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顾和周倩手中的黑香已经燃尽。
此时,两人双双站在门口,神情僵硬,踮着脚尖,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呆滞。
“哐当!”
这时候,喜宅的大门被打开了。
村长杵着蛇头拐杖,站在门槛内看着何顾和周倩两人,沉默了几秒钟。
最终,村长一言不发的转身走进了院内,径直走到喜堂站定。
院子里走出来几个胳膊上系着红布的人,分别搀扶着何顾和周倩,各自进了一间厢房。
时间快速流逝。
不多时,五点钟到了。
“咚——”
“咚——”
“咚——”
……
山顶上准时传来浑厚而缥缈的钟声。
村长站在喜堂内,朗声呼喝:“吉时已到!”
随着村长这一嗓子落下,侧面的两间厢房的门几乎是被同时打开。
第一间厢房内,何顾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此时的何顾一身黑衣,脸上的面具已经不见了,胸口还戴着一朵用红布扎成的大红花。
隔壁的另一间厢房里,一个一身大红嫁衣、头顶红盖头的女人,也缓缓走了出来。
很快,何顾和那个一身红的新娘一起缓缓走进喜堂,在村长面前站定。
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喊道:“今我村后辈田盛与外村女娃黄敏,喜结良缘,举村同庆!”
“依祖宗之法,行礼完婚!”
……
在村长一段啰里啰嗦的吆喝后,终于进入正题。
村长站到一侧,朗声高呼:“一拜天地!”
何顾和新娘同时转身,对着喜堂外的方向同时鞠躬。
“二拜高堂!”
何顾和新娘再次转身,对着喜堂内空着的主座鞠躬。
“夫妻对拜!”
何顾和新娘转身面对面,各自朝对方深深鞠躬。
随后,村长再次高呼:“礼成!”
“即刻起,你们俩就是结发夫妻了。”
“往后,生是一家人,死是结发鬼,生死同行!”
说话间,村长拿起自己的蛇头拐杖,分别在何顾和新娘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新郎新娘送入新房,宾客开席!”
……
随着村长这一嗓子,婚礼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几名胳膊上系着红布的村民涌上来,簇拥着何顾和新娘就要往厢房里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靠近喜堂的一张桌子前,打更人忽然站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了上去。
周围的几人纷纷大惊,然而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打更人已经冲到了何顾面前。
下一刻,打更人手中拿着一块泛着亮银色光泽的金属手表,重重的按在了何顾眉心处。
“嗤——”
一瞬间,宛如烧红的烙铁烫到了肉,一声轻响传出。
与此同时,何顾额头上宛如被烫糊了似的,冒起一阵青烟。
“啊啊啊——”
何顾也顿时一阵惨叫,双眼一翻当场晕厥。
……
是的,这就是何顾让打更人答应的事。
这个村子都是死人,除了自己和周倩,没办法被诡上身。
可是没人被诡上身,婚礼就没办法完成。
而如果自己被诡上身,大概率会死。
为了破解这个死循环,何顾刻意向指挥中心求助,询问了那些被诡上身最后死亡的挑战者,具体是怎么死的。
当得知他们都是在婚礼完成后,进入新房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后才死的,何顾顿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自己被诡上身后顺利完成了婚礼,而又在进入新房之前解除诡上身的状态,是不是就能活着通关了?
再加上打更人的规则里有一条“必须守信”,而且是即死规则。
于是,何顾的这个计划便诞生了。
早上先跟打更人谈好,让他答应帮忙并把自己的怀表交给他保管,然后再故意让诡上身。
至于周倩那边,何顾主要也是担心万一她不答应跟被诡上身,或者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而产生变数,所以何顾用了最简单高效的办法。
那就是骗她拿出怀表,然后把她打晕。
……
截止到现在为止,何顾的整个计划都很顺利,几乎一切都在按何顾预期的方向发展。
但有一点何顾失算了。
他原本以为在被诡上身的状态下,只要让打更人把怀表按在自己额头上就能解除。
然而何顾没想到的是,这种强烈的刺激,会让自己直接晕厥过去……
迷迷糊糊的,何顾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等何顾再醒过来的时候,只感觉整个脑袋都还在隐隐作痛,有种宿醉后刚刚醒来的感觉。
强撑着睁开眼睛,何顾只感觉四周一片漆黑,不见半点亮光。
同时何顾还感觉自己躺的床,似乎在摇晃?
难道是地震了?
还是自己又到了某一艘船上?
何顾一边想着,摸索着想要起身。
然而很快何顾就发现,自己似乎正身处一个十分狭窄的木箱子里,刚好能够容一个人躺下,翻身都有些费劲,上面还被封死了,连坐起来都不行。
下一刻,何顾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一口棺材里!
不仅如此,这口棺材……似乎正在被移动!
难道是有人准备把自己抬去下葬!?
这时候何顾屏住呼吸去听外面的动静,隐约还能听到唢呐的声音。
听这动静,还真像是出殡!
自己这是要被活埋了!
想到这里,何顾顿时不淡定了,当即用尽全身力气,双手双脚猛地向上顶。
“咔嚓!”
在何顾得肉身力量爆发之下,上方的盖子立刻传出木板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四周的钉子纷纷被何顾给硬顶了出来,整个棺材盖被掀飞了出去。
外面的光亮瞬间照进了棺材里。
与此同时,外面的唢呐声戛然而止。
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
何顾一刻也不敢耽误,猛地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这时候何顾才发现,自己不仅是在一口漆黑的棺材里,而且已经被抬到了村口,刚好出了栅栏。
诡异的是,四周空无一人,放眼望去,整座村子一片死寂。
村口那棵大槐树上,一具早已经风干的尸体,穿着一身褪色的红色嫁衣,正在风中轻轻摇摆。
在旁边还有一口红色的棺材,上面张红挂彩,明明是一口棺材,却布置得像花轿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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