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前进。
李恪作为先锋军队，自然是跑在最前面的。
剩下的大军在后面紧跟着，时不时收到前方斥候的传回来的消息。
一天夜里。
李靖、程咬金、苏定方等诸位将军，以太子李承乾齐聚商讨布局。
李承乾因为太子的身份，和李靖并立而坐，一同坐在主座位上。
他推迟过好多次，但最终还是被安排坐在李靖的旁边，位于左边。
这让本来不满太子坐在李靖一旁的将军们更加不满，哪怕是李承乾本身也不想坐，但他就是坐了。
有时候，过程是怎样子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军人更加看重的是结果。
可惜，李承乾没有做过军人，不知道这点。
“今晚的商议就先这样吧，诸位今晚休息好，明天我们大军就要接近战场了。”
李靖摆摆手，平静开口。
越靠近战场，李靖就显得越平静，越让人信服。
有这样的主帅，程咬金等人都很是信服，从出发开始到现在，还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争执，一切以李靖为主。
“是，主帅！”
程咬金等人齐声应是。
李靖做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带领的部下也是如此，干净利落。
众将军皆是起身，准备离开主帅营帐。
但是......
“报......”
“禀报大帅，李将军夜间突然行动，改变方向，朝玉门关的方向而去。”
“据李将军斥候禀报，说是薛延陀有一支大军改变方向，向玉门关的方向赶去。”
斥候从外面冲进来，给李靖等人禀报当前的最新消息。
所谓的李将军，自然就是李恪。
话落，现场一片寂静。
正准备离开的将军们全都停下脚步，脸色各异看向李靖，然后又看了看李承乾。
有句话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是很多将军抗旨的最好说法，而且有理有据，说不得它有什么问题。
但同样的，这样的话让身为主将的人会感到很不爽，会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
虽然李恪是先锋军，但还是得听命李靖的。
这么多天来，李恪的烈阳军一直听命李靖的指挥打听前方消息，如今无令自己跑另一边去，还说薛延陀有军队向那边杀去，理由有些牵强。
毕竟前方的消息除了李恪先锋军团传过来，还有其他的消息一直连绵不断带回来的。
要是薛延陀真有大军改变方向，李靖等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所以程咬金等人才脸色各异看向李靖，又看了看李承乾。
“本帅知道了，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诸位将军还不回去休息，不会都想睡我这里吧？我这里可没那么多床位。”
李靖点点头，略带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那样子，丝毫没有被斥候消息影响的感觉。
镇定的样子让在场的将军们都感觉理所当然。
这就是他们跟随的主帅，天大的事情仿佛都早有预料一样，都不能影响主帅的定心。
主帅没有表达意见，程咬金等诸位将军自然没有开口。
就算是想开口的也没有开口，毕竟这里面是不是有主帅的意思谁说得定呢？
然而，太子李承乾却没有这样的默契。
“大帅，李恪擅自做主改变你的部署，安律应当如何处置呢？”
李承乾轻笑道。
有机会针对李恪他会不用？
都是明知道自己已经是和李恪不和的，有名正言顺的机会，谁敢多言？
自己说是说暗中下手会被人说三道四，但现在是光明正大，是在所有人的面前开口的。
“太子所言极是。”
“张士贵，记下李恪这次过错，战后追究。”
李靖点点头，依旧平静开口。
“是。”
负责记录军功的张士贵恭敬开口。
此人不是将军，仅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副将，与程咬金等人完全比不上。
“额......”
“大帅，就这样？”
李承乾很是诧异，不解看向李靖。
这种类似抗旨的事情，就这样轻描淡写记录一下而已？
这不是说之后功劳能够抵消过错吗？偏心也太过明显了吧？
“太子有所不知，老夫在战场上处罚人都是这样的。”
李靖呵呵笑道。
不过心底却不禁摇头暗叹。
先不说他的处罚一直都是如此执行。
就算不是，面对李恪的处罚也只能如此。
因为李恪的烈阳军是他自己的，他要是过错不严重，处罚就只有这样。
难道说，还想自己将李恪革职？
可能吗？
“原来如此，谢大帅解惑。”
李承乾恍然大悟说道。
他不怀疑李靖所说的真实性。
但却觉得就这么放过李恪真的太过亏了。
以李恪的能力，只要上了战场，立功那是肯定的，过错也肯定被抵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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