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平拳头忽然握紧,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厌烦感。
长叹一口气,还是站起身来。
开着那辆破皮卡,去了谢苟家。
谢苟家住在城里,一楼带小院,算不得豪华,却也不算太差。
刚停车,还没有进去,陈大已经从里面出来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眼神迷离,却带着满足的笑容。
谢苟几个人跟在后面,脸上明显是不怀好意。
“滴滴。”
陈阿平按了按喇叭。
谢苟等人裂开警觉地看了过来。
看见陈阿平的声音,谢苟身后的几个人立刻回到房间里面去。
“哎呀,是阿平啊!你来得正好,你爸喝醉了,正好你将他送回去。”谢苟笑了。
陈阿平没有应声。
在他的面前,谢苟就是一个笑面虎。
拉开车门,直接将陈大带进去。
语气不悦:“谁让你和他们喝酒?”
“哼!你就是太年轻了,年轻气盛,我和谢苟那可是好兄弟啊,当初大家都是一起做工程的。”
“你这种小毛孩子,知道什么?竟然将他的儿子送去了局子里。”
“哎!”
“你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不顾后果,你让我以后怎么在社会上混?”
陈大开口就是一通教训。
特别是喝完酒后,大嗓门扯开,震得人耳朵疼。
陈阿平实在没有那么好脾气。
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拉开车门:“下车!”
“不可能,我要回家。”陈大有点气愤。
陈阿平冷静地说:“既然你觉得你的好兄弟这么好,我什么都不是,那你为什么要麻烦我。”
“你去找你好兄弟送啊!”
“你知不知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陈大脸色难看,直接下了车。
看着陈阿平的眼神满是痛心疾首。
恨恨道:“亲人有什么用?根本不如外人。”
“你们根本不懂我。”
他跌跌撞撞走在路上,展现出他硬气的一面。
陈阿平眼睛微微眯了眯,一狠心,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哐当一声。
惊雷过后,豆大的雨点簌簌落下。
陈阿平心情复杂,最后还是掉转头,回去。
雨势极大,陈大浑身湿透,正在往前面跑。
一脚油门停下,陈阿平冷漠地来了一句:“上车。”
陈大没说话,上了车。
他们之间,或许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直到回到家,陈大才对陈阿平说话:“阿平,你的针对性不要太强。”
“今天我们去办了一件事情,我和他去法院了。”
陈阿平的心瞬间提起来。
陈大接着说:“谢苟也很不容易,我们去法院仅仅只是对我们的债务进行了一个登记。”
“并不着急还钱。”
“今天他和你聊起来,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来他那方的债主就逼得很紧,你还将他儿子送进去了。”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会提出这个建议。”
陈阿平真的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听错了。
这种事情,陈大竟然还能够用这样的理由说服自己。
他哈哈一笑。
诧异地看着陈大,惊讶地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你都已经说了,我将他儿子送进去了。别的一切都不谈,就冲着这一点,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陈阿平真的不明白,这么浅显的问题,为什么只有陈大想不明白。
害死他天真地以为,他还是那个陈大哥?
陈大的脸上果然又浮现出那种心有不甘的表情。
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根本不去听陈阿平说。
信誓旦旦地保证:“他不会坑我的。”
“再说了,我陈大欠钱,绝对不可能会不认。”
“这只是一个流程而已。”
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这么嘴硬。
陈阿平气愤地说:“你们到底去法院怎么说的?你究竟认了多少钱的债?”
“不用你管。”陈大直接将头转向一边:“我自己会处理。”
说完之后,又用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向陈阿平:“再说了,你有那个管我的本事吗?”
陈阿平诧异地张开嘴巴。
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这个曾经在他心里面神一样的男人。
忽然无力地笑了,点点头,说了句:“你说得没错,我管不了。”
“那你就记好这句话,别让我来管。”
陈阿平说完之后,直接回房间。
失落感沉在心里面,他坐在了镜子面前。
桌子上已经有了宸萱留下的书信。
上面写,赵子苏非常开心,对于您的赐予,大家都羡慕极了。
看那眼神似乎都想被您赐予。
是吗?
赐予?
不知道为何,这两个字,又一次让他联想到了爸爸的狂妄。
目前还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桩小事,可最怕的不是眼前的债务,而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
心里面有恨,陈阿平冲出去,对着面前的石头发泄。
一拳头下去,砸得好疼。
不打吧,心里面那股憋屈的感觉又没有地方发泄。
忽然,陈阿平想到了什么。
他闭上眼睛,寻找到那股连接,直接使用萧逸尘的力量。
浑身都充满了力量,对着石头就是一拳。
石头顿时出现了一道白印子。
最关键的是,手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啊!”
陈阿平大吼一声,双手握拳,对着石头动用最大的力道,噗噗一通打。
石头直接都被打裂开了。
而这种发泄的方式,似乎已经超过了萧逸尘的承受能力。
竟然就连陈阿平的都感觉到疼。
受不了这个疼痛,赶紧断开链接。
海面上。
正站在赵子苏跟前,看着赵子苏捣鼓狙击枪。
忽然身体僵硬了,哪怕是站着都立刻进入了深睡状态。
“萧副将,你什么情况啊,别吓我。”
耳边是赵子苏紧张的呼喊。
萧逸尘竟然回过神来。
只是刚一睁开眼睛,浑身剧痛席卷而来。
“啊!”硬汉如他,竟然也痛得大叫一声。
双手无力地捶着,不知不觉之间,双拳竟然已皮开肉绽,更是疼得钻心刺骨。
睡了一觉就受伤了,并且还有骨折?
这消息,直接将船上唯一一个懂点医术的士兵弄不会了。
事情惊动了所有人。
宸萱听完所有过程,眉头微皱:“你是说,你感觉自己进入到另一个空间。”
“然后在拼命地发泄什么?”
“是突然睡着的,醒来之后,已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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