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公事。
刘彻哪怕是心已经放回了肚子里,仍然让其余太医一一上前号脉,
得到的结果都相同。
李夫人,有孕。
刘彻疑心重,这一切来的太巧,如果是李夫人做局的话,麒麟宫当值的太医恐怕已经被买通,刘彻特意让回京调太医,还调了不止一个,就是防着这手。
李家没有实力买通所有太医,
这可是抄家掉脑袋的大罪!不会同时有六个太医玩命。
“扁太医,您随着朕的爱妃整日把脉拿药如何?”
虽然扁太医不喜欢麻烦,但只能应下。
众太医退下后,宫内只剩下刘彻和李夫人两人,李夫人的碎发被汗珠黏在脸上,刘彻静静打量着李夫人,
如果李夫人有了身孕,那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刘夫人虽有刘旦、刘胥二子,但母家实在无力,刘彻想扶也扶不起来。
而李夫人的问题是,李广利、李延年兄弟二人虽算是能用,可她没孩子啊!
李广利打了败仗,卫青把难题抛给刘彻,轻飘飘的就把李家逼上了绝路,刘彻都已经想弃掉李家了,
临到关头,李夫人突然说自己怀了!
李夫人有了孩子,要再是个男孩...那对李广利的处置,就要斟酌了啊。
“怎么流汗了?”
刘彻伸手,李夫人下意识就想躲,可强烈的求生欲望,把李夫人按在了原地,刘彻的手贴上,冰冷的手如同蟒蛇一般,让李夫人窒息!
李夫人开口道,
“臣妾也怕是假的,被太医一搭脉就害怕了,幸好都是真的。”
“呵呵,真真假假,谁又说的清呢?”刘彻笑了笑,话风又是一肃,“但假的真不了,早晚会露馅的。”
“是,陛下...”
继续温存了一会,刘彻离开,李夫人颤抖着走出麒麟宫,恍若隔世。
步步惊心!
...........
朔方郡
这几日霍去病、李敢、程怒树三股骑兵,不断填充着大将军的空白沙盘,一根根小军旗,沿着外线插上。
匈奴所在区域范围,已经被逼近到了龙城附近。
这次卫青的战略与前几次最大的不同就是,
他不再寻找匈奴军队,而是在找匈奴的牛羊!
思路一转变,匈奴的高机动性,就会被瓦解。
匈奴拖拽着无数牛羊、妇孺,就像要携民渡江的刘皇叔一样,弃不掉,机动速度更是被完全拖累,
而卫青派出的三股兵马,就像是游弋在当阳附近的曹魏虎豹骑,
一个拖家带口,一个轻装奔袭,
匈奴军行进一小段,霍去病他们都已经跑了一个来回。
只这么一个转变,卫青将汉军变为高机动性,匈奴反变为了低机动性。
军帐内,
卫青和一众幕僚立于沙盘前。
军正闳、长史安、议郎周霸,还有前淮南国相伍被,这四人就是大将军的智囊团。
伍被随淮南王造反,又碰到太子立,被大赦,发配军中,
他恭敬开口道,
“大将军,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只要我们占住河套,匈奴会越来越急。”
河套地区,对于匈奴而言,太过重要,说是生命线都不夸张,此地不仅水草好,地理位置更是优渥。只要能突破屏蔽,大汉京城的北地、上郡,匈奴骑兵两日内可直插长安!
如果失了河套,卫青的战略会完全陷入被动,匈奴就会把河套变为一把利剑,紧紧贴在刘彻的脖子上!
只要河套不失,卫青就杜绝了匈奴奔袭京城,围魏救赵的可能。
议郎周霸将手指悬在沙盘上,沿着外线小军旗划过去,
“此一线的匈奴游骑兵,已经全被拔除,伊稚斜应该也知道我军的意图了。”
“无妨,”伍被大手一挥,“匈奴拖着牛羊,移动太慢,他们逃不出这一块,
更何况,侯爷三军的速度很快....恐怕计划要早早提前了!”
大将军卫青点点头,
霍去病三个字,让一切都变得简单,
有骠骑营走中路,李敢、程怒树两侧为翼,三军穿插配合,把匈奴逼到了很难受的境地,
打又打不过,追又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汉军不断逼近王庭所在!
卫青扫过众人,
“死守朔方、五原两郡,我示弱就是要逼着他们出军,如果伊稚斜敢打这里,可让边将齐出,直接把他彻底按死在这!”
..........
漠北某处
匈奴单于伊稚斜,眯眼靠在虎皮大椅上,用手指摩擦着闪烁寒光的刀刃,
其子儿单于,面带忧虑开口道,
“父亲,汉军在不断寻找我们的方位,怎么办?”
儿单于身边的因淳王复陆支、楼专王伊即靬俱是愁眉不展。
伊稚斜低头,接着把玩着手中弯刀,似乎这是全世界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事,弯刀一次次被抛起,又一次次接住,
直到把伊稚斜的手划出一道血线,他才停下,
左右蠡王,左右贤王,被称为“四角”。
顾名思义,这四王,按在草原的东西南北方位,拱卫单于王庭。
右贤王已死,南路尽失,剩余三王若是再倒一个,伊稚斜只能空悬漠北!
“我们突击河套吧!汉军没那么厉害!前几日我们不刚打溃一股兵马吗!”
儿单于咬牙狠狠道。
伊稚斜抬眼看向儿子,语气冰冷,
“蠢货,现在的河套,就是猎人布下的陷阱,卫青就是要我们轻敌得意,
你们因为打掉汉军几百人就高兴,这才是卫青想要的。”
“父亲!那该如何是好啊!”儿单于急道,“休屠王降汉,右贤王被杀,我们又缩在这里,各部人心浮躁!如果再不反击,不等汉军来,各部都要反了!”
单于伊稚斜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表情,
“我不会去扑敌人设好的陷阱,呵呵,我们继续迁徙。”
闻言,儿单于上前一步,
“我们带着牛羊,一天走不了多远,只要位置被汉军摸出来,马上就会被偷袭!我们迁徙到哪,都会被追上的!”
伊稚斜将弯刀在手指上立起,弯刀似要掉落,可却偏偏稳住了,
“漠北西路,浓雾久久不散,我们退到那,
就算被汉军摸出位置又能如何?
他们敢来,尽管来就是。”
画面切开,
汉朝大将军卫青俯视沙盘/匈奴单于伊稚斜透过刀刃,
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
爆出激烈电光!
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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