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知道是何意，道：“霜月，在外头守着吧。”
霜月没有动，视线落在四皇子身上，小姐到茶楼来，竟然……是来见四皇子的。
姜宁侧过脸，脸色示意。
霜月这才退下。
很快，所有下人退下，雅间里只剩下姜宁和李河宣两个人。
姜宁走过去，放下药箱，坐到李河宣面前。
李河宣亲自倒了一杯茶，将茶盏推到她的面前，“姜……”
姜宁目不斜视，开门见山道：“殿下，我先来把个脉。”
李河宣看着面前淡漠的女子，想说的话全部哽噎在了嗓子里，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到了姜小姐，要不然她怎么总是一副不待见他的样子呢？
姜宁不是不待见，只是不想沾染上麻烦。
不，其实是有点芥蒂的。
毕竟前世四皇子和姜梦月是一伙的，四皇子娶了姜梦月为妃。
李河宣想说的话全部被堵住，只能乖乖伸出手。
姜宁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把手搭到他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四皇子的脉象古怪，她从没遇到过这种脉象……她不禁紧皱起眉头，开始认真诊脉。
过了一刻，松开了手。
李河宣自知身体状况，看了无数大夫都无法医治好，他的心本来都已经寂灭了，但是在这一刻，隐隐生出一丝希望。
如果是她的话……
能不能有希望医治好他？
他见识过她的医术，在极其凶险的时候，仅仅用了几根银针就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性，并且止血，敷药。
所以才动了心思，想找她诊脉。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谁都不知道侯府千金会医术，他就算找她诊脉，也不会有人知晓这件事。
“姜姑娘，怎么样，可是诊断出什么了？”
姜宁脸色凝重，一手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道：“仅凭着诊脉，确定不了是何种毒……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四殿下你中毒已深。”
李河宣听到后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好像早就已经知晓自己中毒的事，只是攥紧拳头，指节捏的发白。
“能医治吗？”他沉声问道。
姜宁眸子沉黑，在脑海里思索了好几种方法，随后道：“有几个法子可以一试，只是毒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医治好的几率很小。”
说着，抬起眼道：“还有可能导致毒素加剧发作。”
李河宣听到有医治法子，眼里立刻燃起希冀，紧盯着姜宁。
“真的有法子吗？”
他已经听了太多命不久矣的话，大夫束手无策，等待他的将是死亡。
但是现在姜宁的话，给了他一线希望。
姜宁回过神，诊脉途中她把四皇子当成了普通病人，现在才回过神，面前的人可是四皇子……她若是医治不好，稍有差池可能会被定罪。
她定神道：“有，但是医治好的几率只有两成，假若在医治途中发生变故，殿下会立刻毒发身亡。”
没人不怕死，四皇子也不例外。
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怕死，当他知道医治时可能会毒发身亡，就肯定不会治了。
姜宁内心暗暗想着。
没想到李河宣忽而露出笑容，笑容发自肺腑，眼底的清冷化开，如沐春风。
他唇角微勾，“有法子就好，我愿意一试。”
姜宁怔住，什么？他要治？
“殿下你可是听清楚了？医治好的几率很小，且中途发生意外的话，会立即毒发身！以殿下现在的身子，至少能够再撑五年，在此期间可以另寻高明，何必……”
何必偏偏要她医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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