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喜是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韩大厨,有贵人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陈姑娘,你也不想…呸,京兆府的,劳烦跟我们走一趟。”
几乎同一时间,新设的御景卫就将分布在长安城各个坊市的几人请走。
去哪?自然是隆庆坊,一群大佬现在都快住在那了,李世民还安排工部开建直通宫内的隧道了。
听说已经开挖两天刨出了三座坟了。
“都知道找你们来什么事吧?”一间正堂内,程勃三人坐在胡凳上,屋内外都有御景卫士卒伫立,本来这事是给褚遂良来的,但是现在吧,估计今晚都得默写东西了,这事就落他们手里了,不过这事吧,门儿清。
“回郎君的话,知道。”率先开口的是李平喜,最淡定的就是他了,御景卫刚找上门他还有些惊慌,但联想起最近隆庆坊的变化,以及自己脑海里的提示,心里就有数了。
最初陛下封锁隆庆坊时,坊间还传闻说是太上皇天天占着太极宫不搬,陛下只能窝在东宫,现在憋不住不受这气要新修宫殿了。
还有的说前隋藏的宝贝被陛下挖出来了,更有甚者说陛下就是为了方便去吃东市那家胡家汤饼的,什么版本的都有,简直有那个大疾。
现在看来,陛下早已知晓此事,而且严密把控,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自己应该是被“出意外”了。
“我先带他去陛下那边,你俩告知一下具体注意事项,明天不出意外的话一人去食肆一人去胭脂铺,别让林总费心。”
程勃起身,带着李平喜走了。
剩下两人则是开始听刘松和刘大福的“岗前培训”。
韩元正是个中年厨子,得益于厨子这身份,让他一个庶民也能身宽体胖,要不是脸上手上常年烹煮带来的粗糙,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富户。
听到千四百年后的饭食如何如何美味时,肚子的咕噜声响个不停,全场包括士卒在内都没绷住,一时间屋内的气氛也舒缓了许多。
“去到那边一定要好好学,好好烹煮饭食,怠慢了游客别说林总,我们就第一个饶不了你!”刘大福看他这比自己还不靠谱的样子,开口告诫道。
下班前林霄就说了,这个厨子培训好后,员工餐也由他一并做了,责任重大,不得不提醒。
“喏,小的明白的,一定好好学。”韩元正赶忙应喏,他对自己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虽然自己那东家,不,前东家一直抱怨说,“要不是看你便宜,早把你换了”。
嘿嘿,现在你如愿了,老韩我呀,先把你换咯!
“陈娘子此前可是在北曲为乐师?为何又在小绢行做女工了?”刘松看着手里御景卫递上来的背调文书,委婉的没说是乐伎,毕竟,乐籍在唐朝的社会,太低下了。
陈红娘闻言低下了头,不,准确的说从进来时她就没抬起过她的头。
“婢是前隋时被卖为乐伎,奈何年已三十有二,被小绢行东家买为家伎,哪知刚进他家门当天,那东家便亡故了,那主母怪罪于我,让我日日织绢,换得二三活命粮。”
说完,便是沉默。
刚缓过来的气氛又压下去了,刘松刘大福对视了一眼,乐伎倒不是那种岔开腿赚钱的女子,一般也就是演奏,至少那种事情,在平康坊,你是找不到的,现代人想的那种,得去半掩门。
歧视倒是不会歧视,反正自己二人出身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匠户一个不良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谁。
况且隋末那世道,人不变鬼就不错了,只是感慨林总真会选啊,选了个命途多舛的,也算这陈红娘福大了。
“咳咳,呃,会何种乐器呢?”刘松开口打破沉默。
“琴箫筝琵琶皆是擅长,郎君,奴家想问,奴家去那后世,若是还是往日那声色娱人之事,怕是容貌已……”
说着话,缓缓抬头,好像是想证明一下。
嘶,传来刘大福吸气的声音,如果刘大福抖音刷的多的话,他可能懂得一个词,叫破碎感,就是金屏风被伤透心的中森名菜的感觉。
在大唐审美里,健康的丰满一直是顶流,当然,不乏白居易那种老色批喜欢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但眼前瘦弱楚楚可怜的陈红娘,自然不会是大唐人娶妻的第一选择,无它,太瘦了,在生娃如过鬼门关的唐朝,就连基因都会让人们都会优先选择丰满者,就像人类渴望油脂和糖分一样。
但是,不妨碍她美啊。
“陈娘子想多了,去那后世,就算是演奏乐器,也是正经营生,至于那种事情,那边的官府是不允许的,不必有此顾虑。
随后开始解释去到后要做的工作,好在陈红娘也是精于妆造的,同时刘松还提出带上各种乐器,可以给景区新增些表演项目,解释可以发到什么抖音上去广传天下。
听着就不可思议。
……
“李平喜,仆射房的?”李世民手里拿着褚遂良刚默写下来的贞观二年后的大事年表。
问话时连头也没抬,他是真不想给五姓七望好脸色啊。
李平喜,陇西李氏仆射房的旁支,自己的老爹当年为了把自己门第提上去,硬蹭了陇西李氏,还尊李耳为先祖,虽然大家都没反驳,但谁不知道里边的弯弯绕,世家阴阳怪气的话可没少传,甚至包括这个所谓的宗亲陇西李氏。
“回陛下的话,正是武昭王八世孙。”李平喜躬身道。
哟,这小子还知道不提五姓七望的牌子,还知道和自己打李暠这张祖宗牌,李歆李翻两兄弟往后,都差多远的关系了。
不过这意思,这是直接投了?比曲阜那边速度还快。
“明日去到那边,一切听林总的安排,其次听褚学士的,好好办差,旁支也未必不能开一房,下去吧李卿。”
李平喜惊讶抬头,刚刚陛下说什么?族谱单开?李卿?
“谢陛下!草,不,臣告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李平喜只感觉自己这波要起飞了,仆射房这波要起飞了,不对,自己单开,叫什么房好呢?印刷房?呸呸呸,晦气!
“都退下,让朕一个人待着。”
“喏!”
待士卒退下。
李世民无力瘫在胡床上。
手中的纸张滑落:“贞观……十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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