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还是开口道,“我剪头发了。”
他嗯了一声,声音里怒意似乎松了下来,“我不瞎!”
“我把伤口挡住了,看不见就没事了。”
他突然抬眸瞪着我,“因为挡住了,就没事吗?”
他强压着怒意,“沈姝,在你看来问题只要不提,忽视就可以假装没有过,是吗?”
我张了张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我……”
“你睡觉,我们选择不要说话。”他有些粗暴的言语,丢下后出了卧室。
我盯着地上的袋子看了很久,抿唇,上床睡觉。
睡不着是意料之中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不困。
傅慎言没有进来,估计是在书房休息了。
次日。
清明时节,小雨绵绵。
醒来时嗓子疼得厉害,恐怕是感冒了,失眠容易抵抗力下降,看来不是没有依据的。
睁开眼睛,傅慎言正抬手试着我额头的温度,脸色沉沉的。
“可能是发烧了,没事!”我开口,从床上爬起来。
他起身,倒了水和药给我,“吃了药好好休息一会,中午情况不好的话,我回来带你去医院。”
我点头,靠在床上,看着他出门。
退烧没那么容易,找了证件,我打车去了医院。
没有挂呼吸科,而是直接去看了中医,看病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
他没给我诊脉,倒是叫了一个年纪很轻的男孩子,说,“你给她把脉。”
这是在培养学生。
男孩子看了看我,倒是有些紧张的坐在了桌前,让我伸手。
把了半天脉,男孩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了看我,似乎有些不确定。
老者朝着他点头,示意他放心说。
他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从脉搏上看,内伤脾胃,肾水阴虚,血气不足,阴阳不协。”
老者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后,老者又自己给我把脉,片刻后,老人看着我道,“小姑娘几岁了?”
“三十一!”
老人家点头,开口道,“有孩子吗?”
我点头,想了想又摇头,他微微蹙眉,“有或没有,直接点头就是。”
“没有!”
他微微一愣,开口道,“你这脉象上看是有过孩子的,而且是足月生产。”
我抿唇,如实相告,“胎死腹中,窒息而死。”
他蹙眉,顿了顿道,“姑娘,你这身子若是不要孩子,稍加调理,倒也还能够勉强维持,若是打算要孩子,只怕难了,子宫出血即便要了,也容易一尸两命,加上你本就身子不好,上次手术之后,医生应该也和你说了,宫壁薄弱,而且有惯性,下一个孩子有可能会发生同样的情况。”
我猛地愣住,看着他,不解道,“可是上一个孩子是人为的,并不是……”
他点头,“我知道,但是也正是如此,加上你年纪的关系,先不说很难怀上,就算怀上了,也容易造成同样的情况。”
从医院出来,我脑子有些嗡嗡作响,那次手术后,我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
从没有想过,我会因为手术没办法怀孕,当初孩子在子宫里,因为羊水破裂,窒息时出于本能挣扎,所以踢伤了我的子宫内壁。
加上生,殖道上也有撕裂,感染了不少疾病,自身免疫系统自动产生排异,无法受,精,所以,我几乎是没办法再次受孕了。
人生究竟有多可笑,大概就是你满怀希望的再次准备重新生活的时候,现实又狠狠的给了你一刀,让你根本无法继续前进。
在医院遇到顾翰,不知道是意外,还是他有意找来。
半年没见,他似乎憔悴沧桑了不少,但俊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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