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没事,你去忙你的。”疯道人说完,就要绕开秦少轩、继续往里面跑。
秦少轩发现我肩头插了一把短刀、还在不断地流血。
他脸色大变,急步冲过来、拦住了疯道人,“师父,你对小丫头做了什么?”
秦少轩的反应、让我抱有一丝希望,开口向他求救,“秦、秦大哥救救我——”
疯道人打断我的话,“为师做事,哪轮得到你来管?”
他神色骤冷,头一次在秦少轩面前摆出师父的架子。
疯道人这样,连秦少轩都觉得陌生,“师父,你想利用小丫头做什么?”
见疯道人拧眉不语,秦少轩继续说,“不管你想做什么,小丫头是无辜的,你放了她。”
“不行!事到如今,我岂能轻易收手?”疯道人冷声道。
秦少轩何其聪明?一下子,就明白自己被疯道人利用了。
他和疯道人身上都带了、可以感应到对方的符纸。
只要离得不远,一旦对方动用术法,就能感应到。
他和秦家等人进了通道深处,突然感应到疯道人使用烈火符,便找借口、独自过来探看。
秦少轩失望地看着疯道人,“师父,你也想要鬼棺,并非像你说的那样、只是来凑热闹的?”
“少轩,我做这一切是有苦衷的。”疯道人不自在地别过头。
“不管师父有何苦衷,都不应该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秦少轩说着,要从疯道人肩上夺下我。
“你让开!我不会杀她的。”疯道人疾疾躲开,让秦少轩落了个空。
“师父,你要鬼棺,我可以帮你,请你放了小丫头。”秦少轩痛心道。
师徒俩竟在通道上抢夺我,而且,还大打出手。
听着疯道人直骂秦少轩大逆不道,我因失血过多,意识渐失……………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如一道魂魄般、漂浮在墓穴里。
前面似有打斗声,还有人在说话,我仔细一听,发现竟有楼湛天的声音。
另一道女声,我曾听过,是季箐筠的声音。
咋回事?我记得自己被疯道人捉了,怎么会变成魂体、还多了季箐筠的存在?
我下意识、顺着发声源飘去,没多久,就看到一男一女的身影、穿梭在通道之中。
他们正是楼湛天和季箐筠,我来不及震惊他们咋会在一起,就见他们在追逐着、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头。
那老头手里好像拿着一只黑色盒子,他每跑过一处,都会按一下通道壁上的凸起之物。
然后,漫天的羽箭凭空出现,直冲楼湛天他们射去。
那锋芒的箭尖呈倒钩状,闪着黑色的寒芒,像淬了毒一样。
即便我没有靠近,也被铺天盖地的箭雨,骇得头皮发麻。
在密集的破空声中,他们拔出桃木剑、动作又快又准地斩下一支支利箭。
他们配合得相当默契,一点都不像在牛头山梦境里那样敌对。
我还想起一个问题,楼湛天是鬼,咋可以用桃木剑当武器?
难道这时的楼湛天没死?他们的关系看起来亲密无间,很难想象他们后来会反目成仇。
墓里布满了机关陷阱,但我和疯道人下墓时,除了血蝙蝠,还没遇到过。
说明机关早在很多年前被破坏了,破机关的人、正是楼湛天他们。
我看了一会,发现自己看到的都是幻象,也知道他们是来蹚墓的。
爷爷说过,盗墓贼们凿开墓穴取走财宝后,往往会惊动地下的鬼物。
这些鬼物很有可能会现世害人,久而久之,便有一些极富正义感的玄门中人,来把积怨厉鬼除掉,这样的行为,叫做蹚墓、也叫蹚阴。
我跟着楼湛天他们,进入一间墓室的中心地带。
这里摆放着一方硕大的棺椁,看得出棺椁的架构很不简单。
那老头紧抱着黑盒子,死死瞪楼湛天他们。
我才看清那黑盒子正是鬼棺,双方局势紧张,仿佛一触即发。
不用说,老头肯定是赵隆渊的鬼魂了,他脸色青白、双目赤红,浑身冒着腾腾鬼气。
楼湛天和季箐筠对视一眼,齐齐对赵隆渊动手。
他们的术法很厉害,其中的默契,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赵隆渊生前是道士,又死了很久,修为已达到了鬼王级别。
但还是不敌他们二人联手,很快,鬼棺被楼湛天夺走了。
赵隆渊非常狡猾,他掌握了开启鬼棺的咒语,在鬼棺落在楼湛天手里时,他骤疾念出咒语。
突然,轰地一声,鬼棺大开,黑盒里涌现出强悍的鬼气。
这鬼气和平常的鬼气不同,带有一种可怕的攻击性。
饶是楼湛天和季箐筠的道行再高,也是个人,承受不住鬼气的轰击。
楼湛天护住季箐筠,他自己则被鬼气轰出墓外。
“湛天!”季箐筠大惊,顾不得赵隆渊,疾跑向楼湛天。
开启鬼棺很耗损修为,赵隆渊不敢恋战,从捡起楼湛天松手、掉在地上的鬼棺后,化成一道黑影闪进棺椁里。
楼湛天受了重伤,并吸进了大量的鬼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现在还是人,季箐筠看起来比和牛头山梦境里小了几岁。
也就是说,楼湛天成鬼没多久,就厉害得没边了。
该不会和这次吸入鬼棺的鬼气有关?如果是的话,那么楼湛天要找鬼棺……………
不容我多想,就看到季箐筠放下楼湛天,她用尽方法、都无法把赵隆渊从棺椁里逼出来。
棺椁是赵隆渊生前特制的,布下难解的禁术,季箐筠也无法破解。
无奈,她只好扶着楼湛天走出墓室,不知道楼湛天是不是因此死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里被浓浓的悲痛填满。
然而,画面倏地一转,变成季箐筠孤身前来。
这时的她,不过年近三十,却满脸沧桑。
气质比起在牛头山时,多了孤冷之感,散发出的修为气息、深不可测。
显然,眼下的画面、距离封印楼湛天,已过了几年。
季箐筠的道行高了不少,等等!她手里咋拿着一只鬼棺?
她把鬼棺放在赵隆渊的棺椁上,将一把桃木剑也插在上面,自语道:“我好不容易制成鬼棺赝品,现以物换物……………”
从季箐筠的话里,我知道她手里的鬼棺是假的。
她依旧没能打开棺椁,就自创出了‘以物易物’之法。
在她的施法下,鬼棺赝品以肉眼不可视的速度、融入棺椁里。
季箐筠口中疾念着我不懂、又有些熟悉的咒语。
她额上冷汗直冒,过了很久,才看到真正的鬼棺浮出棺椁表面。
拿到鬼棺后,季箐筠布下了百锁固魂阵,没拔出桃木剑。
不知怎的,我居然知道鬼棺赝品是控阵之物,一旦被毁,不仅整座墓、整座归云山都会坍塌。
拔出插在棺椁上的桃木剑,则能唤醒赵隆渊。
可爷爷和疯道人他们不知道啊,我很怕他们发现鬼棺是假的、一气之下,会毁掉。
我很好奇,季箐筠把鬼棺拿到哪里去了,竟没被人发现。
楼湛天明明来过这里,之前还骗我说、他生前没听说过赵隆渊得到鬼棺。
爷爷是收到玄门中人赶来归云山的消息、才来归云山的。
当时,我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楼湛天分明没告诉爷爷实话。
楼湛天摆明是、想利用爷爷拿到鬼棺,因为他不知道真的鬼棺被季箐筠换走了。
就在我越想越气之时,蓦地响起一阵狂暴的吼声。
一道白光自我眼前划过,我脑子顿时发晕、肩头疼得要裂开一样。
我猛地睁开眼,却见自己躺在一间塌了一大半的墓室里。
不远处,还有打斗声,我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
爷爷和疯道人在争夺鬼棺,秦少轩在一旁劝阻他们。
楼湛天则和我在幻象中看到的赵隆渊、打在一起。
赵隆渊好像知道鬼棺是假的,注意力只在楼湛天身上、缠得楼湛天无法分身去夺鬼棺。
他的修为,似乎比我在幻象中看到的要高。
如今的楼湛天,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已受了重伤。
令我震惊的是,楼湛天心口穿着一条长长的、散发着鬼气的黑色链子。
每只鬼都有特属于自己的鬼器,那鬼链肯定是赵隆渊的鬼器了。
被鬼链穿胸、魂体会严重受损,这种穿透魂体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
难怪之前会听到他发出几近绝望的吼声,见他伤成这样,我心莫名的疼痛。
这时,秦少轩挡到爷爷和疯道人当中,竟被他们震飞出去。
他们为了鬼棺,打得你死我活,已经顾不得昔日情谊了。
“爷爷、疯道人,鬼棺是假的,你们别打了!”我急声大喊。
许久没见爷爷,他消瘦了不少,精神似乎也很差。
我怕他打不过疯道人,只能告诉他们鬼棺是假的。
“阿音,你先离开这里!”爷爷见我醒了,对我大声道。
他说话间、也没有停止抢鬼棺,明显不相信鬼棺是假的。
我急得不行,“爷爷,鬼棺真的是假的,抢了也没用。”
赵隆渊甩开已经受伤的楼湛天,直往我扑来。
我来不及闪躲,一下子,就被赵隆渊擒住了。
赵隆渊并没有像别的鬼、一样掐住我的脖子。
他尖长的指甲掐入我受伤的肩头,凶戾地暴吼着,“是你布下百锁固魂阵的,我杀了你!”
赵隆渊把我当成季箐筠了,原来他当时拿着鬼棺躲进棺椁后,陷入沉眠中。
季箐筠再踏足这里的时候,他正巧醒了。
他还来不及破棺而出,就被季箐筠以桃木剑封棺、并布下百锁固魂阵。
所以,赵隆渊最恨的就是季箐筠,自然狠不得弄死、长得像季箐筠的我。
“放开她!”楼湛天拖着长长的鬼链、哑声大吼。
“想让我放了她?可以!把你的修为全渡给我?再让她破解百锁固魂阵!”赵隆渊阴声道。
楼湛天想也不想、就咬牙道:“不可能!”
“那我先杀了她,再吸食你的修为!”赵隆渊说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他的鬼爪有毒,全深入我伤口、令我的伤口瞬间发黑。
我疼得直抽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令我寒心的是、爷爷只匆匆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放弃夺鬼棺。
“你敢杀她,我要你魂飞魄散!”楼湛天狠声道。
他说着,浑身迸发出强烈的戾气,双眼红得泣血。
楼湛天暴走了!这是我第一反应,只见他猛力把鬼链、从心口抽拔出来。
“不要啊!”我惊骇欲绝,要知道强行拔出鬼链,很可能会魂飞魄散。
随着鬼链的拔出,楼湛天的魂体、如同充血般。
他的鬼力强涨到极限,如一道闪电般,闪至赵隆渊面前。
我没看清楼湛天咋出手的,下一瞬,我已经落入他怀里。
“躲远点!”楼湛天把我推开,疾身而上、与赵隆渊缠打在一起。
看着他们打得难分难舍,我却无力阻止。
我知道鬼在危难之时,可以把鬼力提到极限,一个不慎,魂体会爆破、至魂飞魄散。
在我被赵隆渊擒住之前,楼湛天一直小心应对,现在,为了救我…………
不行!我不能让楼湛天魂体爆破,可要我咋帮他?
爷爷给我的桃木刀不见了,我扫目四望,看到离棺椁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具烂得白骨毕现的尸体。
尸体的手上握着一把桃木剑,那是季箐筠的。
看来那应该是盗墓贼的尸体,他见桃木剑不错、就想拔出来,结果,却唤醒了赵隆渊。
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撑着身体,向棺椁的方向爬去。
秦少轩看到我这样,急忙过来扶住我,“小丫头,别动!”
“秦大哥,爷爷他们不停手,湛天也有危险,该咋办啊?”我泣不成声。
秦少轩也伤得不轻,他摇头,抹去沾在嘴上的血。
顿了一下,他才问我,“你刚才说鬼棺是假的?”
我用力点头,“是假的,你有啥办法?”
秦少轩不知道毁掉鬼棺赝品的后果,说道:“那就毁掉它!”
“不行,整座归云山都会坍塌的。”我说完,想推开他。
直觉告诉我,那把桃木剑能封住棺椁,肯定能对赵隆渊造成巨大的损伤。
“你要做什么?”秦少轩不解我为啥一直往棺椁的方向爬。
“帮我把桃木剑拿来!”我指着那把桃木剑道。
秦少轩虽然疑惑,还是帮我拿了桃木剑。
桃木剑一到我手里,竟隐隐闪着淡青色的光芒。
莫名的熟悉,让我感动得眼泪直流,我抬手抚上剑身。
我的手染满了血,血一沾到桃木剑,桃木剑上的青光便大盛。
一股温和、却有劲的力量,自桃木剑传递到我身上。
我瞬间又回到了体力强盛之时,肩上的伤口也不疼了、鬼毒渐散。
秦少轩看在眼里,也震惊了,“小丫头,你?”
我摇头,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楼湛天打斗间,发现我拿了季箐筠的桃木剑。
“用剑,刺他的鬼穴!”楼湛天大喊道。
他奋力制住赵隆渊,让赵隆渊的眉心鬼穴对着我。
我只迟疑了几秒,就提剑刺向赵隆渊,此刻的我,多了刚才那股力量,手变得不受控制。
桃木剑精准地刺向赵隆渊,他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
在桃木剑刺中赵隆渊之际,他仰头、发出痛苦的嘶吼。
赵隆渊的嘴张得极大、开裂到了耳根,嘴里好像有啥东西、要喷射出来一样。
“快闪开!”楼湛天松开赵隆源,及时把我拉开了。
赵隆渊嘴里倏地射出一道黑色疾光,击中了、刚被疯道人抢在手里的鬼棺。
鬼棺轰地一声爆炸开了,瞬时山摇地动,墓室里的沙石滚滚狂卷。
整间墓室裹上浓重灰尘,迷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
耳边尽是轰隆隆地巨响,归云山要塌了。
我被楼湛天抱在怀里,最担心的是爷爷,“爷爷、爷爷…………”
“双手握剑,跟着我念。”楼湛天抓着我的手,让我握紧桃木剑。
“神道借法,逆天转机,空间瞬移…………”
我脑子空空的,不由自主地跟着楼湛天疾念着咒语。
只觉得从桃木剑上涌出无数青光、把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包括不知咋被困在其他通道的玄门中人。
我眼前一黑,啥感觉都没有,下一刻,已经离开归云山了。
周围的环境非常陌生,天蒙蒙亮,没想到在归云山待了近一夜。
我没看到爷爷,身边只有楼湛天、还有季箐筠的桃木剑。
“湛天、湛天,这是哪里?”我着急地问道。
楼湛天的魂体微暗,不甚肯定道:“可能在归云山附近。”
“你咋样了?”他胸前的伤口虽不流血了,还是很吓人。
我身上注入桃木剑的力量后,肩上的伤倒是不疼了。
“先找个地方歇歇。”楼湛天说完,回到了小木牌。
于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可我知道回到小木牌,更有利于他养伤。
至于我,在使出我不知名的术法后,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了一样,走路像踩在棉花般无力。
想到爷爷,我又担心又难过,忍不住问,“湛天,不知爷爷咋样了?”
“瞬移术会让他安全离开归云山的。”楼湛天道。
听到爷爷没事,我松了口气,虽然我很气爷爷只顾着抢鬼棺,但我一点都不想他有事。
“原来那个叫瞬移术啊,为啥我能用?”
我从来都不知道桃木剑、竟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肯定不是光凭着楼湛天教我的几句咒语,我就能把所有人瞬间带离归云山,里面肯定有玄机。
楼湛天沉默了许久,才告诉我,“青云剑里有一魂,能借以相应的咒语,驱用它。”
他说,瞬移术除了会把施术者转移到安全地方,连附近的人都会被移走。
而且,这些人会随机分落在四处,不会聚在一个地方。
“原来叫青云剑。”季箐筠、青云剑,我默念道。
经楼湛天一说,我才想起,爷爷一本、记载了各类法器的书里,提过万物皆有灵,法器也不例外。
一件法器用久了,会随着主人的道行越高、生出器魂、并逐渐增加各种技能。
不过,法器生出器魂的几率微乎其微,可以说是百年难遇。
季箐筠好厉害,连她用过的法器都不一般,我暗道。
按说生了器魂的法器会认主的,可我咋能驱用季箐筠的剑、并吸收剑的力量?
我刚要问楼湛天,他就问,“你怎么知道鬼棺是假?”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觉得是假的。”
我不想告诉他、我看到他和季箐筠在一起的幻象。
其实,我想不通,为啥我能看到那些幻象?
我也很想知道,我昏迷之后发生了啥事,疯道人是咋遇到爷爷他们的。
楼湛天没再问下去,我走了一会,看到前面有个小村落。
我累得要死,现在看到有人烟,差点喜极而泣了。
“湛天,有村子!”我高兴道。
明明不长的路,我拖着如灌铅的双脚、走了好久,才走到村口。
这时候,村民们都还没起床,要去敲人家的门,我很忐忑。
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人家,可没好果子吃。
我看了一下,发现这村子里的房子都很破旧,一看就是个穷村。
最后,我随便选了一户人家,走到门口,有些紧张。
我没有叫陌生人门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喊啥。
踌躇一下,我才抬手敲门,“麻烦主人家开下门…………”
过了好久,才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不耐烦的抱怨声,“谁啊?大清早的,叫啥叫?”
吱!木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一个打扮得土里土气、身材肥胖的中年妇女。
中年女看到我,吓了一大跳,直拍着心口道,“吓死我了,你找谁啊?”
她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个遍,毫不掩饰神色间的厌恶。
“大婶,我迷路了,能不能让我在你家休息一下?”
秦家人把我关到地窖时、没有搜我的身,我身上的钱还在。
我说着,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中年妇女。
不给点好处,没有人肯收留一个来路不明、而且身上有伤的人。
果然,中年妇女一看到红彤彤的钞票,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她毫不客气地把钱塞进口袋里,嘴上却说:“小妹妹,我这个人最有善心了,不管是谁有困难,都会帮忙的。”
我跟着她进屋,见里面的摆饰、和外面很不搭,明显好很多。
难道这家人很有钱,怕被人知道,就把屋子的外表、弄得很破旧?
中年妇人热情地招待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还让我管她叫王大婶。
我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好问,“王大婶,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能,当然能了!”王大婶痛快道,她说完,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王大婶一走,楼湛天就道:“今晚在这里留宿。”
“为啥要留宿?休息一下就走,不行吗?”我奇怪道。
“按我说的去做。”楼湛天语气不容置疑。
我低头看了自己的伤口一眼,不满道:“我还有伤呢。”
这村子条件很差,我的伤口虽然不疼,也得赶紧医治才行。
“这户人家,有好东西!保准能治好你我的伤。”楼湛天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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