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成都又是暮色笼罩,蔷薇将车开到肿瘤医院大门口,满怀歉意地对我说:“王者,这一路辛苦你了。我们就此一别吧。”
我鼻子有些酸,尽管与莫旭游在一起也就两天的时间,但似乎我们是多年未见的兄弟一般,彼此之间都有难以割舍的感情。
我看着满面憔悴的蔷薇,努力做出一副笑脸说:“蔷薇嫂子,你不用急,吉人自有天相。莫哥会好起来的。”
蔷薇深深看我一眼,叹口气进了医院。
我没追进去,成都此行,大家萍水相逢,别过也就别过了!从此生死两茫茫,各自东西不相见。
我站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开始给于莜莜打电话。
于莜莜接到我电话,当即欢天喜地地喊:“王者,你终于来电话了,我都快饿死了。”
我笑道:“你不会先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我不,”她固执地说:“我如果吃饱了,等下怎么会有胃口陪你呢。”
我有些感动,这个小姑娘居然会如此体贴人,让我感到特别意外。
于莜莜是什么出身我不知道,但我能感觉到她一直生活在锦衣玉食当中。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一定是个骄横跋扈的人!可是从见到她到现在,她给我的印象丝毫看不到千金大小姐的姿态,处处是邻家女孩的娇柔与温顺。
于莜莜于我来说,几乎就是一个谜。
她跟母亲姓,在我说起桂林于伯时,她脸上浮现出来的一层微笑,让我又将她与之联系起来。可是她持有的是香港户口,并且生活在香港,却对大陆了如指掌般的熟悉。
她尽管才十七岁,却有着许多同龄人没有的老成持重。
就是她的身子,也出落得与一般女孩不同。她仿佛就是一颗成熟的蜜桃一般,处处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我在想到这个场景时,心不禁暗暗猛跳了几下。
于莜莜住在成都五星级的宾馆,同行的人有十几个。都是来参加一场重大作品发布会的嘉宾。于莜莜作为特邀嘉宾,带来了孟小冬的油画像,要在活动现场展出。
而这一切,都是印大师的安排。
我问:“印大师也来了?”
于莜莜说:“没来,他在泰国。”
我拦了一辆的士径直往宾馆赶。在大堂里看到于莜莜一个人孤独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如小燕子一样飞了过来。
我满身尘土,一路风尘仆仆而来,浑身上下似乎能闻到泥土的芬芳。
她在我面前几步脚的地方站住,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笑道:“看什么?不认识了?”
她浅浅一笑,问道:“你从哪里来?怎么一身的灰尘呢?”
我没说去了香樟镇,就算我说,她也不知道香樟镇在哪里。我也没说我是奉孟小冬的指令而来,因为我觉得,只要我一提起孟小冬,她就会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也饿了。”我说,岔开她的话题说:“我们去吃饭吧。”
成都的小吃天下闻名,出了宾馆大门不过百来步,我们就到了一条充满异香的小吃街。
出门在外,好吃的都在陋巷简铺。小吃一般难登大雅之堂,而大雅之堂的东西,普天下如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要想寻得美食,最好的办法就是在陋巷小街里乱走。仿佛不经意间,就能找到天下美食。
小吃街熙熙攘攘的人流,川话漫天飞舞。
我牵着于莜莜的手,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在驻足几个摊子之后,于莜莜嚷着再也吃不下去了。
我看着满嘴流油的她,滑稽的神态既可爱又狼狈。
她一扫矜持,就像邻家女孩一样,欢天喜地的随着人流四处乱看,在一家玩变脸的摊子前,她啧啧赞叹,一脸神奇地问我:“这是怎么变出来的呀?”
我笑着对她说:“你学学就知道了。”
她无限神往地说:“我要是学了这一手,会羡煞多少人啊!”
吃饱了,人也走累了。我们在一家露天的茶摊坐了下来。
于莜莜突然问我:“王者,你怎么突然来成都了?”
我笑道“不是告诉你了,我来出差吗。”
“你骗我。”她沉下脸去,满脸不高兴地撅起嘴:“你有什么差可以出呀?你不是孟小冬的特别助理吗?做助理的不跟在老板屁股后,一个人乱跑啊。”
我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说:“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大人的世界。”
我的举动似乎太亲昵了,她的脸红了一下,羞涩的移开目光,嘀咕着说:“我是小孩子吗?你又是什么大人呢。”
我哈哈大笑,莫旭游带来的忧伤一扫而光。
我牵起她的手说:“小姐,我们去滑旱冰吧。”
她楞了一下,轻声说:“我不会啊。”
“我会!”我爽快地说:“我教你。”
滑旱冰是我在高中时期学过的一门技巧。我们学校门口开了一家旱冰场,我每周都会偷偷跑去滑上几圈。遗憾的是在我要毕业的那年,旱冰场因为生意不好而关闭了。
我之所以要带于莜莜去滑旱冰,是因为我与蔷薇聊天的时候知道,成都流行滑旱冰。而我的技术并不差,在一个完全不懂的女孩子面前卖弄自己最得意的拿手好戏,最容易满足自己膨胀的一颗心。
于莜莜并没拒绝我的提议,她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叫了的士,让他直接往旱冰场开。
于莜莜突然在我耳边说:“王者,我浑身是汗,好难受啊。”
我转眼去看她,她羞涩地躲避着我的眼光,却将一条滑如腻脂的手臂,轻轻的与我靠在一起。
我感觉到她肌肤一片冰凉,甚至能感受到温柔如漫天飞舞的柳丝,拂过我满面灰尘的心灵。
我胆子大了一些,悄悄将手去抓她的手。
她反转手来,与我十指相扣,羞涩地笑了一下,随即转脸去看窗外。
我心里一动,悄声在她耳边说:“不如我们去游泳吧。”
她惊诧地回过头来,脸上掠过一丝慌张。
我便笑着问司机:“大哥,哪里游泳比较好?”
司机想了想说:“东风渠吧。”
司机显然是个善谈的人,刚才之所以一路没说话,是因为我们一直没跟他聊。
现在他的话匣子一打开,收也收不住了。
他喋喋不休地告诉我说,东风渠是成都最好游泳的地方。好多像我们这般的年轻人都喜欢去。
我试探地问:“为什么?”
司机笑眯眯地说:“因为东风渠,是谈恋爱的地方啊。”
我哦了一声,去看于莜莜,发现她已经满面绯红。
司机神秘地说:“其实,在东风渠,最让人神往的是野泳。”
“野泳?”我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叫野泳?”
司机也不解释,只是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我便指挥他道:“去东风渠。”
于莜莜扣着我的手指紧了许多,她低声说:“我什么都没准备。”
我也在她耳边悄声说:“我们野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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