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叫声的不是小敏,而是站在门口的另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
她惊恐地看着我,一张脸因为生气而扭曲得几乎变形。
“陶小敏,你不是人!”她冲着陶小敏吼,眼光在我身上溜过去,恶狠狠的停留在陶小敏的脸上:“你违背了我们的合约,我要搬出去。”
陶小敏起初被她一惊一乍弄得慌乱,听得女孩子这么一说,反而笑嘻嘻地说:“你要搬走我不反对,但我要申明两点。第一,我没违背合约,你不需要那么尖叫。第二你确定要搬走,按照合约规定,你得付清三个月房租。”
女孩子一楞,本来扭曲的脸复归原位,居然好看得出奇。
我以为风平浪静了,悄悄推了一下陶小敏说:“我们走吧。”
陶小敏甩开我的手骂道:“走个毛线,不说清楚,我才不走。谁错谁买单。”
女孩子白她一眼说:“陶小敏,你还嘴硬,人赃俱获了,狡辩还有意思吗?我们是说好过的,谁也不许带男人回家。”
“他是男人吗?”陶小敏哈哈大笑,从背后拖出我来,拍打着我的后背说:“谭茗茗,你看清楚,他最多就是个小男孩而已,何来男人?“
谭茗茗斜着眼看我,轻声说:“反正是男的都不行。”
“你上次不是也带了男的回家了?”陶小敏反唇相讥地笑。
谭茗茗心虚地说:“我带来的可是我弟弟,亲弟弟。”
“他不也是我弟弟吗?”陶小敏过去一把搂住谭茗茗的肩头,压低声音说:“他是苟胜利同学,来找他的。苟胜利去珠海了,我们总不能把人家丢在街头不管吧?”
我看到谭茗茗的眼光又瞟了过来,赶紧目不斜视。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谭茗茗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爱留谁留谁,要是干扰了我,别怪我不给面子。”
“废话少说,走,一起去吃东西。”陶小敏不由分说拉着谭茗茗就往外走。谭茗茗挣扎了几下,没挣脱陶小敏的束缚,只好叹口气说:“我不管买单的啊!”
一场暴风雨在几句话之后云开雾散,两个女孩子亲亲热热在前边走。陶小敏回过头朝我一笑说:“别走丢了啊,我可赔不起。”
她的话让谭茗茗抿着嘴巴偷笑,我陪着讪讪地笑,随着她们走进一家小店。
坐在店里我打量着外面的小街,这条街不长,躲在高楼大厦之间。小街似乎没有规划,房屋显得凌乱无章。街面上到处都能看到垃圾,有几家做餐饮的小店门口还留着污水。这与我老家的小街如出一撤,根本看不出这是号称最开放城市的深圳。
街上来来往往走着很多人,大都是些年轻姑娘,花枝招展的,莺声燕语。
陶小敏点了几样菜,叫老板上来几瓶啤酒。菜还没上,她已经打开了啤酒瓶盖,每人面前放了一瓶,敲着桌子说:“包干啊。”
喝啤酒我不怕,虽然一场啤酒改变了我的命运,改写了我的人生,但我始终不会因噎废食,不会因为苟麻子的一场啤酒而从此不再喝酒。
“喝!”陶小敏豪爽地举起瓶子递到嘴边,看我没动,斜着眼说:“王者,你不敢喝?”
我淡淡一笑说:“不是,等菜上来再喝吧。”
陶小敏将酒瓶子往桌上一墩,嚷道:“唉哟,你还是看菜下酒的人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眼光瞟了一下旁边的谭茗茗,发现她始终紧抿着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看什么看啊?”陶小敏显然发现我在偷看谭茗茗,继续嚷道:“王者,有点男子气好不?想看,就大胆看,酒都不敢喝,偷偷摸摸看女孩子,看来你很在行啊!”
我尴尬至极,遇到这么一个口无遮拦的女孩子,我半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谭茗茗及时为了解了围,她亲启朱唇,温言软语地说:“人家根本不是看我,是在看街景,好不好!陶小敏,你这辈子就是话多,要不,拿酒瓶子塞住嘴巴呀,免得胡说八道。”
陶小敏嘻嘻一笑,将头凑到我面前来,故作神秘地说:“王者,你看什么街景?我给你介绍一下吧。你眼前的这条街,叫花街。为什么叫花街呢?不是因为这条街种了很多花,而是因为这条街上住了许多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是什么?不就是花吗?所以叫花街了。”
我正想追问,这些女孩子怎么都聚在一起住。话没出口,被谭茗茗抢先说了:“陶小敏,你又乱说。这里叫花街,不就是因为都是农民房,房租便宜,所以大家都来住的么。”
“是吗?”陶小敏故意装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看看谭茗茗,又看看我,叹口气说:“就算是农民房,这个租金也是要人命的。”
刚好菜端上来,我们三个各自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各自伸筷子夹菜。
陶小敏夹的菜没送到自己嘴里,她径直往我碗里送。我想推辞,被旁边的谭茗茗掩着嘴笑说:“喂,你这个王者,还要女孩子来照顾你吗?”
一瓶啤酒下去,肚子里开始暖洋洋的舒服。别人喝酒胃寒,我喝酒胃暖。眼前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她们并不比我少喝,而且从她们喝酒是架势上看,真喝起来,我绝对不是她们对手。
她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呢?这个疑问从一开始就没休止过,一直在心里纠缠着我。
可是我不好开口问她们,人家女孩子没主动说,我即便问了,未必人家会告诉我。就算告诉我了,知道她们是做什么的,对我一点作用也没有。我是奔着苟麻子来的,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学毕业的苟麻子,会比一个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混得还好。
谭茗茗的责问让我惊醒了不少,我赶紧给她们两个夹菜,端着酒瓶子像是捏着一枚地瓜手雷,四处找她们碰杯。
我突然的活跃让气氛好了许多,第一瓶酒刚见底,陶小敏又大呼小叫老板再来三瓶。三瓶酒送来了,陶小敏干脆一摆手说:“三瓶拿走,送一箱来。”
一箱啤酒二十四瓶,除开已经喝掉的三瓶,每人还要再喝八瓶。我心里盘算着,开始发虚。
八瓶啤酒,就是八斤冒着泡沫的水,我的肚子再大,也不能装下八斤水。我想一头牛一口气喝八斤水也要喘口气,何况她们还是娇滴滴的女孩子。
陶小敏似乎不在乎八瓶酒,就连谭茗茗,我丝毫也看不出她有什么反对的意见。
她们的这个态度让我多少有些吃惊。像这般喝法,就算是老爷们,未必敢。
陶小敏看我在迟疑,笑道:“王者,你要不敢喝,早说。我们不勉强你。不过,我们两个,是一定要喝的。”
谭茗茗笑而不语,她们的这些神态顿时激发了我的斗争欲。
老子大男人,还能怕两个小女子不成?我在心里暗暗想。于是将筷子丢在桌子上说:“美女们,我舍命陪君子了。”
“陪不陪,你看着办。”陶小敏递给我第二瓶酒,感叹地说:“其实我们今天能聚在一起喝酒,本身就是缘分。佛说,五百年修行,换来的只是回首一眸,像我们坐在一起喝酒,不知道修行了几千年。”
“你说,我们像是修行了几千年的人吗?”谭茗茗突然幽幽地问。
“我觉得是。”陶小敏笑嘻嘻地说:“是人,都得修行,唯一不同的是,有的修成了神,有的修成了人,还有的,修成了牲畜。”
她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笑声未毕,她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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