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帅台的位置能直观的看到城下战情。
之前是井然有序,现在则是一片混乱。
远远看去,己方兵卒就如同是热锅上的蚂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发生了什么?”
“快立即去探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朱镇面色大变。
他内心的不安终于成真,敌方果然是有阴谋。
不对!
应该是有不知名的武器!
他并没有等太久,立即有令兵前来禀报。
“敌方从城墙上扔下不知名的爆炸物,血肉之躯无法承受,有被炸成粉碎,有的胳膊都被炸飞,我方攻城无法受阻,士兵们大受惊吓,乱成一团……”
“好!”
朱温咬牙道:“好一个元武帝,竟然是在这等着!”
他这才知晓。
先前的放纵分明就是阴谋,就是为了引诱己方更多的兵力到城下,是为了给己方造成更多的伤亡。
敌军有能力守住城墙。
至少正常守卫并无压力!
“可恶!”
朱温紧咬着牙。
“这是天雷吗?”
朱镇开口道:“即使不是,也与天雷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恶!”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朱镇身心颤抖。
这种被动的感觉太难受了。
眼睁睁看着武游城下混乱加剧,而己方却什么都做不了。
在这爆炸冲击之下,根本无法攻城。
就连云梯都难以保住!
云梯是木制,并不能承受爆炸冲击。
已有两架云梯坍塌断裂。
没有云梯根本无法攻上城墙。
“陛下,攻城车!”
周边参将的惊声把二人杂乱的思绪拉回。
他们眼睁睁看着,攻城车坍塌了!
在底座位置发生的猛烈爆炸,将支撑的木架炸的全部断裂。
攻城车散了!
朱温藏在衣袖的手紧握成拳。
攻城车建造复杂,耗时日长,因而在梁军中也仅有一辆,而今已然被毁。
落后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朱温很讨厌这种感觉。
他根本不知道敌方用的是何种攻击方式,这才是最难受的……
“传令,不计一切代价发起攻城!”
朱温紧咬着牙。
“后退者,军法从事,格杀勿论!”
他下了一道命令。
这个时候不能后退,只能冲锋,他知道,一旦后退士气就散了……
实际情况比他看到的更加糟糕。
情势立即扭转。
此刻已没有人能冲上城墙,而在城墙上的守军已开始了全面反击。
最开始只是放水。
现在才开始认真了。
火药包就是重要的攻击手段。
火炮都有了,怎么能没有火药包这最基础的应用?
而处于高处城墙之上,也能最大的化的发挥作用。
火药中还加入了铁钉铁屑,在爆炸中,这些东西溅散到人体,给人造成的伤害并不比火药包本身造成的伤害低。
这是成片的伤害,具有相当大的伤杀力……
武游城下,成了修罗场,又成了绞肉机!
士兵们不受控制的相互拥挤踩踏,攻城的节奏已被完全打乱。
火药包造成混乱,除此外大石巨木相继砸了下去。
城门口已被堵满!
冲撞车都没有发挥的余地!
攻城本来就艰难的,本身就需要兵力磨耗,梁军是有准备。
可他们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不断在耳边响起的爆炸声时刻震颤着人的心神。
未知,带来最大的恐惧。
他们不知这是什么。
即使是最精锐的战士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操磨。
有的士兵已经崩溃。
他们已无法承受!
下意识的往外跑,可在外的士兵得到命令,不得后退。
他们蜂蛹着往前,紧挨着城下的士兵又出不去。
前后拥挤,除了造成更多的伤亡外,再没有任何意义……
“无谓的挣扎啊!”
关宁看着战场低叹出声。
他无意制造杀戮,可受情势所逼又没有办法……
这就是战争。
战争总归是要死人的。
在他低叹间,城上对城下的杀戮还在继续。
既然敢死守武游城,自然是有依仗。
火药包的储量不算太多。
这场战争对火药的用量太大了,开战之初,同时有六个战场使用出大规模火炮轰击。
给敌军造成伤亡的同时,也在消耗着自身储备。
战争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不能一股脑用完,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不过关宁猜想,敌军应该扛不住了。
要开始撤退了。
这一战怕是又要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火药包一箱一箱的往上搬,像是不要命的往外扔。
不能扔在城墙根,要稍微扔向远处,还怕把城墙炸到。
敌军难以靠近,伤亡大增。
“这……这根本没法打!”
己方分明就是被动挨打。
阵前督军面色苍白。
他自己都吓的身心剧震,更不用说处于一线的士兵。
“不能再打了!”
“立即给帅台送信,请求撤兵!”
在无法克服敌方这种不知名武器情况下,只能暂时退却。
不用他禀报。
身在帅台的的朱镇已经看到了。
从敌方加强守卫开始,己方就没有人攻上城墙,至于城下的战果更是没有。
他看到的只有混乱。
乱不成军!
这只是增加无谓的伤亡。
可朱镇又不甘心。
“父皇,继续加派兵力吧,越到这个时候,越要硬抗过去,我就不相信敌军的这种攻击,无穷无尽!”
加派兵力能增加士气。
到目前为止,他们已投入两万先登军,三万常规兵力。
可并未取得任何战果。
攻城就讲究个一股作气,自然不能退却。
朱温并未说话。
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是开口道:“传令,鸣金收兵!”
“父皇!”
听到朱温这般命令。
朱镇忙着道:“这个时候收兵,那我们之前的折损都白耗了!”
“不撤又能做什么?”
朱温反问道:“你没看到我方伤亡大增,却没有任何用处吗?”
“攻城哪有不死人的?”
朱镇开口道:“本来我们也有预估了伤亡。”
“可我们耗不起!”
朱温说了一个朱镇都无法反驳的理由。
梁军能接受消耗,但接受不了无意义的消耗。
己方士兵都被炸懵了,已难形成战斗力,这个时候及时止损,是成熟的做法。
朱镇沉默,过了片刻他才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用一个办法,把敌军这种武器消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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