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并不认识黑衣人。
但是黑衣人仿佛认出了他:“你…你是…萧文。白斗…你练……”
然后,口吐鲜血,死了。
萧文一阵懊恼。
他忘了自己的内力堪比黄斗高手了,全力之下,把他打死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他很不甘心。
从黑衣人刚才的表情和断断续续的话中,他肯定这人应该认识他。
而且黑衣人很惊讶自己的武功,也判断出自己是用易容术化妆了。
易容术是江湖秘术,知道的人很多,会的人却很少。
大部分江湖中人都是稍微化装一下,仔细辨认之下基本无所遁形。
易容术不同,普通人很难分辨真假。这也是当时在无量山,沈一良发现北宫媛的易容术以后震惊的原因。
萧文收拾了现场,提起黑衣人向安仁坊掠去。
来到院内,风伯正在紧张的张望。
听到声音,北宫媛立刻戒备。
发现是萧文提着一个黑衣人翻入,她急忙迎了上去。
“死了?”
萧文尴尬的点点头:“给他对了一掌,没想到他那么不禁打。”
北宫媛没说什么。
风伯走上前来,问道:“你没事吧?”
萧文摇头:“没事”。
“那就好。”
萧文把经过讲了一遍,然后指向黑衣人:“风伯,你看认不认识他。”
风伯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道:“不认识。”
“他戴着面具肯定是怕身份暴露,而且他竟然知道我,还知道我受伤的事情,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风伯惊奇到:“难倒是王端?他不是死了吗?”
萧文说道:“王端的死是很多人亲眼所见,应该作不了假。但是也有可能是他泄露了消息,以致有人盯上了我们。”
风伯有些疑惑:“没听说王端跟江湖有牵连啊,看来事情变的有些复杂了。”
北宫媛说道:“每个人都有秘密,那就让东厂调查一下王端,看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身份。”
萧文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城门已关,处理完尸体,两人就在安仁坊休息了。
次日,吃过早饭,北宫媛回了东厂,萧文和柳絮儿一道去皇宫。
路上,柳絮儿问道:“你昨日惹娘娘生气了?”
“你怎么知道?”
“风铃说的。”
“你和风铃很熟吗?”
“还可以吧。”她歪着头问萧文:“你到底因为什么惹娘娘生气?”
“风铃没告诉你吗?”
“没有。”
“那你们还是不熟。”
柳絮儿生气道:“不说算了。”
萧文叹了口气:“我忘了给娘娘带礼物了,所以她有些生气。要不你帮我挑个礼物吧,我是真不知道女人到底喜欢什么。”
柳絮儿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不白帮,你自己也挑一件。”
柳絮儿咬了下嘴唇:“我才不要你的礼物。”
然后,她眼珠一转:“不过,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次吧。下不为例哦。”
萧文高兴的点点头:“没问题。”
耽误了半个时辰,萧文手里提了一个鸟笼,用黑布遮掩着,高高兴兴的进宫了。
来到坤华宫,萧文径直来到沐清寒的身前:“娘娘,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沐清寒看到鸟笼的瞬间,脸色一变。
萧文在向上扯着黑布,没有看到她的表情。
风铃急声道:“住手!”
萧文已经掀开了一半。
听到风铃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她:“怎么了?”
里面的鹦鹉已经露了出来,见到有人,蹦蹦跳跳的开始说话:“吉祥如意…吉祥如意…”
风铃跑过来抓起鸟笼就要扔出去。
萧文不理解,他看向沐清寒,发现她已经哭了。
“风铃,算了。把它送人吧,不要杀了它。”
风铃瞪了萧文一眼,转身出去了。
萧文明白了,他被柳絮儿坑了。
沐清寒擦了擦眼泪:“没事了。这事情不怪你,你也是好心哄我开心。”
萧文问道:“能告诉我原因吗?”
沐清寒失了一会神,想是在回忆往事。
“其实,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鹦鹉。娘为了哄我开心,特意为我养了两只。”
“有一天,我不小心放跑了其中一只。它飞到了我家院里的桑树上,不敢飞下来。”
“我就缠着二哥上树去帮我捉下来。二哥拗不过我,就爬上了树,结果…摔了下来,腿断了。”
“我爹请过多位名医,虽然接上了断骨,却落下了跛脚的毛病。”
“我害了二哥,心中很是愧疚。”
“从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会养鹦鹉了。”
萧文面露尴尬:“对不起,我没想到…”
沐清寒深吸一口气:“我说了,不怪你。但是欠我的礼物还要记着,必须要补给我,知道了吗?”
萧文赶紧点头,小心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先告诉我,别到时候再惹你生气了。”
沐清寒白了他一眼:“我哪有那么多不喜欢的东西?而且,我也没说不喜欢鹦鹉,只是它会勾起我的伤心事。”
萧文这才放下心来。
沐清寒想了一下,问他:“安南的赃银和犯人快到了吗?”
“算日子,今日应该就能抵达京城了。”萧文回答,他又接着问:“娘娘是想要那些银子?”
沐清寒冷哼一声:“我才不要呢,没得脏了我的手。”
他站起身,说道:“走吧,我不要,有人要。”
“去哪?”
“去给你加一道护身符。”
萧文跟着沐清寒的銮驾,来到了御书房。
夏思渊还是老样子,一手拿着酒,一手提着笔。
看到沐清寒来到,他眼睛亮了一下,然后又淡了下来:“皇后,找朕有事吗?”
沐清寒作了一下揖:“启禀皇上,臣妾是来给您送银子的。”
“送银子?”夏思渊放下手中的笔:“什么银子?”
“安南知府的赃银。”
“有多少?”
萧文立刻拱手上前:“启禀皇上,蔡之文、吴三泄,加上万筏,共有赃银近八十万两。”
夏思渊惊喜到:“那么多?”
凌羽朝沐清寒鞠了一躬,笑着问向萧文:“萧公公,恐怕不止这些吧?”
萧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凌总管,应该是不止这些,估计是蔡之文逃跑的时候把银票什么的都带走了。”
“蔡之文跑了?”
他们还没有得到消息,萧文就把安南的事情讲了一遍。
夏思渊听的惊心动魄,连声叫好。
凌羽也没有再多问。
萧文却没忘了跟秦观上眼药:“东厂在搜寻万筏宅院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信件,他应该跟吏部秦尚书家有些关系。”
“从他家搜出来的银两更是少得可怜,都对不起他安南首富的头衔。”
凌羽皱起了眉头:“你是说,万筏勾结异族的事情是受秦观指使?”
萧文说道:“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是有他跟秦大人的弟弟秦源来往的信件,大多说的也是生意上的事情。”
他并没有说出万筏是受了秦源的指示,那封信被他送给了冯诩。
冯诩却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他躬身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夏思渊面色阴的都能滴出水来。
萧文适时问道:“陛下,那这些银两是运到户部还是给陛下送到宫里呢?”
夏思渊一拍桌子:“运到户部干什么?东厂隶属后宫,跟前朝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想挣赃银,让五方阁去查!”
就因为皇帝的这一句话,东厂与五方阁的矛盾更加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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