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若心见赤木许久未有回来,但听闻钟离春等人大声狂喊,便觉察到了不对劲,立刻率领大军前去。
等木若心来到山谷口附近,只见赤木等人已经被钟离春和韩光的军队围得水泄不通,在垂死挣扎之中。
木若心扫视了一遍,天空之上的闷雷已经响了一个晚上,那浓墨一般的云越压越底了,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一跃,就能摸着那云端一般。
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随即就传来如同叹息声一般的雷鸣。
七万精甲骑士的簇拥下,急速奔驰而来,路旁有一个约莫五六丈高的土坡,木若心猛然抽了腈下的战马一鞭子,脱口叫道:“给我从杜门杀入,务必将这个该死的九宫锁喉阵给我破了,将此阵分割成两半,再分别包抄!”
一番激战之中,钟离春拖着两只千斤巨锤向木若心这边赶来,猛然一锤扫开了所有挡在木若心面前的人。
钟离春猛然一锤扫向木若心的战马的脚,木若心拉紧绳子,“嘘~”的一声,但见这一匹黑色的战马双脚高举着,避开了大铁锤。
钟离春以巨锤撑地,跳空而起,双脚飞毛腿一般踢向木若心,“我家将军让我来将你活抓,恕我不能把你当成是女人看待了!”
“战场之上,何时有过男女之分?不过,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你以为能将我活抓吗?”木若心弯着身子向后一挺,身子平直的躲了过去,钟离春跳过了马身,站立在另一边。
“这个九宫锁喉阵是他让你们留下来对付我的吧?此阵无非就是在四方阵和八卦阵之中稍微做了一些巧妙的变化而来,我既然能看得出来此阵的杜门有缺陷,你以为我无法破解此阵?”木若心一手撑着雨伞,蓝色的面纱扬起。
钟离春惊愕之中,抡起大铁锤,从半空之中劈斩下来,木若心单手握着雨伞,单手撑着马背,腾空而起。
只听见那汗血宝马一声惨叫,瞬间被钟离春的大铁锤打断了脊梁骨,倒在了地面上,不断的痛苦挣扎着。
木若心的双脚轻盈着地,踏着地面上草坪,绣花伞飘香四溢,木若心一丝雨水不染,轻轻掐指,得意的笑道:“钟离春,我知道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勇,只可惜,我木若心绝非一个寻常的女子,不是我夸海口,在你们楚梦国里边,迄今为止,还未有任何人会是我的对手!”
“口气如此狂妄,看来是木青云教你的吧?你如此高估自己,就不怕骄兵必败?”
“败?笑话,就算是败,我也决计不可能会败给风伤这样的败类!”
钟离春猛然掷出大铁锤,扔向木若心,木若心矗立在风雨之中,面不改色,从容镇定的看着大铁锤飞过来,铁锤再靠近一些,但见赤木也扔了两个流星锤过来。
“你奶奶的,老子使用大铁锤,你也敢跟着使,今天看你爷爷我不把你给砸扁了!”赤木抓回铁锤,猛然一扫,与钟离春对打起来。
一番激战,钟离春不敌赤木,险些被赤木锤死在地面上,惹得一身泥泞,赤木一锤猛地砸向钟离春,“你奶奶的!”
但见木若心忽然伸手示意道:“饶他一条性命吧,让他活着回去告诉风伤我们并不是好惹的,让他早日归降!”
“钟离春,想要与我木若心过招,你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就连你的主将风伤我都不屑一顾,你算什么东西?”木若心头也不回,撑着绣花伞离开,雨水抹去了木若心的脚印。
杀啊!九宫锁喉阵被破,韩光等人被包围着,按照风伤最后留下的锦囊,将阵列转换成了两个三角阵,分别从三个角的尖锐之处突破出去,那三个角的地方是敌人势力最为薄弱的。
按照这个锦囊的做法,韩光和钟离春终于突破了敌人的包围圈,带着残存的兵力逃之夭夭。
“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完颜俊走了过来,问道。
“蝼蚁一般的势力,我们还有必要放在眼里吗?我们何不先回去暂做打算?”
钟离春带着残存回到了盐河城,告知了风伤九宫锁喉阵被木若心所破的事情,风伤不由得大吃一惊。
“什么?她竟然一眼就识破我的阵列,而且还能一个字不误的喊出这个阵列的名字?这怎么可能?我记得这个阵列我只和天雪说起过,是我和天雪曾经一起研究的,这一定不可能的,而且我明明记得天雪从来不会武功,莫不是天雪还活着?被她控制在手中?”
“可,天雪不是,而且明明是我亲手将她埋葬的!”风伤抬头望着大门之外,大雨连绵。
此战乃是木若心第一次参与战役,却是和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人展开的战争,木若心回去之后,紧闭城门,“相信风伤至少一个月内不可能会出征了,这下,我们的燃眉之急暂时可以缓解,你留下来守护浮生城吧,等你家元帅回来了。告诉他我在王宫后花园之内等他。”
木若心收拾好包袱行李,审视了一眼赤木。
“如今这大好的机会在眼前,我们为什么不趁机灭了楚梦国呢?”赤木大声怒吼。
“我们虽然吞了楚梦国大部分的城池,然而楚梦国上下团结一致,加上冷延戚一直在养精蓄锐,苏明武也还保留着大部分的实力,想要一举灭了楚梦国,还不是时候,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和补给粮草,这从本土脱离过来到别国土地上征战,如此远途跋涉,必须要有足够的军粮!”
“军粮,我看了一下我们如今的军粮至少还可以撑过一个月,为何就不能一个月之内做到?只要我们将他们打败了,这粮食自然而然就有了。”赤木说道,
“你说的不错,将敌人的军粮转为自己的,是最明智和快速的想法,只可惜,你们还没有那个实力做到。”
“何况,你们有所不知,在我们远途作战的时候,我们的后路早已被人断了,而与冷延戚的这一战本就非同小可,如果届时后路被断,我们如何不会全军覆没?”
“还可以这么理解,有人会在我们的军粮之上,或者后路做手脚,这一战若是胜利了还好说,若是失败了,只怕乌月国的元帅要更人了吧?”
“为将者,当善于进退,天有不测风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最重要的是减少最大的损失,进可以攻下城池,退可以保存实力。”
“你说的是木落云那个兔崽子?他整天就知道沉迷在女人的怀里,肉池酒林,能成什么气候?再加上,他敢?老子一锤子砸死他!”赤木的鼻孔气得喘不过气来。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条命回去见他了!他连自己的兄长都敢当面撕破脸,又如何不敢在背后作乱?”
此时正是用人之际,雨点风深受重伤,韩光断了一条左臂,在冷月心的建议之下,风伤不得不请此时正在鬼城镇守的宇文画跟荆无立互换职责。
宇文画得知浮生城丢失的事情,得知此时盐河城危在旦夕,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宇文画还没有来得及擦拭额头的汗水,便双手作揖,对冷月心问道:“少将军这般匆忙的将属下调回来,不知有何吩咐?”
冷月心瞟了一眼一旁失落的风伤,拿着手绢为宇文画擦拭汗水,“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少将军了,现在你们的少将军是你旁边的这位大贤之才,之前匆忙的举办了婚宴,恰逢你不在城里边,对此,月心实在是深感抱歉!”
得知冷月心嫁给了风伤,宇文画顿时惊讶,“什么?你已经嫁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还有,你就算是要嫁人,这也绝不可以这么草率啊?雨点风雨将军这些年来战功赫赫,一直为你和你父亲不惜浴血奋战,征战沙场,更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对你很好,一直从心里边喜欢着你,你怎么可以不考虑雨将军的感受,竟然跟这个陌生的臭小子草率的结婚?”宇文画当时就不乐意了。
一听到雨点风的名字,冷月心紧握着拳头,“从今以后,我不许你在我面前再提起雨点风这个名字,他现在已经不再是我的部下,不再是楚梦国的军人,我已经将他驱赶出了盐河城,从此以后,他是死是活,在哪里过得如何,全然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和雨将军这些年来一直相处得好好的,怎么现在说翻脸就翻脸了呢?以前你就算是生他的气,但也至多不过一个月就会气消,怎么现在竟然将雨将军给…”
话没有来得及说完,“你敢再提起一遍他的名字,我连你一并军法处置!”
“敢问雨将军他到底犯了什么错?少将军为什么这般对待他?”宇文画还是大胆的问道。
“你想要知道的话,你自己问他去,到底在你的眼里还是只有他这个中郎将而没有我这个少将军,是吗?”冷月心端着一杯热茶,递给宇文画,“喝了这杯茶,你从此便不许与他有任何关系,当然,你若是不喝,那倒也无妨,你去追随你的雨将军便是!”
这么多年来,在宇文画的心中,一直都是以冷月心和雨点风为中心的,宇文画一直将冷月心当成是自己的妹妹看待,但若不是让着雨点风,宇文画早就对冷月心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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