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说出了他的想法。
“翟志刚既然能与苏贵妃私通，那就肯定是在他值岗之日。”
“而皇上如果在揽月殿，他又怎么能有机会呢？”
三人皱着眉头思索着萧文的话。
忽然，冯诩嘴巴一张：“我明白了。”
沐清寒和风铃同时看向他。
“娘娘，萧文的意思是，翟志刚值岗之日，皇上如果不留宿在揽月殿，就是他们私通之时。”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无边坚定，就好像他亲眼所见一般。
听到他的猜测，沐清寒也好像开了窍一般。
“今天是朝会日，皇上会有许多奏章要看，今夜他会留宿在乾元殿。”
“一旦皇上休息，那……”
沐清寒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沐清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本宫该怎么做？要告诉皇上吗？可一旦我们猜错了，皇上又会怎么看本宫？”
“今日朝会我爹刚跟苏秉天起了冲突，如果本宫此时告发于她，皇上会不会以为本宫是在挟私诬蔑呢？”
萧文等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沐清寒的决定。
过了好大一会，沐清寒仿佛下定了决心。
“不管真假与否，本宫都问心无愧。”
戌时，沐清寒带着风铃走向御书房走去。
冯诩在前面掌灯。
萧文留在了坤华宫。
这么做是对他的一种保护，让皇上以为，沐清寒最信任的太监还是冯诩。
此时的翟志刚还在御书房外值守。
沐清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夏思渊又恢复了老样子，左手饮酒，右手执笔。
沐清寒皱起眉头。
“皇上还是少喝点酒的好。”
夏思渊这才抬起头来。
“皇后怎么来了？”
“臣妾是来看看陛下休息了没有？”
夏思渊怔了一下。
“这才戌时吧？朕还有好多奏章要看呢，怎么会休息这么早呢？”
沐清寒四下看了看，对着凌羽说道：“凌羽，你与其他人都下去吧，本宫有事要与皇上商讨。”
凌羽看了看皇上，见他正疑惑的看着皇后，没敢停留，带着侍奉的宫女太监向御书房外走去。
路过沐清寒身边的时候，沐清寒冷声说道：“让他们都离御书房远点，包括御林军侍卫。”
凌羽虽然心中疑惑，还是躬身应下了。
御书房外，凌羽驱走了值守的侍卫，慢慢的走到了冯诩的身边。
“冯老弟，娘娘今晚行事很慎重啊。”
冯诩瞥了瞥四周，余光看到翟志刚已经退到了五十米之外。
他才放下心来。
五十米的距离，加上御书房关着门窗，没有偷听的可能。
今夜他的任务就是在沐清寒与皇上谈话的时候盯着翟志刚，不让他有所察觉。
见众人都没有异样，他笑着向凌羽解释：“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陛下商讨吧。具体什么事，我这个做奴才的就猜不出来了。”
凌羽好奇，夏思渊也很好奇。
除了洞房花烛之夜，他还从来没有跟沐清寒共处一室过。
他知道，如果不是有大事发生，沐清寒也不愿意跟他独处一室。
“现在人都下去了，皇后可以说了。”
沐清寒夺过了他手中的酒，轻轻地放到御案上。
“你很喜欢苏渠吗？”
夏思渊脸色有些不自然。
“你答应过朕，不会争风吃醋的。”
沐清寒冷笑一声：“你放心，臣妾说到做到。”
听到沐清寒冰冷的话，夏思渊的心头莫名的一痛。
他有些烦躁：“那你问这个做什么？”
“臣妾是怕接下来的话，会让你心痛。”
夏思渊心中一动：“你把话说清楚。”
“半年前，揽月殿死了个宫女，陛下知道吧？”
夏思渊想了一下，微微摇头。
“朕不记得了。怎么，是苏渠杀了她？”
沐清寒轻声道：“应该不是她亲手所杀，但一定出自她的授意。”
“一个宫女，杀就杀了，你不会就因为这个让朕治她的罪吧？”
“呵呵，陛下好冷的心肠啊。你就不想知道，苏渠为什么要对一个宫女下杀手吗？”
夏思渊突然变的很平静。
“说吧，别卖关子了。”
沐清寒虽然很奇怪他的态度，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宫女撞破了她的丑事。”
“跟谁？”夏思渊冷静的可怕。
“翟志刚。”
“这个贱人！”
沐清寒很惊讶：“你一点不怀疑臣妾是在诬陷她？”
“你今夜前来，应该是找到了证据吧。”
沐清寒放下了心中的疑虑，把萧文和冯诩分析的结果说了出来。
夏思渊沉默了好久。
左手拿起御案上的酒杯。
杯中溅出的酒花，出卖了他平静的面孔。
他的内心已经出离愤怒。
一个是他信任的属下，一个是她恩宠的爱妃。
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做出苟且之事。
而他竟没有丝毫的察觉，这是何其大的笑话。
作为一个皇帝，如果传将出去，他注定要被天下人耻笑。
还会刻到历史的耻辱柱上。
手中的酒，他一饮而尽。
“皇后，你回去吧。”
沐清寒能猜到他的心情，但却读不懂他内心的想法。
想安慰他几句，又觉得太假。
自己揭开了他的伤疤，即使洒点药，也改变不了他现在的痛。
她慢慢的起身，向御书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转过头，夏思渊已经在批改奏章了。
如果不是那杯酒，她恐怕真的会被他迷惑了。
沐清寒远去，凌羽重新回到了御书房。
夏思渊依然在批阅着奏章，只是他的笔锋凌厉了许多。
凌羽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他看的出来，皇上的心，怒了。
亥时，夏思渊走出了御书房。
像往常一样，前往乾元殿休息。
洗澡，更衣，躺下。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
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凌羽了。
以往，皇帝上床，他都会到旁边的卧榻静躺休息。
今夜，他守在了门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子时，三刻。
夏思渊睁开了眼睛。
没有叫人，他自己穿上了衣服。
这好像是记忆中，唯一一次在没人伺候的情况下穿衣服。
丑时，他打开了卧房的门。
凌羽躬身问道：“陛下，去哪？”
夏思渊没有回答他。
他看着揽月殿的方向，问道：“翟志刚呢？”
凌羽皱了下眉头：“老奴不知，或许是去其他地方巡视了吧。”
夏思渊看不出悲喜：“跟朕走吧，不要惊动其他人。”
虽然知道不妥，凌羽还是问了出来：“陛下这是要…？”
“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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