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不知道皇帝和岑皇后之间的对答,蔡慧妃也不知道这对至尊夫妻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皇帝去了中宫,大笑着出来,第二天就态度大变,还是让她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个姓岑的,不是总是端着她皇后的架子,早就失宠了吗?怎么还能说动皇帝?
倒是王玢,从皇帝那里隐约知道了岑皇后说了什么,心中暗暗羡慕皇帝,一曲《凤求凰》,求回了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皇后。
三大市舶司收到皇帝的申饬,立刻上折子自辩,和姜丰打嘴仗。
他们自觉也冤枉得很!什么刺杀、给小孩子下毒,这些事还真的不是他们做的,必然是有人挑拨离间,故意用这样龌龊的手段一箭双雕,让他们和姜丰结成死仇。
抛开私事不说,就是公务,那也是冤枉得很!是的,他们收货税和陋税,收得比应交给国库和皇帝内库的还多。
但一来,从前朝至今,货税和陋税一直是这样收的。他们的前任、前前任都是这样,姜丰自己打破了常规,还对他们发难,是不是太过分了?
二来,他们和姜丰不一样,姜丰自己就是一地主官,管着整个大湾。他们则在地方,虽然由内务府直管,但既在别人的地头,少不得孝敬巡抚、总督甚至藩王。比如粤市舶司的蔡谦,他还要孝敬岭南将军呢,徐家也得了他的不少“军费”。
最后,他们受内务府的管辖,难道不用孝敬东缉事厂的公公们?
这要是不中饱私囊,他们哪里来的钱四处孝敬?姜丰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仅是断他们的财路,还要断他们的活路呢!
这么想着,越想越委屈,这自辩折子也写得声泪俱下。
皇帝收到了这样的折子,也是叹了一口气,他自然也知道市舶司官员的不容易……但是,中饱私囊、勒索海商也是确确实实的。
姜丰并没有冤枉他们。
要皇帝来说,本来你们按你们的潜规则,姜丰清廉是他自己的事。谁叫你们眼红鸡笼港的红火,率先向姜丰发难?
这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都是心腹,都是钱袋子……这左手打右手的,皇帝也得做一个决断。
临近春年,这场闹了几个月,你来我往的官司总算有了一个了结,皇帝下旨,整肃吏治,船钞中的“官礼”就需上交国库,陋税不得超过总货价的三成。
但是对于被弹劾的几个市舶司提举,仅是罚俸半年。
这样的处罚,虽然不能让所有人满意,但也算是对姜丰的支持了。
关心姜丰的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在国子监任职的罗轩战战兢兢地观望了几个月,终于放下了心,对妻子说:“今年过年,我们去大湾探望外祖母和舅舅吧。”
高小雪高兴得险些跳起来,抱着罗轩的手臂说道:“好!我这就收拾东西,也和哥哥说一声,我们一家子一起去!外祖母还没见过我们的孩子呢!还有舅母,我也很想她!”
罗轩摸了摸妻子的头,温柔地笑着。
他的小妻子,都做了母亲了,脾气还和小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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