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找谁管事?”孔侧妃惊讶。
“本王自己管不行吗?”淮安郡王瞪了她一眼,发狠道。
“行,自然是行的。”孔侧妃失声笑了,也没拆淮安郡王的台,招手叫过高妈妈,让她把对牌给了淮安郡王。
太医重新换了药,见孔侧妃昏昏欲睡了,淮安郡王轻手轻脚地带着太医离开。
把太医送走,淮安郡王回了书房,派人去传了几个管事的婆子过来。
往日这些都是向孔侧妃禀报的。
看到一大群的管事婆子到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自己面前,淮安郡王审视了一番,觉得无从着手,这内院之事他还从来没有管过。
“见过王爷。”婆子们一起行礼。
“免了!”淮安郡王觉得还是得说几句,“这几天侧妃娘娘病重,一般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依惯例就行,如果有特殊的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报到本王面前,切记,不可打扰到侧妃的休息,若有谁敢违了本王的命令,杖责。”
这是要动家法了,这谁敢不听,一众婆子立时全应了下来。
淮安郡王摆摆手,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侧妃娘娘不太好了?”
“有可能,之前看到侧妃娘娘的时候,就觉得脸色不好,强撑着的。”
“方才太医来了,王爷跑得满身是汗……”
“这是不是……就真的……”
“不要瞎说,快去做事。”……
一众婆子压低了声音猜测,越说越真,越说越慌,听着孔侧妃就是不太好的样子,如今这内院的事情王爷都插上手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知道这是惹祸的话,婆子们可不敢多说,一个个四散离去,还是好好办差,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们能瞎猜的。
有一个婆子和众人分开后走的是一条小径,越走越偏,最后绕过一处大的院子,这一处院子是老太妃住的,老太妃身体不好,平时都不在府里,去了别院,别院风景不错,地方也大,又没什么事情,很是怡养心情。
这一处院子,老太妃现在住得不多。
转过这一处院子,就看到一个不大的院子,这才是淮安郡王妃住的地方。
边上还有一个小佛堂。
婆子走的是后门,没去前门,轻轻地敲了敲门,有一个丫环出来应门,看到婆子,对她招招手,示意她进去,而后又把后门关上,这才带着婆子进门。
没去正屋,去了边上的厢房,厢房里香烟袅袅,还没进门,就是浓浓的香烛的气息,一个不大的佛像放在供桌上,慈眉善目的样子,普度众生。
面前的蒲团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妇人,这就是淮安郡王妃,她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透着些迟暮的意味,听到动静,眼睛依旧闭着一动不动,只是耸拉下来的嘴角,少了几分慈和,总觉得有些阴郁。
“见过郡王妃。”管事婆子上前恭敬行礼。
“何事?”郡王妃云氏淡淡的道,她比淮安郡王年纪大,这会看着就更像是大了十多岁似的,淮安郡王看着只有四十多岁的壮年,她却已经垂垂老矣,步入暮色之年。
“侧妃娘娘快不行了。”管事婆子压低了声音道。
淮安郡王妃蓦地睁开眼睛,眼角闪过一丝阴沉之色:“不是说……已经能理事了吗?会是大病?”
“快不好了,现在已经不能理事了,方才郡王拉着太医,一路跑着进府,和太医两个跑得气喘吁吁,现在对牌就在郡王手上,郡王让府里的管事婆子不要去打扰侧妃娘娘,说侧妃娘娘身体不好,若谁敢去打扰了,杖责。”
许是想到了什么,管事婆子声音越发的低了。
“不管事了?”云氏沉吟,眼角垂下,越发的显得阴沉。
她一身素净的衣裳,若不细看这料子,还真的和府里的管事婆子相仿,脸上没有一点首饰,只简单地用一块帕子包着。
“王妃娘娘,现在是大好的时候,孔侧妃这一次是真的病了,就算之后能好起来,也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您之前还说要看看,现在真的是好时候。”管事婆子急道。
云氏眼睛又缓缓地垂了下去,不置可否。
“王妃娘娘……现在是最好的时候,您……您总不会就真的愿意……永远这样吧?”管事婆子急了,红着眼眶急道,她是云氏陪嫁过来的,真正的主子从来就只有云氏。
“我也的确该出去走走了!”云氏终于有了动作,手一伸。
丫环忙过来把她扶起。
许是跪坐的久了,一时间站不起来,管事的婆子忙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把云氏扶起,颤微微地走了几步,这才稳住。
抬头看向外面,那是淮安郡王府主院的位置,阴声道:“我也的确该出去走走了,免得……别人以为,这郡王府的女主子,真的就只是孔思芸了。”
“王妃娘娘,太好了,您……您终于可以出去了。”管事婆子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侧妃,王妃娘娘才是真正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是很好!”许是许久没有笑了,云氏扯了扯脸上的肌肉,笑容显得僵硬阴沉,她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久的以为自己已经等不到了。
“王妃娘娘……”管事婆子落下眼泪。
“去打听打听相府的那个姨娘,既然之前她派人联系我了,我现在也问问她的事情。”云氏低声道,声音不高却透着些莫名的尖锐,仿佛有什么隐在黑暗中的东西,突然从阴暗的地方窜出似的。
这声音也惊到了云氏自己,她伸手捂了捂自己的嘴,平了平气,稳定下心情,这才低缓的发音:“之前不合适,现在合适了。”
她当年有过承诺,承诺不会打扰到淮安郡王的生活,她一直顶着淮安郡王妃的名头到死的那一天,所有的体面都不给她留,只给她留了一个王妃的名头,看着孔侧妃以平妻嫁进郡王府,看着孔侧妃的儿子,居然是世子,她如何不恨?
参佛的这么多年,她从最初的不甘到现在的怨恨,甚至恨不得把孔侧妃母子全毁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当年的承诺,她怎么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孔侧妃母子幸福,但她当时不能,后来又不敢伸手,最多只是暗中打探消息。
她在等机会,等一个重现于人前的机会……
如今她老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菱花镜中头发也花白了,裴安诚过得那么好,她怎么会甘心,正巧这个时候,姜府的一个姨娘传了消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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