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股力量……
没错，其中不仅有神明们的力量。
似乎连那百万亡魂都被献祭其中。
于是，泊尔塞福涅有些迟疑地向着维克托问道：
“那百万亡魂，你把它们带去了哪里。”
她的确允许了维克托利用那百万亡魂作为他的力量。
但她可没答应维克托可以把那些当成一次性的烟花释放出去。
听到这个问题后，维克托淡淡地回答：
“我会让它们以更好的方式回到人间。”
维克托不会让它们转世投胎，那样会让他们失去原有的记忆。
相对应的，它们也会忘记对维嘉的信仰。
一旦失去这些信徒，维嘉的百万信仰之力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总不能鸡下了蛋还把鸡给杀了，一次性的利用绝对不是维克托的作风。
听到维克托的回答，泊尔塞福涅微微张大了嘴。
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似乎从来都没有想到，维克托居然还有这样的意图。
只是，保留它们百万亡魂的记忆，让它们离开冥界并重新回到人间？
这可能做到吗？
它们本来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
尤其是这些亡魂，它们可全都被那些小心眼的天神记住了名字，无法投胎。
它们要是离开了冥界，失去庇护，天神们会放过它们吗？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时带来的百万魂灵吗？”
维克托淡然的声音突然响起，泊尔塞福涅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起了眉头，微微思索着。
她知道维克托指的是什么。
虽然她并没亲眼见过当初维克托将数百万亡灵送入地狱的情景。
但她清楚，哈迪斯为了擒住那些流窜的魂魄，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目前，它们依旧被囚禁在冥界最底层的牢狱里。
维克托为何会在这时提及这些亡魂？
“那是诸神的一个计谋。”
维克托看出泊尔塞福涅的困惑，开始主动解释起来：
“收纳百万生魂献祭信仰，这个计划，你应该很熟悉吧？”
听到这番解释，泊尔塞福涅怔住了。
她瞪大的双眼蕴含了难以置信的情绪，颤抖地对上了维克托的注视。
这计划耳熟吗？
那可太熟悉了！
这甚至是她亲眼见过的。
维克托以地狱的数百万亡魂作为信徒，创造了一位神明。
百万的信仰力量，对于任何神来说，都无疑是一个重要的资源。
若是被那些天神得到，哪怕被他们瓜分开来，那也将会是一笔不小的力量。
神力，正是需要信仰加持才能获得。
她们冥界本来就不如天界，能和他们斗个你来我往，全靠哈迪斯一人的力量。
但如果那帮天神成功了，岂不是要稳稳压制冥界一头？
幸好，维克托把那些赤色亡魂带进了冥界之中。
不然她还想着和天界开战，讨要权利？
她先祈祷对方不来打冥界就是万幸了。
“他们计划把这些亡魂培养成不死不灭的战士，灌输给予他们信仰。”
维克托淡淡地继续道。
“这样，那些主神们就能再次被召回人间。”
这些亡魂的灵魂永恒不灭，难以被处理。
因此，只能把它们留在冥界，才算是攥紧了那些主神的希望。
说到这里，维克托的视线滑过那黑暗如墨的深渊，好似正向着那片彩色的星空看去。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面对着那片星之彩，着急的无可奈何。”
这片遮蔽天空的星之彩，可不只是维嘉的力量体现。
更是遮蔽那群天神们的视野，让他们无法将目光从天界透向人间，透向地底。
“到时候再做等价交换，拿这百万的人类灵魂，去换那百万不死不灭的战士。”
“它们肯定愿意做这个交易。”
这番明言让泊尔塞福涅感到不寒而栗。
谁都没想到，天神们居然暗中在策划着这样的计谋。
或许在被迫离开人间之后，他们就开始着手这项计划了。
然而，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惊慌，反倒好奇维克托是如何知道的。
就好像，他口中所述的这些计划，他曾经全都经历过一样。
就在泊尔塞福涅思考的时候，维克托突然背过身去，向着那昏迷的艾丽卡身边走去。
同时，那道淡漠的声音从他身上响起：
“可惜，就算它们真的回到人间，我也能让它们夹着尾巴逃回天界。”
这句话表现出的自信让泊尔塞福涅感到惊愕，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维克托的黑色风衣。
眼前的这个人，是拥有怎样的底气，让他敢于这样大言不惭？
她明明知道答案的。
是他拥有的一种无畏任何神明的力量。
从他的眼中，泊尔塞福涅永远看不到他对神明的半点尊敬。
任何人，任何神在他的眼中，都犹如平等的猪狗一般。
就好像。
只要他想，每个人，每个神。
都可能会成为他待宰屠戮的对象。
正如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幕——
维克托的一只手扶着艾丽卡的身体，另一只手支撑她的脖颈。
让这位昏迷的金发少女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
紧接着，眼前的黑暗被轻风所摇动，让面前的这片黑暗都颤抖了几分。
下一秒，一道包裹着重重地狱烈焰的机械巨门在黑暗中竖立而起。
正如他一开始来到地狱，这扇地狱之门没有任何变化。
依然顶着那颗燃烧着烈火的山羊透露，两侧的钢铁齿轮扭转不止。
维克托没有回头，只是任由地狱之门之上燃起的烈火愈发猛烈。
看着映入眼中的橙色汹涌，维克托淡淡开口。
在这片烈火燃烧的魔鬼地狱，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语：
“因为我回来了。”
“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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