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记忆里,我就是那么不堪的人?”
萧绥问这句话的时候,多少带着些认真,还有受伤。
这让乔桥顿时不敢说话了。
其实看着萧绥脸上那伤,还是多少有点心疼的。
心疼?
乔桥惊悚的感知着自己的这个情绪,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乔桥!!
你到底肿么回事?
现在你怎么这么渣?
你怎么可以看到一个男人,你就心疼。
但是乔桥不回答,萧绥的眼睛里受伤的感觉就越来越深。
乔桥赶紧否定。
“不是。”
“真的不是吗?”萧绥持续性示弱,乔桥的内心便被持续性鞭笞。
“真的不是。”
“那你帮我涂涂药?”
“啊?”
“可以吗?”
乔桥看着手上的药膏,还有碘酒之类的,傻眼的看着萧绥,心想着,大哥,你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啊。
但是随着萧绥凑近了,乔桥看到他的脸,确实是有些吓人,这伤确实是挺严重的。
乔桥便心软了。
“好……好吧。”
一边涂药,萧绥便一边倒吸气。
“疼吧?”
乔桥便小心的吹了吹。
萧绥皱着眉头:“疼。”
其实心里美滋滋。
不疼,一点也不疼,开心的呢。
乔桥看萧绥这个样子,便没忍住,说了两句。
“你看你们两个,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那些毛头小子一样的,有啥事不能好好说,还能动起手来?”
乔桥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很熟稔的在唠叨萧绥了。
萧绥乖巧的点头:“是。”
“你说的对。”
“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架了。”
“但是这次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这是夺妻之仇,不打不行。”
“夺妻?”
乔桥看着萧绥定定的盯着自己,顿时明白这个妻说的是自己。
一下子被呛得咳嗽了起来。
“你不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你失踪之前,你还在追我呢。”
“我追你?”
乔桥惊悚的看着萧绥。
“是啊。”
“我都准备和你在一起了,被傅斯彦这个不要脸的,趁你出事,把你带走了。”
萧绥觉得自己说的也是事实。
最开始乔桥第一次来到医院的时候,不是就说了,要追自己的了。
自己也准备答应了。
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骗人。
“你说的是真的吗?”乔桥认真的看着萧绥,萧绥用力的点头。
“当然是真的。”
“说假话不得好死。”
乔桥赶紧捂住萧绥的嘴:“别胡说。”
“我信就是了。”
萧绥在乔桥的掌心亲了一下,神情顿时委屈起来:“我找了你一年。”
“你消失多久,我就找了多久。”
“你真的吓死我了,我生怕自己找不到你了。”
萧绥流泪了,掉在乔桥的掌心。
乔桥心里更难受。
萧绥这种感情不是假的。
“萧绥!”
傅斯彦警告的声音从萧绥的身后传来,萧绥便戴上口罩直起身子,跟乔桥拉开距离。
只是那眼里的落寞,让乔桥再次一头倒在床上。
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乔桥想一个人静静。
“系统?”
“系统?”
然而小贱无法回答她。
小贱只好在空间里望而兴叹。
【乔桥,不是我不想帮你。】
【暂时无能为力。】
【乔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加油!!】
乔桥喊不应系统,只好自己想。
慢慢梳理自己脑子里这混乱的关系。
傅斯彦,自己现任男朋友。
陆孖,跟自己肯定是有些什么的,看着对方这爆发的感情,眼神,就是说两个人肯定是在一起过,而且自己每每看到他,情绪的起伏也很大,如果自己之前脑子里闪过的只言片语是真的,那就代表,自己和陆孖最起码是谈过恋爱的。
也许可以归结成前任?
萧绥又说自己追过他?
那是不是自己和陆孖先在一起?
然后分手了,去追萧绥。
失忆了,和傅斯彦在一起?
这个时间线对不对?
不对,还有个安歌。
安歌在这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是他追自己,还是自己追他?
自己和安歌在一起过吗?
乔桥猜不到了,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等到再醒来,都该吃晚饭了。
晚餐依旧是那个饭盒。
“是陆孖送来的?”
“嗯、”
“他人还在门外吗?”
“不是,这次留下饭盒就走了。”
乔桥不信傅斯彦了,便穿上鞋出来看,果真走廊空荡荡的,陆孖不在。
乔桥吃了晚饭便跟着傅斯彦走动走动。
“傅斯彦,你公司也好忙的,你回去休息吧,在这也休息不好。”
“我也不是受了外伤啥的,吃喝都能自己照顾自己。”
“你放心吧。”
“不行,你把保姆喊来照顾我就行了。”
傅斯彦越来越沉默了,他摇摇头:“没事。”
“傅斯彦,对不起。”乔桥认真的看着傅斯彦。
“为什么突然道歉?”
“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对,你们每个人都很伤心。”
傅斯彦将乔桥的肩膀转过去,让她转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月亮,然后从背后抱着她。
“月亮好看吗?”
“好看。”
“我也觉得月亮很好看。”
“她的好看在熠熠生辉,光芒璀璨,好看在她独一无二,世间仅有。”
“月亮这么美,如果有可能的话,谁都想要将它私藏。”
“谁都想占为己有。”
“但是,月亮只有一个。”
“如果有一个人拥有了月亮,那剩下的人注定要生活在黑暗里。”
“但是月亮是月亮自己,她可以选择归属一个人,也可以选择高高挂在天空,将光芒照在大地。”
“不管她做出什么选择,她都是月亮。”
“而我们也不会因为月亮选择一个人,而怒骂给我们几十年光明的月亮。”
“最起码,之前的月光,很美,就足够了。”
这月亮就是乔桥。
乔桥选择谁都是乔桥的自由。
选择了,她也是乔桥。
不选择,她还是乔桥。
而他们,也永远不会因为乔桥选择了谁,就斥责她,因为她曾经给他们带来过美好。
但是,如果月亮消失了,剩下的人,陷入黑暗,也是必然的。
因为他们的生命力,再也没有了月光。
乔桥懂,她便靠着傅斯彦,静静的看着。
“乔桥。”
“嗯?”
“喜欢月亮,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你需要的是去做你喜欢的事就好,如果我的感情对你而言,成了困扰,成了羁绊,成了烦恼,成了难过,成了压力。”
“那我会很内疚。”
很对不起。
“我希望你很开心。”
“开开心心,幸福的每一天。”
傅斯彦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诚心的。
乔桥翻身抱住傅斯彦的脖子。
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傅斯彦也回抱着乔桥,两个人就这么相拥站在窗口,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显得分外的和谐和温馨。
“别怕。”
“我在。”
我们都在。
“如果实在是难以抉择,可以把这些交给时间。”
几个人的感情,其实对乔桥而言也是挤压,特别是在她没有记忆的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很渣。
不停的在自我厌弃。
“要开心啊,乔桥。”
“不要觉得你对我们造成了什么伤害,对我而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哪怕只是一段时间,已经足以让我感激终生。”
“你需要的就是好好生活,大胆享受我们给予的,最后选出自己想要的,不管是什么结果,我们都可以接受。”
“好。”
乔桥心里的慌乱被傅斯彦给抚平。
晚上等到乔桥睡着了,傅斯彦便离开病房,今晚值夜班的是安歌。
“傅大哥,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
安歌拿着手里的袋子,轻手轻脚的进房间,然后将门关上。
安歌小心的把自己买的东西掏出来,放在乔桥的床头。
透过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出来,这是两个娃娃。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人毛茸茸的娃娃挺可爱的,一左一右的呆在乔桥身边,就好像是保护神。
安歌坐在床边,看着乔桥睡着的脸,安歌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乔桥的脸蛋,但是却又害怕将乔桥戳醒了。
于是只戳了一下空气。
“姐姐~~”
安歌很小声,然后趴在乔桥的床边,就这么支着下巴看她。
心里就美的冒泡。
姐姐好美。
姐姐好漂亮。
好喜欢姐姐。
安歌到底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手,塞到乔桥的掌心去,跟她十指相扣。
顿时乐呵呵的像是个傻子。
但是下一秒,安歌的手被乔桥的手,反扣,握紧。
安歌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就想跑,但是乔桥已经睁开眼睛了。
“安歌。”
安歌顿时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急的在原地抓着脑袋。
最后沮丧的低着头,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乔桥:“姐姐~”
“你怎么醒了?”
“是不是我动作大,弄醒你了?”
乔桥嘴角直抽抽,任谁有个人一直盯着你看,又在你旁边戳脸,拉手,小声的叽里咕噜,是个死人都得醒了,别说乔桥只是睡着了。
“坐下。”
“医生说,不能让姐姐猛地接触以前的事情,不然对你病情不利。”
“坐下吧,我这会没觉得不舒服。”
“那姐姐,你不要问我你以前的事情,我不会说的。”安歌赶紧给乔桥打预防针。
“要是我一定要知道呢?”
“我不是不想说,我是怕刺激姐姐生病。”
“而且傅大哥和陆大哥都特意交代我了,一定不能被你蛊惑。”安歌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
乔桥:……
她之所以选择问安歌,就是明白,在别人那都问不出来。
傅斯彦和陆孖这个架势,都是说一不二,守口如瓶的人。
一旦确定这件事情不利于她病情恢复,只怕是乔桥撒娇撒出花来,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分毫。
而萧绥那里可以问,但是萧绥这个人,说的未必是真的。
只有安歌,单纯,好忽悠,也不会骗人。
所以乔桥打定主意拿安歌下手,但是傅斯彦和陆孖明显是了解她的,也提前跟安歌打预防针了。
“安歌,你想,他们不让你告诉我,也就是担心我再犯病。”、
“可是我现在好好地,我想着你们的名字,哪怕是努力想过去,我也不会觉得头疼了,我病都要好了,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过去了?”
安歌顿时用空着的一只手捂着嘴:“不行!”、
“陆大哥说得对,你肯定会忽悠我的。”
“萧绥说,你就是觉得我傻,好忽悠,所以肯定会找我。”
“我要是告诉你,就代表我真傻。”
“我才不傻!”
安歌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也绝对不会跟乔桥说的。
乔桥:……
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根本不行!
无法对接下来的局势做出反应。
“安歌,你一口一个陆大哥,一口一个萧绥,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们?”
“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他们重要?”
对不起,对不起了,乔桥心里默默道歉,挑拨离间了,对不起了。
“姐姐重要。”
“你看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也没有犯病,这就说明,我肯定是没事了。”
安歌还想反驳,乔桥突然抬头,抱着安歌亲了一下。
“吧唧~~”
安歌愣住了。
乔桥借着夜色遮挡自己微红的脸。
“这样可以说吗?”
安歌傻了,但是乔桥不给安歌反应的机会。
直接又亲了上去。
这次不是浅尝而止了,直接将安歌脑子都变成了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
乔桥离开安歌,平复了一下心跳问安歌:“我和陆孖是什么关系?”
“你和陆大哥,已经订婚了,准备结婚了。”安歌恍恍惚惚的回答。
“我和你什么关系?”
“我喜欢姐姐,很喜欢姐姐。”
“我和萧绥什么关系?”
但是安歌回神了。
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了,顿时指着乔桥。
“姐姐!!你!!你!!”
“我!!!”
“你欺负我,呜呜呜!”
“你这样,萧绥肯定会骂我是傻子的,呜呜呜。”
安·傻子·歌,哭的好不伤心,呜呜呜呜,萧绥说,他要是泄露了,他就是个大傻子。
乔桥听着安歌的抱怨,顿时摸了摸鼻子,有一种欺负小孩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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