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庄园。
“灵儿,甜宝,你们快一点哦,一会儿上学要迟到了。”清晨,顾沫沫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心紧锁,以为两个小家伙还没有起床。
“来啦来啦~”半分钟后,厉清灵穿着帝都贵族小学的校服打开了房门。
七岁的她比五岁时高了不少,已经长到了顾沫沫的腰部,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人的时候,眼眸里仿佛有一汪清泉。
今天是她和厉清甜转学到贵族小学上学的第一天,顾沫沫连忙催促道,“还有十分钟司机就来了,抓紧一点哦。”
“知道啦妈咪。”厉清灵笑眯眯地看着她,圆圆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
十分钟后,厉清灵和厉清甜准时出现在了别墅大厅。
两人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校服和黑色小皮鞋,背着印有学校logo的黑色双肩包,就如同亲姐妹似地。
“妈咪,我们好了。”
“乖,这个三明治和牛奶,带着路上吃,快出门吧,一会儿迟到啦。”顾沫沫将打包精致的早餐递到两个孩子手中,轻拍她们的肩膀道。
“谢谢妈咪。”厉清甜扎着两个小辫子,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圆圆嫩嫩的,像是煮熟的鸡蛋一般很是可爱。
“不用谢宝贝,快跟着姐姐一起出门吧。”
“知道啦~”
说着,厉清灵就牵起厉清甜的手跑了出去。
顾沫沫不放心,看着她们奔跑的背影叮嘱道,“灵儿,甜宝,要注意安全哦。”
她站在门口,确定两个小家伙上了司机的车后,这才放心回了别墅。
厉清灵和厉清甜坐在后车厢里,一边啃着顾沫沫亲手打包的三明治,一边闲聊。
“灵儿,为什么我不跟哥哥们上一个学校呢?”
“因为哥哥们读的是男高啊,就是都是男孩子读的,我们是女孩子,当然不能去啦~”
“好吧~”厉清甜有些失望地垂下头,她还从来没有跟哥哥分开过,一时之间有些不习惯。
厉清灵看出甜宝的心事,放下手中的三明治,学着大人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吧甜宝,我会保护你的,妈咪说了,我比甜宝出生早,所以我是姐姐,姐姐一定会照顾妹妹的。”
厉清甜闻言,顿时绽放了一个甜腻的笑容,撒娇似搂抱着她,“灵儿你真好。”
二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了帝都贵族小学的校门口,厉清灵和厉清甜手牵手从车里跳下来,站稳的一瞬间,一个身穿黑色的中年男人就站到了她们面前。
厉清灵仰着头,小嘴微撅起,用审视的眼神看向他,“叔叔,你是谁啊?”
“两位是厉清灵小朋友和厉清甜小朋友吧?”
“不是,我们不是。”厉清灵将厉清甜护在身后,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妈咪从小就教他们要有安全意识,不认识的人询问身份,千万不能承认,更不能跟着他们走,这一点她可是长多大都不会忘记的。
男人被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萌住,笑着解释道,“两位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特地来接你们去新班级的。”
“是吗?”厉清灵再次存疑。
校长连连肯定地点头,语气毕恭毕敬,甚至还主动掏出名片,递给了厉清灵。
看过名片以后,厉清灵才终于放松了警惕,跟着陆校长一起进了学校。
一路上,厉清灵和厉清甜几乎占据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一是两个小女娃长得实在太软萌可爱,二是校长亲自接送,实在让来往的学生和学生家长都很是惊讶。
很快,关于帝都贵族小学转来两位超级甜妹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
校长将厉清灵和厉清甜送到了教学楼下,并将分班通知书递给了两人。
顾沫沫有意不想使用特权,只希望孩子们能够自由自在地学习生活,所以并未让学校特殊照顾,因此两个小家伙也没能分到同一个班上。
而校长的亲自接送,完全也是出于他自己的本意。
“两位小小姐,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若是我到了班级,老师们会很紧张,顾小姐特地交代过,不喜欢有特殊照顾,我已经算是破例了。”校长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厉清灵接过分班通知书,后退一步,抓着书包的肩带微微鞠躬感谢道,“谢谢校长叔叔带我们过来。”
一旁的厉清甜也跟着鞠躬感谢,“谢谢校长叔叔。”
陆校长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像厉清灵和厉清甜这样的身世地位,父母都是帝都经济体的天花板人物,应当多少都有些千金小姐的娇气,他之所以亲自来迎,也是担心她们会觉得学校不重视,可没想到这两个孩子一点也没有架子,反正还很是乖巧伶俐。
他愣了好一阵,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两位小小姐不用客气,快根据分班消息去自己的班上吧。”
“嗯。”厉清灵点头,拉着厉清甜准备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头叫住校长道,“校长叔叔,以后请把我们当成普通的学生,叫我灵儿,叫她甜宝就好了。”
陆校长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应道,“好的好的。”
说完这些以后,厉清灵才转身走上楼。
而在楼梯拐角处,男孩躲在没有阳光的阴暗角落,目光始终追随着女孩的背影上楼。
看着她走在光里,上楼梯会用跑的,下楼梯会用跳的,一举一动都像是精灵一般灵动而美好,他第一次感觉到了阴暗的心里,仿佛照进来一束五彩斑斓的光。
......
厉清灵和厉清甜的到来很快让整个学校为之震惊,一到下课时间,其他班上的孩子都会闻声赶到厉清灵和厉清甜的班上,站在窗口好奇地看着她们。
传闻说她们长得像洋娃娃,乖巧又很有礼貌,当他们见到这两个同龄的女孩后,就发现这一切都不是传闻,而是事实。
户外体育课上,厉清灵换上了白色的运动套装,露出光滑白净的小腿皮肤,在阳光下仿佛是透亮透亮的,发着光,让人一眼就注视到了她。
远处的角落里,面容冷峻的男孩独自坐在阴凉处,身边的欢笑声和游戏声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戴着定制版的头戴耳机,音乐声很快就盖过了操场上的欢闹。
而他的眼神,却始终小心翼翼地跟随着厉清灵。
忽然,男孩耳朵里的音乐戛然而止,他转过头,发现自己的耳机竟然被人抢走,举在了手上。
“聂郁,你刚刚是在偷看厉清灵吗?”聂樊盛讥笑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耳机还我。”聂郁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摊开手想要回自己的东西。
聂樊盛冷笑着挑了挑眉,“想要东西的话,就先回答我的问题啊?”
聂郁依旧不答,冷峻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不悦,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呵,不说?为什么不敢说?因为你自己也觉得丢脸吧?聂郁,就凭你也有资格窥视厉清灵这种千金大小姐吗?我警告你,她是你高攀不起的人,我不准你多看他一眼!”
像厉清灵这样耀眼如太阳的女孩,只要存在,就会让很多小男孩儿跟她们玩儿,聂樊盛也不例外。
“东西还给我。”无论聂樊盛怎么辱骂,聂郁始终是一副淡漠如水的表情,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要他把东西还回来。
聂樊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种挫败感让他很是恼怒,他顺势就将无处发泄的怒火转移到了耳机上,直接将耳机用力摔了出去。
“你想要吗?那就自己去捡啊!”
聂郁紧紧攥着手中的拳头,最终还是一言不发,走到已经被摔坏的耳机旁,蹲下身正要将东西捡起,聂樊盛的一只脚就狠狠地踩了上来。
聂郁疼得眉头紧蹙,但却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他越是不出声,聂樊盛就踩得越重。
直到有老师看见,担心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这才出声制止道,“你们在干什么,不可以打架哦!”
这一声呵斥也让操场上的所有同学都将注意力移到两人身上,包括厉清灵。
聂樊盛见状,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脚,贴在聂郁的耳边警告道,“你这个没人要的倒霉玩意,再让我发现你偷看厉清灵,我就回家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说完,他便气愤地走开了。
聂郁抬起已经被踩到麻木的手,像是没事人一样,也离开了现场。
厉清灵站在原地,看到聂郁沾满灰尘的衣服和落寞的背影,不仅觉得很是不解。
“为什么你们都不帮他?难道你们看不出是那个男孩故意为难吗?”她转过头质问同学,有几个同学没有说话,摇摇头就走开了,一个抱着薯片正在偷吃的胖女孩走了过来,含糊不清地开始向厉清灵普及。
“灵儿同学,你刚来我们学校,可能还不了解情况,被打的那个人叫聂郁,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扫把星啊,没有一个同学喜欢他,他总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好像我们欠了他钱一样,开学第一天大家开开心心找他聊天,可他就是谁也不理,大家都讨厌他,恨不得他赶紧离开这里。而且啊,老师和校长也不喜欢,他成绩差,上课也经常走神,从来不交作业,考试每次都垫底,还不喜欢参加课外活动,好多老师都说管不了他。我妈咪说了,要跟性格开朗,成绩优秀的人交朋友,他这个样子,也不能怪大家不喜欢他咯,都是他活该嘛。”
“是啊是啊。”另一个同学也跟着附和道,随后悄悄凑到几人中间,八卦道,“而且啊我还听说他是豪门世家的私生子,她的母亲还有所有爱他的人都被他给克死了,原本吧他父亲还挺喜欢他,可是自从他出生没几个月,他的母亲和母亲的家人都接二连三的出事以后,他父亲就特别讨厌他了。还有啊,他好像还亲手挖了自己舅舅的眼珠子!”
“什么?不会吧?”
“啊啊啊啊真的好吓人,像是在听恐怖故事一样,太可怕啦!”
“我是绝对不会和这样的人当好朋友的。”
听着同学们左一句有一句地议论,厉清灵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很不是滋味。
她的目光一路追随着聂郁消失在教学楼的拐角处,低头看向那堆耳机的碎片上,竟然还有鲜红的血迹。
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因为一个人的性格不讨喜,就这么对他,这不就是电影里常常出现的校园暴力吗?
厉清灵不想再听下去,借口要去洗手间,追到了聂郁刚刚消失的地方。
走过拐角处,她才发现学校教学楼的后面别有洞天,几棵盛开的桃花树下有一张雕刻精美的石桌石凳,飘落的桃花瓣撒下来很是唯美,而后方有一个下坡的台阶,可以通向地下车库,两侧的栏杆生了锈,聂郁就这么坐在台阶上,背影很是弱小落寞。
“你还好吗?”厉清灵试探地走过去,小声询问道。
“别过来。”她刚刚迈开步子,聂郁就冷冷制止。
他的声音比起同龄人多了一些稳重,虽然还是有些稚气未脱,但却总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知道你受伤了。”若是其他的女同学,一定早就被聂郁冰冷的语气吓得委屈不已,哭兮兮地跑开了,可厉清灵可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大胆地坐到聂郁身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聂郁转过头,下意识地抽回手,可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温柔却已经出卖了他。
“你别怕,我不是他们,不会嘲笑你或者欺负你的,平日里我要是磕了手,都会疼得大哭,可是你都流血了,一定很疼吧?”厉清灵再次抓起了他的手腕,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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