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辜鸿都想把“挞登闻鼓案”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以能够公开的事掩盖不能说的事。
但姜媛能让戴家兄弟进京,就是要狠狠捅施太后一刀,又岂能让事情被轻易地掩盖下去?
辜鸿回到大理寺,亲自到牢里审问戴家兄弟。
这一回,他冷着脸,可没有公堂之上那么好说话了。好在戴家兄弟也是高官子弟,出入过藩王府、见过大场面的,还能稳得住。
“如此大事,为何是由你们两个年轻人来,你们父亲和大哥呢?”辜鸿坐在黑漆椅子上,冷声问道。
戴子品是哥哥,便由他回答:“我们父子追击乱党到南洋,便被不明来路的敌军包围了,随后父亲和大哥陷入敌手,我和弟弟被带到马来国。到了那里,就没有人看管我们了。我们本想回国,但却看到马来国贴出的布告,朝廷追捕我们,便不敢回来。”
“我们就滞留在马来,好在那里我朝侨民多,我们又识字,便在一家侨商的商行做账房,勉强维持住生活这样子。”
当然他不知道,聘用他们的商行和姜家有关。目的嘛,自然是不让他们太落魄。
尽管如此,对这纨绔兄弟俩来说,生活和从前比一落千丈,很不容易了。
就连辜鸿听着,都对这对兄弟有些刮目相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了那种境地还能自食其力,在富家子弟中算难得的。
戴子品又说道:“我们的主家消息灵通,常给我们带回国内的消息。我们也得知祖母受父亲的牵连,郁郁而终。因我们父子都在海外,竟不能给她老人家送终,心中很愧疚!”
“作为戴家子弟,也只能希望有朝一日能沉冤昭雪,朝廷还我父亲清白。”
说到这里,戴子品握了握拳,愤恨地说:“原本我只以为朝廷是对我父亲有误会,总有解除误会的一日。但万万没想到,从闽省民乱到逼我父亲出逃都是蓄谋已久,都是为了杀人灭口!”
“住口!”辜鸿喝道,“案件未查明,尔等岂可信口开河、污蔑他人?!”
“大人!”一旁的戴子中道,“我们所言全部属实,绝无一句虚言!我们敢进京挞登闻鼓就以将生死置之度外。我们兄弟,就是最落魄的时候也没受过皮肉之苦,这三十大板打下来,命都没了半条。没有真凭实据,我们敢来吗?”
“证据何在?”辜鸿立刻问道,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他就想欺这两个公子年少不知事,被他套出物证来。
戴子中微笑:“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告御状是可以上朝堂陈述案件的。此前大人没让我们在大理寺公堂陈述案件,想必是想让我们在朝会上说?正好,我们也是这么打算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自会把物证呈上!”
敢情这两个小子不是不知道大理寺的审案流程,而是故意为之?
若让他们在朝会上陈述案件,那还得了?不管最后查证,所谓的“人证物证”是真是假,光是案件本身就足以引起天下哗然了。
辜鸿吸了一口气,森森地看着戴子中:“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们口口声声说幕后之人是为了杀人灭口才推动民乱、逼迫你们父子出海,但说实话,如果真的是那一位,想要你们戴家全家的命,又何须如此麻烦?”
“戴家本来就一身的虱子,血汗工厂、逼死工人,勾结洋人建海外基地居心叵测,这一条条罪名,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父亲革职处斩,全家流放边疆,你们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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