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对,这院子是你们的,我不过是多嘴。”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姐夫,叫他来接我,主要是想到书房里选些书回去看。
打完电话,我往书房走。我前脚进书房,兰心妈后脚就跟了进来,奇怪打量着我。
我笑笑:“师父说这些书,要我选一些带回去读。”
她说:“跟你说了,可没跟我们说,他交给我们这座院子,我就有负责帮他看好。”
我把手从书柜里缩了回来,对她说:“那车钥匙给你吧。”
她没有接,走到外面,对她老公喊道:“你把车子检查一下。”
我把钥匙交给兰心她爹。
兰心妈对我说:“你等一下,让他开一开,看看有什么问题。”
果然水生开着车跑了几公里回来,下了车,说:“你维修了一次吧?
我点头道:“对,做了个全面维护。”
兰心妈盯着我问:“你撞坏了?”
我忍了忍,一字一句地说:“从没撞坏过,车子开几年,都要维修一次,这是规矩。”
她不放心地打量了我几眼。
水生说:“行,你走吧。”
兰心妈喊住我:“你想想,还有什么没带走的,不要过几天又说忘了什么东西在这里,到时,我可不认账。”
气得我七窍生烟,没好气地回答道:“以前,这里是我师父居的地方,我天天来。师父师母走了,我的心也跟着走了。
放心,我没有什么东西留在这里,只是后院的花,你们别丢了,那是师母的命根子,哪一天回来,她还要浇水的。”
我坐上我姐夫的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姐夫玩笑道:“你也不回头看看悠然居?”
我叹了一声:“不忍看,看了伤心。”
悠然居还是那栋悠然居,却让我一下陌生起来。
我渴望师父还会回来,毕竟那儿,承载着我差不多五年的记忆,一行泪,再也忍不住,流出眼眶。
我姐夫望了我一眼,给了我一张纸巾,说道:“这才对了。那是你起步的地方,你人生的转折点啊。”
师父走后的日子,我竟然莫名其妙地发慌。
开始,我以为是不习惯,慢慢适应就会好起来,但这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以前每到周末,有事无事,我总要去悠然居打一转。
哪怕就到那儿坐三分钟,现在,我习惯性地去摸车钥匙,想去悠然居,摸了半天,才觉得好笑。
元旦前一天,肖立明给我打电话,元旦那天,他陪邓总上省城去些领导家走走,就不过来吃饭了。
师父师母走了,邓总和肖立明不来。就只剩下石哥、谭总和小林,小林不知来不来。
晚餐时,我娘说:“不管人家来不来,我们还是一样要做准备。”
下了楼到工作室,依帆也不在,我苦笑一下,对了,明天是元旦,大家都休假,没人来夜谈。
我落落不欢,想着要是没人来,客太少,没有面子,想打几个电话邀人,却想不出打给谁。
给明所长?也不太好,前面没送请柬,你说不收礼,人家也不会空手来,算了。人家送过的礼也太多。给宋会长?不方便,从来没和他人情往来过。
打给谁呢?好像在通知别人送红包似的。再说,来个一般人也没意义。我想了想,给西坡先生打电话,他毕竟是个名人。
寒暄几句,他竟然知道师父去了深圳,不过听他的话音,并不知道太多内情。聊了几句之后,邀他元旦到我家做客,他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冬子要通知,他现在住在风烟亭,亲不亲故乡人,毕竟在偌大的乌乡市,再也找不到一个在政府上班的禾水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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