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警告过林月,不管她做什么,绝对不能伤害你和孩子们。”许笛笙凑近了千伊一些。
“你说这话,是希望我感激你?那为什么在知道真相后,你不是立刻搬回来,向我们做出解释,却要等到今申海给你打过电话,你才有反应,这一段空档,你在想什么,怕伤了林月的心?”千伊讥笑一声。
她原以为林月是朵白莲花,却发现,许笛笙同她如出一辙,毫无顾忌地做着伤害自己妻子的事,转过头来,再轻描淡写地道一个歉,这两个人,真是……太让人无语。
“你放心,我已经跟林月谈过,过一段时间她就离开a市,以后再不会打扰奶奶和你。”许笛笙没有正面回答千伊,他给出的承诺,在千伊看来,更像是对林月的一种维护。
千伊现在已经对许笛笙建立不起任何信任,就像她对林月的去向一点也不在意一样,现在千伊几乎想明白了,这个林月在许笛笙心目中,恐怕早就生根发芽,就算人去到任何地方,依旧会牵着许笛笙,所以,她的丈夫,终究是不完整了。
大概见千伊好半天没有反应,许笛笙探过身,吻吻她的头发,小声问道:“睡了吗?”
这一边千伊一动不动,只以冷漠回应,直到最后才缓缓开口:“许笛笙,可不可以诚实地告诉我,你现在对林月,到底是什么感情?”
她真得无法理解许笛笙的所作所为,如果按他自己说法,他只是视林月为普通朋友,那怎么解释,当林月在警察面前构陷许老夫人,当她故意做出一些明显存心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事,许笛笙还能这么淡然处之,甚至替林月辩解。
许笛笙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刻意地挪得离千伊更近了一点,才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觉得,我对她的关注超过了应有的界限,可是,我的确有自己的道理。”
千伊听腻了许笛笙所说的道理,只是往旁边躲了躲。
“我告诉过你,奶奶……或者说许家,做过对不起林月的事。”许笛笙轻轻地叹了一声。
对于许笛笙会这样说,千伊早已料到,并且只能付之以冷笑,许笛笙就是这样的人,宁可相信一个外人的话,也不肯相信,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是清白的。
“当初我从车祸中死里逃生,再醒来的时候,林月已经不见了。”安静的房间里,传来了许笛笙的声音:“我不否认,当时我感情上受了很大伤害,原以为林月站到了我这一边,原以为她绝不会做伤害我的事,然而当奶奶告诉我,王全之所以有机会对我下手,是林月在背后帮他时,我真的很痛苦。”
“你曾经说过,奶奶对林月实施了报复,难道就是这所谓的报复,又让你最终原谅了林月?”千伊不想听许笛笙感慨他的情伤,更不愿意他再一次闪烁其词,她想知道所有的原因。
“奶奶并不想让我受伤的事公诸于众,所以对于王全还有他的同伙们,她通过一些非常手段,逼得他们走投无路,随后又以贪污或侵吞公司财产的罪名提出起诉,但是让人没想到的是,林月也被列入到被告当中,并且在狱中被羁押了大半年。”
“她跟着王全他们沆瀣一气,被抓进去也没有什么不对,怎么在你口中,却成了奶奶的错?”千伊觉得许笛笙根本又是在替林月开脱。
许笛笙沉默了许久:“其实我并不知道林月后来坐牢的事,奶奶一直瞒着我,直到几年后在曼彻斯特重新见到她,才揭开了真相。”
“林月口中的真相?”千伊嘲弄道。
“我还不至于只听信一面之词。”许笛笙似乎想了好一会,才道:“林月告诉我,在牢中她受到了虐待,你大概看不出来,林月走路其实有点跛,就是当时被打导致的残疾,后来奶奶大概怕我打听到她的下落会有反弹,将人又悄悄弄了出来送去国外,算是放了她一马,当时有人悄悄告诉林月,之所以她在牢中受了这么多苦,是因为黑道接到追杀令,说要折磨死她。”
“真好笑,为什么就不是别人做的。”千伊哼了一声:“你就这么肯定,是奶奶派人报复的?”
“许家在a市是名门望族,三教九流认识不少,林月说的黑道,其实我知道,他们的头目同奶奶交情非常深厚。”许笛笙继续道:“我见过林月之后,特意暗地派人问过,对方承认,当时对付林月的确受人之托,只是不方便说出是谁。”
千伊根本不想相信许笛笙的话,只道:“你信林月的鬼话谁都没办法,什么没有只听一家之言,那你有没有亲口问过奶奶,就这么判定了她有罪,却不给奶奶自辩的机会?许笛笙,你真可笑。”
“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我根本不会怀疑奶奶。”许笛笙叹了一声:“后来在曼彻斯特,林月又告诉了我,当初她爸爸自杀的真正原因。”
“又是被奶奶害的?”千伊冷笑道。
“据说当时林如光知道许氏产品出事,心里也有些害怕,准备收手之际,却没想到奶奶不仅没有追究,反而又下了一笔大订单,当时他抵不住诱惑,借下了高利贷,准备再干上一笔,可没想到,这边快要签合同了,那边奶奶就报了案,原来这是奶奶故意设下的圈套。”
“又怪奶奶?”千伊嘲讽地道:“做错事的难道不是林月的爸爸,就算奶奶这么做,也不过给他一个教训,我不觉得有什么错。”
“我看过公司之前的案卷,的确有过这么一回事。”许笛笙嘟哝道,“其实奶奶不应该做这么狠绝,林如光拿了高利贷的钱购买原材料,合同没签下来,又惹上官司,高利贷还越滚越大,所以林家才几乎家破人亡。”
千伊终于没忍住从床上坐起,愤愤地对许笛笙道:“你说了那么多,我只觉得滑稽,你都没想一想,就算是奶奶让人去对付林月,就算林家被高利贷压垮的,始作俑者是谁?林月的爸爸要不是贪心,非要发什么不义之财,何致于给许家造成这么大损失,他如果真认识到自己错了,就该早点自首,而不是看到什么订单,又马上起了贪念。”
“你不明白当时情况,不要妄加评论。”许笛笙不悦地转过头去。
“至于林月在牢中所谓的受虐待。”千伊望着许笛笙:“我坚信奶奶并不知道这件事,她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我现在只觉得替奶奶不值,为自己孙子费尽苦心,却得来这个结果……”
“你不过是讨厌林月,才这么帮奶奶说话!”许笛笙不满地道。
“对,我是讨厌她,为什么不呢,一天到晚扮出一副可怜相,总认为人人都对不起她,而且还无耻地插足别人家庭,居然好意思装出圣母的模样。”千伊终于下床,准备往屋外走:“然而最可笑的是,还有男人居然愿意被她骗得团团转。”
“千伊,不要因为嫉妒就出这么不理智的话。”许笛笙赶紧打开了屋里的灯。
“嫉妒,她也配!”千伊盯住了许笛笙:“许笛笙,我倒想问你到底有没有理智,今天你明明听得清楚,林月居然向警方说奶奶有害她的嫌疑,你呢,完全跟没有听到的一样,是不是如果奶奶被警方传唤,你反而乐见其成?”
“你们误会了,林月只是按照警方要求,提供了最近与她发生过冲突的人员名单而已,申海告诉我后,我已经打电话问过她,林月也觉得对不住奶奶。”
“真的好奇怪呀。”千伊走到门边,回头对许笛笙冷笑道:“我记得很清楚,奶奶应该只是在医院同林月说过话,而且当时我就在场,是林月主动来挑衅我,奶奶不过帮我赶走那个女人,怎么就成了冲突?林月还真大人大量,怎么没有同警察说,我也同她发生过冲突,她这样做,我是不是还要感激她?你们就一点没有怀疑,是我找人想害她跳河?”说罢,千伊终于走出了门去。
这之后,许笛笙早出早归,再没有做什么离家出走的事,只是现在的他,却完全被许老夫人和千伊漠视,凡是许笛笙出现的地方,许老夫人同千伊都会不约而同地避开,一时之间,老宅里的气氛,显得非常冷肃。
这个下午,许老夫人睡好午觉,便来到起居室,看看低头默默织着毛衣的千伊,坐到了她旁边。
千伊好半天才注意到旁边有人,一抬头,看到是老夫人,不由笑了起来,道:“奶奶醒了?”
“你怎么不去睡一会?”许老夫人心疼地摸摸千伊明显不太好看的脸色。
“晚上睡得有点多。”千伊笑着解释,又织起毛衣。
因为许笛笙的回来,她自此搬到客房住了,她一点都不想见他,每晚反锁住了房门,只求眼不见为净。
很显然,许笛笙的再次出现,除了叫人不愉快,没有其他,因为许老夫人的脸上,也是却之不去的阴云。
“今天不是时家的婚宴吗?”千伊突然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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