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声惨叫响起,可它们竟然没有敌意和恨意,眼神里还写着:它是为我们好!
“它们有病?”
寒巫有些不明白。
鲶鱼精莫名遭受一大群灭城的围剿,表情震撼到快要炸开。
“我看你才有病!忘了我们的目的,是杀了这玩火的吗!”
鲶鱼精怒斥寒巫。
阎王殿分不清是敌是友,你寒巫就分清了?
一过来就划水,打情骂俏我就不说了,这会直接停下来,跟它肩并肩聊天?
寒巫不悦,“愿赌服输,它斩了我脑袋,自然是——”
“你敢说斩脑袋的时候,你没有放水!”
“……”
寒巫视而不见,还赏了几道寒刃过去。
黑礼服眉头一挑,难道不是我很厉害的原因吗?
那影子能一拳捶爆老祖的脑袋,我用火线斩下,不是常规操作?
寒巫傲然,“多说无益,现在怎么做。”
嗯?不是说好帮我解决这群阎王殿的吗?
黑礼服试探性,将目的扩大,谨慎道:“守住广域?”
“广域?”
寒巫看着浩浩荡荡的大军,也想到了那即将踏入祸国的孟婆,是打算与广域开战,灭杀那只还没踏上人皇的人类。
只是……
这两域之战,上层是人皇和祸国的对决。
下层是诡异数量的对决。
中层,则是灭城之间。
多它一位寒巫,似乎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
真正打起来,那边的老诡众多,里面兴许就有曾经的老祖呢?
这种事,谁又说得准。
想到这里,寒巫不禁问:
“既然这么艰难,为什么你不把魅、死灵金乌还有玉兔真人它们叫来?”
“……”
寒巫眉头一挑,“舍不得它们受伤呢?”
黑礼服没有说话,望着面前从敌人变成友军的阎王殿,陷入了沉思。
它在想……
刚说的那三位是谁?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听寒巫的意思,我跟它们很熟?
也就是我的朋友?
黑礼服开口,“我并没有联系过它们,也不知道此时它们实力强弱,不知道是否愿意,为广域而战呢。”
“那五千年来,都是我替你传信的,你当然没有联系过,我可以帮你传达,至于愿不愿意,你喊的,它们应该不会拒绝。”
寒巫如此确信,比黑礼服还确信。
整得黑礼服都没自信了。
我的记忆是被篡改了吗?
那说的仨,谁啊?
不管了,广域的灭城,确实很缺。
在上层的人皇和祸国还没出现之时,灭城可是主力军,一旦扛不住,广域狼烟四起,林帆再无称皇称帝的可能!
现在能有一尊是一尊!
“有明言能帮助广域的,都叫过来吧。”
寒巫作为曾经的秘书,掌管黑礼服从来没想搭理的联系方式。
“灭城之下,也要吗?”
“昂。”
黑礼服汗流浃背,这么夸张,我以前原来是一位这么喜欢交友的主啊。
都怪小冤家!
我现在会变得如此抠门,如此内向,都是因为它!
不然怎么解释这一点?
事实上,寒巫并不知道黑礼服不认识这些诡。
黑礼服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些。
只有一位知道——稚女。
当初夜幕机场的业绩,都得由它来绞尽脑汁。
又当财务又当老板,于是假借了黑礼服的名义,替其广交好友。
黑礼服的形象,以及经常出入高贵场所(它并非单纯的抠门,去高贵场所,依旧会消费,例如:办公室的蜡烛,去噩梦餐厅吃饭等。)。
再加上,其自身能操控幽冥火焰,外加数不尽的场景。
说句不好听的,黑礼服的脑袋一掉,就是大场景时代,每只诡都想成为大诡王的时代。
再加上稚女的经营下,对其心生爱慕的诡异众多。
黑礼服只是平时跟它们打声招呼,或是点点头,便完成了认识这个过程。
寒巫,就是稚女的好搭档,只是它并不知道,这些诡都是稚女自个找的。
可怜的钱袋,在黑礼服的迁怒下,又挨了两下打,委屈得跳动了两下。
……
黑礼服与阎王殿忙得不可开交之际。
在山域,青丘旧址——
嘭——
一声轰响,在所有诡异,全都迁往阎王殿,然后选择攻向广域的时候,青丘里的那道枯井,也是永夜入口,赫然炸开!
四处蔓延,那白雾,逐渐笼罩整个青丘旧址。
而在竹林里,也就是青丘的新场景里,高高悬挂的月亮,跟着大震,里面隐约可以看到的狐头,猛地睁开了眼。
望去的方向,是永夜,亦是那不再下坠的月亮。
“祸国之夜……”
月亮里的狐狸,逐渐将四处溢出的白雾,渐渐回缩。
在竹林内,所有的月狐,全都高高仰望,那天空之上,挂着的那轮伪·月。
“是老祖它…醒了吗?”
“它醒了吧。”
“多少年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它终于…终于可以下来了吗?”
……
永夜内。
手握方天戟,身披银氅的月诡,冷视面前,不断涌出的“佛”。
准确来说,是一只只虫子。
它们分为两批,一是死守玄玉,不让它斩破的。
另一批,则是杀向它的。
“快,月诡撑不了多久!”
“没错,它那身上——果然有伤!”
在银氅下,白银盔甲里,藏着一道很长的刀疤。
然而,月诡淡然,没有畏惧或是恐慌,反而闭目,感受周围不断涌现的一切。
“又是一个祸国夜,多少年没见着了,罢了。”
“睡太久,连一群虫子都试图击败我,真是……”
方天戟举起,在银氅夜魇的身后,是一道,一望无际,与月光同色的大戟。
“给它们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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