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屋外,如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脚步声从我房门口离开,愈来愈远。我紧绷的心松弛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倘若孟小冬敲响我的房门,我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我确实盼望着房门被敲响,却又害怕打开房门我做出的举动会伤害到她。
脚步声渐行渐远,一缕失望也从心底升起。
孟小冬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因为有她,我在深圳没有流浪过一天,甚至连委屈的滋味是什么都没尝到,我已经成为许多人艳慕的对象。
老子现在是鸟枪换炮,穿名牌,戴名表,口袋里还有巨额存款的银行卡。可我不是粉面小生,不是靠取悦女人而生的男人。我是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人!做男人一定要有担当,我即如此!
失望的惆怅愈来愈浓,我有上楼去的冲动。
尽管我能明白孟小冬对我的好感,我却不能孟浪去伤害这么一个纯洁的女人。
孟小冬在我的思想里,她就是一个精巧的花瓶,材质天下第一,做工无与伦比。倘若点缀鲜花于其间,非但不仅仅是艺术品,更是透着天地精华灵气的宝贝。
没有等来她的敲门,我开始失望,同时又怨恨自己的胆怯。刚才我要是不装死,在她脚步声停在门口的时候打开门,纵使我不揽她入怀,她亦会扑入我怀里。
我想象着搂着她的旖旎,想象着自己去亲吻她的激动,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可耻的变化。
我赶紧收敛心神,盘腿坐于床中央,心里开始默念金刚经: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即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我念过去无量阿僧祗劫。于然灯佛前。得值八百四千万亿那由他诸佛。悉皆供养承事。无空过者。若复有人。于后末世。能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于我所供养诸佛功德。百分不及一。千万亿分乃至算数譬喻所不能及。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于后末世。有受持读诵此经。所得功德。我若具说者。或有人闻。心则狂乱。狐疑不信。须菩提。当知是经义不可思议。果报亦不可思议。
我会念经,得意于我家线装书。当初只是好奇,信口而诵,久了,居然会在诵读中心平气和,万念俱灭。
几遍过后,心里一片澄明,当即倒头便睡。
次日起床,突觉尿急,急匆匆去往洗手间,一眼便瞥见饭桌上的一张纸。
拿起来一看,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如丢了宝贵的物件一般。
孟小冬给我留言,她已经出门,估计三两天不会回家。嘱托我自己注意身体,好好吃饭,好好在家等她回来。
我丢下纸条,先是痛快淋漓地尿了一通,回转到客厅,颓然坐下,茫然地看着空荡荡的别墅。
肚子开始有了饿意,我起身去到冰箱边,想从冰箱里找点什么东西垫垫肚子。
一个人在家,我完全失去了做饭的欲望。
打开冰箱门,看到里面居然堆满了各种吃食。面包牛奶什么都有,正当我兴高采烈要动手大快朵颐的时候,眼光又落在贴在冰箱储物柜上的一张纸条。
“王者,要自己动手做饭。”
一看字迹,就知道是孟小冬的手笔。她居然心细如发,似乎预知了我的懒散不会做饭,在储物柜上贴上一张纸条提醒我。
我撕下字条,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得意地抱出牛奶和面包,将一双腿架在饭桌上,得意忘形的开始吃早餐。
孟小冬的别墅很大,我一个人在里面,犹如汪洋大海里的一粒沙子。
寂寞与孤独随即涌上来,我嘴里的面包开始味同嚼蜡。
孟小冬不在,我就是这座房子的主人!我想起苟麻子,这家伙一定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别墅,我得让他开开眼界。
一个电话过去,苟麻子语气沉郁地问我:“王者,你跑哪去了?”
我笑着说:“老子去哪还要请示你?”
苟麻子骂道:“你牛!狗日的王者,看我不搞死你。”
我笑嘻嘻地说:“废话少说,老苟,我让你开开眼界吧。”
苟麻子好奇地问:“你又准备玩什么花招?你有什么东西让我开眼界的?”
我便将地址报给他说:“来吧,你让你冒充一回有钱人。”
挂了苟麻子电话,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王常举打电话,让他也来别墅,趁着孟小冬不在家,我们都来享受一次住别墅的滋味。
王常举来得快,电话挂了不到半小时,他就出现在别墅门口,使劲地按着门铃。
我从门铃显示器里得意地看着他,并不起身去开门。
直到苟麻子出现了,我才耷拉着拖鞋,一步三摇去打开别墅的大门。
王常举是做物业的,平常有机会接触别墅。他所在的小区是孟小冬过去新房的别墅区,新房虽然已经成为旧房,房子的女主人也走了,但房子还在,一切并没太多改变。
至于苟麻子,奶奶的就一个放高利贷者的跟班,平常最多的时间在追债的路上,偶尔空闲,也只是泡在风月场所里,对于像居家过日子的孟小冬别墅,他几乎从没涉足。
因此,苟麻子在一进门就无比惊叹地喊:“妈的,这才是有钱人过的生活。”
我矜持地让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自己去给他们倒茶,随口问了一句:“茶还是咖啡?”
苟麻子舔着嘴唇说:“妈的,这么高级的地方,还喝什么茶?来咖啡。”
我微笑着去给他冲咖啡。甜姨喜欢将咖啡豆磨成粉装在玻璃瓶里,要喝的时候用银勺挖出来,随泡随喝。
王常举显得比苟麻子矜持多了,相对而言,王常举平常接触的人,有钱人多。能住别墅的人,身价谁会在一个亿以下?不像苟麻子,他平常接触的人,都是没钱人。有钱人谁会去借高利贷?就算短时换手,谁又会让苟麻子这样的人追着屁股天天要债?
所以,苟麻子接触的人,都是没钱人。
视野决定境界,从苟麻子的大呼小叫和王常举的沉稳不动声色,立马可判两个人的高下。
苟麻子喝咖啡,王常举喝茶,我喝白开水。
三个人眼睛看着电视,嘴里已经讨论中午去哪里吃饭。
王常举与苟麻子并不熟,两个人是第一次见面。因此他们之间,多少显得有点尴尬。我就不同,他们两个都是我朋友,我就能如鱼得水。
王常举提议去外面找个地方吃,苟麻子坚决不同意。说这么豪华的地方,不在里面吃顿饭,会一辈子遗憾。
可是我们三个大男人,谁也不会做饭。就算会做,谁去做呢?
就在我们纠结过程中,苟麻子提议说:“不如我们请陶小敏过来给我们做饭吃。”
我说:“你打电话叫她呀。”
苟麻子摇摇头说:“我打她肯定不来的。你打,百分百她会到。”
“不见得。”我说:“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你叫不来,我还能叫来?”
苟麻子叹息道:“王者,陶小敏是不是我女朋友,不是你我说得算的。”
我惊讶地问:“女朋友还有什么说算不算的?”
苟麻子不接我电话,催着我说:“你到底打不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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