难受...”
楚墨凡听着她的哽咽声，也觉得揪心。
他一点点抚摸着女人的后背，语气低柔，他不舍再给她任何一点压力。
他道，“没关系，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是真实的。”
楚墨凡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是真那么难受，那等天一亮，我们就去看望你父亲，好不好？”
“可是，我想现在去。”
唐小柒无意识地垂着嘴角，一双眼眸含着雾气与水光，鼻子红彤彤的，模样可怜又招人疼。
楚墨凡看着她，心都要化了。
一直以来，只要她一掉眼泪，他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要，他也会给她摘下来。
尽管楚墨凡知道，现在这个点疗养院根本不会开门，但是，他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又温柔，“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真的吗？”
唐小柒没想到楚墨凡真的能同意，她惊喜之余，还有些犹豫，“可是，疗养院会开门吗？”
“没事，我会带你进去的。”
唐小柒定定地看了楚墨凡一会儿，用力地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她看着他，神色认真又感动，“老公，谢谢你。”
楚墨凡心里的软意化成了春水，汩汩流进心脏的每一个角角落落，他脑中嗡嗡的，身上酥麻，像是个毛头小子刚谈恋爱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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