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着，维克托微微皱眉，以一种似乎在看待不明事理之人的眼神看了科科特一眼。
“人类在结婚之后会做什么，你不知道？”
科科特仔细琢磨了这句话后，面色“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她反应过来了。
“我相信格温会接受我，但我绝不会天真到以为一位女神会容忍人类的亵渎。”
维克托继续平静地说道：
“哪怕那晚我什么都不做。”
维克托说得很平静，可这份平静在科科特眼中却显得格外心酸。
她记得，维克托与格温从小开始便订下了婚约。
明明他们双方互相相爱，最终却因为那位女神的介入而走向了分离。
这样看来，被莉雅趁虚而入的维克托会突然冲动，对科科特来说，似乎也变得可以理解。
反正那些小黄书里都是这么写的嘛……
科科特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至少她是这么认为并给维克托如此开脱的。
遗憾的是，她并不知道真正的情况。
她认为的一切，只是维克托想让她认为的。
真正的理由，维克托没有说，也不会告诉她。
就等级而言，格温尚未完全化身为正义女神。
维克托沿着原剧情的思路，对格温彻底成神的可能路径有了两种推测：
第一种，是凯芙拉死亡，让她彻底失去亲情。
第二种，是‘维克托’被格温亲手杀死。
原剧情中，虽然格温为了凯芙拉报了仇，可她还没有向着正义女神的方向彻底蜕变。
直到剧情的第二章，‘维克托’死在了格温的手里。
至此，她彻底封锁了感情。
化为帝国最冷酷的判决者，成为了正义女神的完美化身。
维克托信任格温不会加害于他，但还是那句话，他从未真正信任过隐藏在格温身上的女神之力。
维克托不敢赌。
所以那天晚上他选择离开，还有另外一种原因。
如果，只是如果。
格温真的抱有杀心，那么……
‘我一定会忍不住反手杀了她。’
几乎瞬间，一股磅礴气势从维克托的身上爆发而出。
那带着恐怖的杀意与震撼的力量，宛若将万里之广的大地坍塌。
就连面前的神树都因此而微微颤抖。
摇曳的树影让斑驳的阳光穿透而下，为维克托的身姿镀上了一层可怕的光泽。
科科特也被这强烈的气场所震撼，吓得脸色苍白，坐在云朵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作为自然精灵，她对情绪和生命的微妙变化极为敏感。
她几乎能直接感受到维克托身上传出的杀意。
可是，为什么？
她从未在维克托身上感受到过这种阴冷且恐怖的气场。
就好像他已斩断了数不尽的存在，背负了不知多少的生命。
在这一刻一并倾泻而出。
但很快，这股气息转瞬即逝。
可能是察觉到了面前精灵的恐惧，维克托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然后竟破天荒地主动开口道歉：
“抱歉，吓到你了。”
科科特并没有因为这简单的道歉而心情平复，反而心中的惊慌更甚。
刚刚的感觉，不是假的！
这十年里，维克托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故？
她无法想象。
甚至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维克托继续以一种平静的语调说道：
“今天就不用工作了，去休息吧。”
“正好，我也要去收集一些其他情报。”
科科特怔怔地坐在云朵上，张了张嘴巴。
她很想说有什么事情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尽管她被吓到了，但她却莫名其妙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维克托的事情。
她想要把维克托留下来，渴望与他多一些交流。
然而，维克托似乎随意的一句话，却让她想要挽留的话语黯然失色：
“我需要了解一下帝国之外的情报，比如隔壁的坎特王国在这十年发生了什么。”
“如果你知道，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天啊，她哪里会知道关于什么王国的事情？
她不过是一个日复一日在学院里忙碌教学的孤单精灵。
平日里，除了偶尔阅读小黄书消磨时间，就是尽可能的睡觉。
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宅宅精灵。
因此，原本想要挽留的话语，最终只能无力地说出：
“我……我不知道。”
“你要是……要是特别重要的话，你就快去处理吧！”
她这句话说完，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就如同这简单的告别，将维克托推得更远。
但维克托并未理会她的异样，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科科特迷茫地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他的声音再次响起：
“莉雅想要保密这件事，但我不介意让任何人知道，哪怕是格温。”
“我期待她会来找我，这至少意味着她还未完全成为那位女神。”
“只是。”
说到这里，缓缓离去的维克托停顿了一下脚步。
仿佛带着重重的思绪在他心头徘徊。
“这一次，我可能无法接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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